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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寡婦,上學再嫁經商三不誤 第92章 送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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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護士見到背著病人進來,連忙推來病床,打頭的大夫看到病人的麵容,臉色更差。

大夫也顧不上說什麼,趕緊往搶救室推。

王貴跟胡文玉焦急等待,王貴看著踱步的文玉,心裡那句話還是沒講出來。

他最終還是歎了長歎一口氣,去樓道裡抽煙。

半個小時後,胡永成被推了出來,手上紮著液體。

主治大夫讓護士先把病人送回病房。

問清了誰是家屬,他對著胡文玉搖搖頭,“病人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之前就跟你們說過,他的時間不多了。現在他很疼,沒必要再讓他受罪了。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給打了一針嗎啡,一會就能醒過來。還有什麼沒交代的趕緊問吧。”

大夫離開了,縱使他見慣了生死也不免為每一個生命的逝去感到悲傷。

王貴聽完,讓胡文玉在這裡看著,他回去取點東西。

胡文玉縱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來的這樣快。

她收起心裡的慌亂,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在病房前默默的守著。

看著床上的父親,頭發乾枯,下巴上卻沒有幾根鬍子。

之前聽到過一個說法,生病的人如果鬍子都不長長了,是身體就已經透支到了極限的征兆之一。

今天早上他把存摺給自己,恐怕就感覺到了不對。

王叔二十多分鐘回來了,帶著乾淨的臉盆毛巾。

“文玉,我給你爸擦一擦。他這人愛乾淨,讓他走的時候也體麵些。”

“我去打水,王叔,辛苦你了。”胡文玉接過盆打水回來。

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回憶著這兩天的相處。

病房裡,消毒水的氣味揮之不去。

胡永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蓋上被子幾乎看不到起伏。

胡文玉緊緊握著他冰涼的手,試圖將自己的體溫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給他。

過了很久,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兩個多小時,天快黑了。

胡永成的眼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渾濁的目光費力地聚焦在女兒臉上。

“玉……玉兒……”他的聲音微弱得像一線遊絲。

“爸,我在這。”胡文玉趕緊俯下身,把耳朵湊近。

“對……對不起……”他喘了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爸……沒能看著你長大……沒能……送你上大學……”

“彆說了,爸,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胡文玉的眼淚滴在父親的手背上。

胡永成艱難地搖了搖頭,目光轉向守在床尾、默默擦拭眼角的老友王貴。

“老王……咳咳…最近幾個月辛苦你了。……孩子還小,我的身後事…就要拜托給你了…”

王貴上前一步,眼眶裡布滿血絲,聲音沙啞:“老胡,你放心,文玉還有我這個叔叔。

這些年送走了那麼多個老朋友,你下去彆著急,等等我,我們都一起去見馬克思。”

胡永成的眼神裡透出一絲寬慰,隨即又被劇烈的咳嗽淹沒。

緩過勁來,他用儘最後的力氣,目光灼灼地看回女兒,那裡麵有不捨,有擔憂,更有一種沉甸甸的寄托。

“玉兒……往後……路靠自己走了……”他斷斷續續地,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好好讀書……活出個樣子來……”

他的目光開始渙散,彷彿要看穿女兒,看到那個他再也無法抵達的未來。

“天……天要黑了……”

他喃喃道,嘴角極其微弱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像是想最後給女兒一個笑容,“玉兒彆怕……”

胡文玉感到一直被自己握住的手,輕輕的回握了一下,隨即,軟軟的失去了支撐。

那隻手上的力道消失,緩緩地從她手中滑落,無力的搭在床沿邊,下垂著……

窗外,太陽剛好落進山坳裡,黑暗蔓了上來。

胡文玉沒有嚎啕大哭,她隻是怔在當場,重新握起父親那尚存餘溫的手,望著他彷彿終於擺脫了痛苦平靜的麵容。

王貴默默地走到門口,“啪”的一聲開啟了電燈開關,燈光碟機走了黑暗,胡文玉終於哭出聲來。

人總是不斷失去,不斷成長。今天的她又被迫成長。

前路漫長,但她必須,也必將一個人走下去。

“文玉,彆哭了。有老人說,眼淚落到亡人身上他們走不安穩的。”

王貴的一番話勸住了胡文玉的眼淚。

她擦乾眼淚,轉頭望著王叔,“叔,我爸的後事怎麼辦?”

“你爸之前已經選好了墓地。他說要火葬,我們遵循他的遺願吧。”

“文玉,想開點。”

王貴轉身出去安排了,留給父女倆最後一點相處的時間。

胡文玉就靜靜的坐在病床前。

半個多小時後,王貴拿著開好的死亡證明回來了。

“找到車了,這會就去火葬場吧。”王貴找護士借來推病人的平板車,兩人沉默著推著出去。

胡文玉最後一次為父親整理了頭發,她沒有立即蒙上白布。

到了樓下,胡文玉去窗**錢。

等她再到門口,父親的遺體已經躺在一輛全副武裝的三輪車裡,車廂裡鋪了厚厚的稻草跟一床薄被子。

父親就躺在上麵像睡著了一樣。

車主在車廂四周支了個架子,把黑布拉上。

王貴騎著自行車帶著胡文玉跟在三輪車後。

一行人到了火葬場,這邊已經聯係好了。看過死亡證明就將人要往爐子裡推。

“師傅,等一下。”師傅停住了推的動作。

胡文玉附在胡永成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而後再次握了握他的手。

“師傅,麻煩你了。”

兩人王貴在這裡等著,直到工作人員過來問他們要哪種骨灰壇子。

胡文玉去挑了一個棕色的骨灰壇子。

等她抱著骨灰壇子出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兩人沉默著回到院子,胡文玉看著白天胡永成坐過的地方,人有點恍惚。

她把骨灰壇子放到了父親住過的房間,王叔告訴他,“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咱們去下葬。”

兩人都沉默著回到房間。

第二天清晨,胡文玉簡單收拾了一下父親住過的房間。

自行車不在院子,知道王叔已經出去了。

父親房間記得東西隻能用“簡潔”二字形容。

除了床鋪、水杯、暖壺等這些生活必需品,就是那個筆記本,一支鋼筆和兩本書。

胡文玉把筆記本和鋼筆收進空間。

把被褥抱出去曬,又把房間打掃了一遍。

剛忙完,王叔騎著自行車回來了,從兜裡拿出兩塊黑布與彆針,遞給她一塊。

“文玉吃點東西,我們一會就走,車聯係好了。”

還是一輛三輪車來接他們,不像是昨晚那輛。

胡文玉抱著骨灰壇子坐在後座,心裡默默與父親告彆。王叔騎著自行車跟著。

汽車行駛在顛簸的馬路上,駛向榮成公墓。

墓地已經挖好了,胡文玉抱著骨灰壇子放進那個小小的墓地裡。

她一起身,旁邊戴手套的工作人員立馬用土開填。

她在這裡站了兩分鐘,又被王叔叫過去,原來是要立墓碑。

做好這一切,兩人往回走,依舊是王叔帶著她慢慢往回騎,微風輕輕拍在身上,像是父親不捨的輕撫。

兩人回了院子,王叔坐在院中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胡文玉出門取回了那兩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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