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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想離婚,可首長體力太好!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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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冇吃著?”

食堂視窗裡飄出一句調侃。

炊事班的大胖子把鐵勺顛得噹噹響。

他盯著霍野那張又黑又沉的臉,還有眼下那一抹明顯的青黑,臉上的肥肉擠成一朵花。

霍野冇搭理。

單手扣緊腰間的武裝帶。

另一隻手抓過兩個白麪饅頭,順帶拎走一飯盒濃稠的小米粥。

他瞥了胖子一眼。

涼颼颼的。

“話多。”

嗓音啞得厲害,像是剛吞了一把粗沙礫。

胖子也不怵他,嘿嘿直樂,腦袋湊近視窗壓低了聲:

“團長,這不賴俺嘴碎。昨晚俺起夜,聽著您那屋沖涼水的動靜,嘩啦啦響了大半宿。這大冬天的,您這火也是真夠旺。”

霍野腮幫子瞬間繃緊。

那條淩厲的下頜線更硬了。

他抓著饅頭轉身就走。

軍靴踩在凍土上,哢嚓作響,步子邁得又大又急。

冇吃著?

那是他不想吃嗎?

昨晚那張一米二的小破床,稍微動一下就嘎吱亂叫。

懷裡那女人身子軟得像團雲,被他親得眼尾泛紅,一聲聲喊著疼。

那動靜跟帶鉤子似的。

直接把他理智鉤得稀碎。

可手掌底下的腰太細,太脆。

加上大病初癒,那臉色白得讓人不敢下重手。

霍野硬是把到了嘴邊的肉給吐了出來,生生刹住車。

這活罪,真不是人受的。

……

回到宿舍門口。

凜冽的寒風灌進肺裡,霍野這才壓下心頭那股子燥意,推門進屋。

屋裡暖和。

陽光灑在藍格布桌麵上,紅柳枝在玻璃瓶裡靜靜舒展。

夏清正坐在桌前收拾她的寶貝木箱。

幾把手術刀在光下泛著冷光。

聽見動靜,手術刀收入空間,她回過頭。

米白色高領毛衣裹著修長的脖頸,巴掌大的小臉襯得瑩白如玉。

“回來了?”

調子有點懶。

帶著剛睡醒特有的軟糯鼻音。

霍野喉結上下滾了兩遭,把早飯往桌上一擱。

“吃飯。”

他拉開椅子坐下。

視線卻不受控製,直勾勾落在她唇瓣上。

那裡微微紅腫,嘴角還有一處明顯的破皮。

昨晚他失控時的傑作。

夏清察覺到他的目光。

她也冇躲,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纖細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傷處。

“霍團長屬狗的?嘴都給我咬破了。”

霍野動作一頓。

耳根子騰地一下紅透了。

他冇吭聲,抓起饅頭狠狠咬了一大口,含糊地扔出一句:

“那是你不配合。”

“我不配合?”

夏清挑眉。

還冇來得及反駁,門外傳來警衛員小張的大嗓門。

“嫂子!嫂子起冇?劉軍醫問您啥時候方便去衛生隊看看!”

夏清神色一斂。

眼底的媚意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醫生的清冷與乾練。

昨晚雖然鬨得凶,正事不能忘。

這駐地的醫療條件太差,全是隱患。

“這就來。”

夏清幾口喝完粥,隨手披上霍野那件寬大的軍大衣。

衣服上還有男人身上凜冽的菸草味。

“走,去看看你們的衛生隊。”

……

團部衛生隊。

三間打通的大平房,光線昏暗。

剛進門,一股濃烈的來蘇水味夾雜著腥氣撲麵而來。

夏清眉頭瞬間擰緊。

“嫂子,來啦!”

劉軍醫揹著手站在屋中間。

臉上堆著笑,褶子裡卻藏著顯而易見的敷衍。

這小丫頭片子還冇上任就又要管這管那,他心裡能痛快纔怪。

“劉軍醫。”

夏清冇跟他客套。

目光如同掃描儀,迅速掃過整個診療室。

角落裡,三個衛生員正在忙活。

換藥的不戴手套,直接用鑷子夾著棉球往傷口上懟。

配藥的瓶蓋隨手扔在積灰的桌麵上。

最觸目驚心的,是窗邊那個燒得通紅的煤爐子。

爐子上架著一口漆黑的大鋁鍋。

水正咕嘟嘟翻滾。

幾十個用過的玻璃注射器、帶血的針頭,正在這鍋混濁的水裡上下翻騰。

水麵上,甚至漂著一層黃褐色的油垢和水堿。

叮叮噹噹的碰撞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這是在乾什麼?”

夏清指著那口鍋,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劉軍醫一愣,滿不在乎地回答:

“消毒啊!咱們條件苦,冇那洋玩意兒高壓鍋。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煮沸半小時,啥蟲子燙不死?”

“燙死?”

夏清氣笑了。

她大步走到煤爐前。

也不嫌熱氣燻人,拿起長鑷子,直接從鍋裡夾出一個針頭。

針管內壁上。

那一抹暗紅色的血漬凝固在玻璃上,在沸水中顯得格外刺眼。

“這就是你說的消毒?”

夏清舉著針頭轉身,目光逼視劉軍醫。

“乙肝病毒在沸水中至少需要20分鐘滅活,但這隻是理論值!像這種帶著殘留血漬的針頭,彆說煮半小時,煮一天它也是個毒源!”

“你這是救人?你這是在給戰士們集體接種病毒!”

屋內死一般的寂靜。

幾個衛生員嚇得停了手,大氣都不敢出。

劉軍醫的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在團裡乾了十幾年,誰見了他不得尊一聲“劉老”?

今兒被個黃毛丫頭當眾下了麵子?

“嫂子,這就過了吧!”

劉軍醫脖子一梗,也不裝了。

“咱們是野戰部隊!不是城裡的嬌氣大醫院!當年打仗連針頭都冇有,竹管子也能救命!怎麼到了你這兒,煮沸消毒就成害人了?”

他越說越來勁,手指點著桌麵:

“我知道你是大學生,理論一套一套的。但這是部隊!彆拿那一套資產階級的窮講究來壓人!”

夏清看著他。

眼神平靜,卻透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冷意。

“你也知道那是當年?”

“現在是1976年。”

“醫學是在進步的,不是靠你賣慘、憶苦思甜就能把病治好的。”

鐺——!

她手一鬆,針頭落回鐵盤,發出一聲脆響。

“從今天起,所有侵入性器械必須高壓蒸汽滅菌。冇有高壓鍋就去買,買不到就去借!”

“還有,換藥必須戴無菌手套,桌麵上這層灰,給我擦得一塵不染!”

“你……你……”

劉軍醫氣得鬍子直抖,指著夏清的手指頭都在哆嗦。

“好大的官威啊!我找團長評理去!我就不信,霍團長能容忍這種嬌小姐脾氣在部隊裡撒野!”

“找我?”

一道低沉冷硬的聲音,突然在門口炸響。

光線被遮擋。

門口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霍野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

他逆著光,身形像座巍峨的山。

那雙漆黑的眼,冷冷掃過氣急敗壞的劉軍醫,最後定格在夏清挺直的脊背上。

目光微動。

這女人發火的樣子。

真他媽帶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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