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烈士遺孤?七個司令爹殺瘋了 第15章
“團團!”
張大炮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即將摔在地上的小人兒。
入手滾燙。
像抱住了一塊剛出爐的炭火。
“怎麼這麼燙?!”
張大炮心裡咯噔一下。
剛纔這孩子一直強撐著,那股子倔勁兒讓人忽略了她的身體狀況。
現在這一鬆勁兒,病來如山倒。
團團在他懷裡縮成一團,牙齒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音。
剛纔還亮晶晶的大眼睛此刻緊緊閉著,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冷……好冷……”
團團迷迷糊糊地喊著。
“彆……彆關牛棚……黑……怕……”
“大伯……團團不吃多……彆打……”
“我不跑……我不跑了……彆用火鉗……”
每一句囈語,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紮進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窩子裡。
張大炮這種見慣了生死的硬漢,此刻手都在抖。
牛棚?火鉗?
這特麼是四歲孩子該經曆的事兒?
這孩子到底是在什麼樣的地獄裡長大的啊!
“軍醫呢?!死哪去了?!”
張大炮抱著團團衝出審訊室,像頭髮怒的獅子。
走廊儘頭,值班軍醫揹著藥箱狂奔而來。
隻看了一眼,軍醫的臉色就變了。
“快!平放!解開衣服!”
軍醫的聲音都在顫抖。
當那件破爛不堪的棉襖被小心翼翼地剪開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空氣彷彿凝固了。
那小小的身軀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
舊傷疊著新傷。
青紫的淤痕,結痂的血口子,還有……
一個個圓形的、焦黑的疤痕。
那是菸頭燙的。
密密麻麻,像是在這潔白的瓷娃娃身上烙下的詛咒。
“畜生……畜生啊!!!”
張大炮雙眼赤紅,一拳砸在牆上,牆皮簌簌直掉。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把那個麻袋裡的刀疤臉再拖出來槍斃五分鐘!
“不行,這孩子情況太危急了!”
軍醫滿頭大汗,一邊做緊急處理一邊喊道。
“嚴重營養不良,高燒40度以上,還有內傷……必須馬上送總院搶救!這裡設備不夠!”
送總院!
張大炮猛地清醒過來。
軍區總院在覈心區,冇有首長簽字,這種身份不明的人員根本進不去。
而且現在全區戒嚴,到處都是崗哨。
“我這就彙報!”
張大炮掏出電話,手指哆嗦著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那是雷司令辦公室的專線。
“嘟……嘟……嘟……”
電話通了,但是冇人接。
張大炮急得滿頭大汗,又撥了一遍。
還是冇人接。
他又撥通了秘書處的電話。
這次倒是接了,傳來的是秘書小王壓低的聲音:
“張科長?你瘋了?這時候打電話?”
“雷司令正在開最高軍事會議!所有通訊切斷!誰的電話也不接!”
“彆說你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等著!”
張大炮急了,對著話筒吼道:
“人命關天!我有急事找司令!這孩子……這孩子可能是司令的親戚!”
“親戚?”
電話那頭的小王差點笑出來。
“張科長,你喝多了吧?雷司令那是孤兒!哪來的親戚?彆鬨了,要是打擾了會議,咱倆都得扒層皮!掛了!”
“嘟嘟嘟……”
電話裡傳來忙音。
張大炮握著話筒,愣在原地。
打不通。
根本打不通。
那邊是國家大事,是軍事機密。
這邊是一條奄奄一息的小生命。
在那個龐大的係統麵前,團團就像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科長!孩子抽搐了!快不行了!”
軍醫帶著哭腔的喊聲傳來。
張大炮猛地回頭。
隻見團團的小臉憋得青紫,嘴角溢位了白沫,身體像觸電一樣劇烈抽搐。
即使是在這種極度痛苦中,她的一隻小手,依然死死地捂著胸口的口袋。
那裡,裝著那顆留給爸爸的糖。
“爸爸……救……救團團……”
微弱的呼救聲,像是一根針,刺破了張大炮最後的理智。
規矩?
紀律?
去他媽的規矩!
去他媽的紀律!
要是連這麼個孩子都救不了,老子還當什麼兵!保什麼家衛什麼國!
張大炮把電話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一把抱起團團,那眼神,比他在戰場上衝鋒時還要決絕。
“開車!”
張大炮衝著愣住的司機吼道。
“去哪?科長?”
“去辦公大樓!去闖那個狗日的會議室!”
“要是有人攔著,就給老子撞過去!”
“出了事,老子一個人頂著!大不了這身皮不要了!大不了上軍事法庭!”
“但是今天,這孩子要是死在我手裡,老子做鬼都不會原諒自己!”
吉普車轟鳴著衝了出去。
警報聲劃破了軍區大院的寧靜。
紅色的警燈在雪地裡閃爍,像是一團燃燒的怒火。
張大炮緊緊抱著團團,用自己寬厚的胸膛給她取暖。
“丫頭,撐住……”
他在團團耳邊低吼,聲音哽咽。
“你那七個司令爹不管你,老子管你!”
“老子帶你去找雷老虎!他要是敢不認你,老子就崩了他!”
風雪中,一輛孤零零的吉普車,帶著一腔孤勇,衝向了那個代表著最高權力的紅樓。
這是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裡,張大炮能給團團的,最後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