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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橫濱不普通的我 第第35章 怎麼,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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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嚇到了?

scepter4一樓是辦公廳,

二樓是會客廳和休息室,地下還有一層是專門用來關押超凡者罪犯。

綁架小椿的黑色衛衣男叫犬種,是煉獄舍的元老級人物,

舊赤王墜劍時,也正是他帶著煉獄舍的殘黨逃離了神奈川。

這次的綁架案,小椿並冇有受什麼罪,因為迷藥計量用的太重,她到現在還冇醒。

蓋著一張鵝黃色的毛毯,在柔軟的沙發上睡的正香,羽張迅就在旁邊時不時的為他掖一下毛毯。

周防尊像是一隻焦躁的大獅子,團吧著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那些燒傷的痕跡,已經全部褪去,

可他仍舊冇有好受到哪裡去。

一方麵,是他覺得自己好像還置身於烈火中,呼吸時的滾燙,叫他緊皺著眉頭就冇有鬆下來過。

另一方麵是因為桌後的青製服男人。

善條。

周防尊聽到小椿的爸爸是這樣稱呼那個男人的,他正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一些周防尊聽不懂的話。

“資料我已經完全整理出來了,周防先生儘快抽時間去一趟禦柱塔吧。”

“你濫用職權調查我?我冇有同意那種事情。”

周防尊的聲音沙啞的可怕,像是沙漠中的迷途者,已經乾渴到快要去世的地步。

實際上,他麵前的桌案上,

就擺著茶水。

而從他踏入這間會客廳開始,周防尊就冇有停止過喝水。

可是不行、完全不行。

就連血液都滾燙的在不停躁動,

周防尊恍惚間有一種自己快要被燒死的錯覺,情緒也越發難以控製。

彆看他生的又高又壯,大多時候也是一張冷臉,可不論是草薙出雲又或是十束多多良都很瞭解,

周防尊的脾氣其實好的可怕。

因為大多時候他都覺得麻煩,就連生氣這種事情,他也嫌麻煩。

可是…有什麼東西變的不一樣了,一股火氣莫名從四肢百骸往心頭攢動。

周防尊想要控製,可等回過神來時,才發覺自己發出那句質問時,臉色陰沉的可怕。

善條剛毅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鐘,他是被半夜拉回來加班的。

光是調查新任赤王的資料,再加上整理出來,就耗費了他不少精力。

“您是新的赤王,按照慣例,資料必須要送往禦柱塔,當然,如果您不願意,也有拒絕的權利。”

周防尊的資料很簡單,單親家庭,高中輟學,因為母親的醫藥費欠了一屁股債,前幾年他母親去世後,對方的財務情況纔好起來。

新赤王有一個叫草薙出雲的發小,還有個叫十束多多良的友人,不出意外這兩人以後是板上釘釘的赤王氏族。

就算周防尊拒絕scepter4將資料傳送到禦柱塔,那邊也有權限自己調查出來,善條剛毅聳了聳肩,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就在善條剛毅想繼續講一些有關王權者的事情時,會客廳的門被敲響。

來人叫青田,負責地下監牢的事項,他同樣也麵色憔悴,眼底掛著碩大的黑眼圈。

“煉獄舍的犬種要求見社長和椿小姐。”

“椿還在昏迷。”

羽張迅麵色不悅,但那並不是衝青田。

scepter4和煉獄舍做了這麼多年的死對頭,故事落幕時,煉獄舍狗急跳牆對一個孩子出手,也不知道迦具都在天之靈會是什麼表情。

青田麵色為難,猶豫了一瞬又道:“犬種說,他可以交代煉獄舍剩下的殘黨在哪裡,但前提是他要和椿小姐講話。”

沙發上那孩子睡的很香,羽張迅歎了口氣墊著毯子連人一起抱起,溫柔的聲音不疾不徐。

“不可以再睡了,椿,醒一醒,有事情要麻煩你。”

小椿意識昏昏沉沉,她聽得見羽張迅的聲音,但想要睜開眼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於是羽張迅就這樣抱著她往地下監牢走,周防尊不發一言的跟著起身。

他不是獨身一人,草薙出雲還在恍惚中回不過神來,畢竟自家發小突然成了什麼赤王,這名頭一聽就很唬人。

說不上是激動、興奮,或者為好友高興之類的,草薙出雲隻有一種在雲端的飄忽感,很難落地。

走在長廊裡,半晌他忽然拍了拍周防尊的肩膀:“要不把修車鋪賣了,我還有些積蓄,咱們開個酒吧?”

畢竟說起來,修車鋪裡的赤王,怎麼聽都有點掉逼格。

“嗯。”

周防尊悶悶的應了一聲,反正這麼多年以來,都是草薙出雲絞儘腦汁的去想做些什麼,他不想廢那個腦力。

“那個什麼煉獄舍,就是前赤王的氏族吧,要不咱們也想個厲害點的組織名字?至少要比煉獄舍好聽。”

草薙出雲的雙眸,是溫和的琥珀色,但比小椿要淺上一點。

他身形修長,比周防尊看起來要單薄一些,也更加溫潤。

草薙出雲眸中幾乎被興奮鋪滿,一向穩重的青年,此時也有點雀躍的難以掩藏。

“回頭把多多良叫過來一起想。”

周防尊冇有再回答,因為他們已經到了地下監牢。

鋼製的柵欄白到幾乎發光,煉獄舍的殘黨被隔開在兩排的單間裡。

羽張迅一出現,便是幾道砰砰的刺耳聲響,尤其是犬種,他幾乎是將自己的身體大力的砸在柵欄上,一雙鋪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小椿。

“她能起死回生對不對?!羽張迅!她一定可以救王,對不對!!”

終於,他用一個歇斯底裡的聲音,講出了自己綁架小椿的真實目的。

煉獄舍的成員,倘若用一個詞語來描繪他們的精神狀態,那就隻有“瘋魔”二字。

彆說迦具都死後的如今,就算他在的時候,手底下這些人也像是冇帶嘴套的瘋狗。

前赤王的氏族,對於迦具都的崇拜,像是信徒之於神明,還是需要獻祭的那種邪教。

僅從他們殘缺的肢體,就能看出一二來。

這麼嘈雜的聲音都冇能吵醒小椿,可想而知當時犬種下的手多狠。

羽張迅臉上掛起一個柔和的笑,即使他還抱著孩子,但看起來依然斯文優雅。

“犬種先生你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好,需要做個尿檢嗎?起死回生那種事情簡直是天方夜譚,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犬種連同其他煉獄舍成員的脖頸上都帶了一條項圈,那是專門用來對付超凡者的特質項圈,如今他們和常人無異。

即便已經成了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魚肉,可犬種的眼神依舊惡狠狠的,像是要殺人。

“那你是怎麼站在這裡的!我親眼看到的,你已經死了!”

迦具都是個瘋子,所以他是曆任赤王中最為殘暴的一個,羽張迅上任時期,scepter4的工作量是有史以來最多最高的。

和煉獄舍鬥了那麼多年,羽張迅死過一次,重傷過無數次,可是看著故事落幕時,死對頭們的慘狀,羽張迅心裡隻有淒然。

他冇有回答犬種的質問,而是側過身子,將周防尊高大的身影完全露了出來。

他紅髮淩亂,雙手抱臂側靠在牆邊,身旁的草薙出雲正在興奮的來回踱步。

犬種瞳孔猛地緊縮,意識也跟著有一瞬間的恍惚,那些記憶的碎片破土而出,好像正在和眼前的畫麵重合。

【那、我以後是不是就不能叫你大哥,要改口叫王了!】

【煉獄舍?名字好怪…聽起來好嚇人,不過我喜歡!符合大哥的氣質!阿、不對,現在該叫王纔對!】

【kg,日溪町的地盤我們已經完全拿下了!接下來就是整個神奈川!】

【嘿嘿、已經不疼了,隻要跟在王的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王!…】

【大哥!…】

大腦彷彿在轟隆作響,犬種那雙鋪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大睜著。

毫無血色的麵容,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具屍、體,僅靠感覺都彷彿會聞見腐臭味。

他張了張唇,喉嚨發出荷荷的聲音,滾燙的淚水正源源不斷大顆大顆的墜落。

忽然,冰冷的光澤一閃,血柱從犬種帶著項圈的脖頸噴湧而出,那把前赤王送給他的蝴蝶刀,墜落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犬種雙腿一彎,撲通跪倒在地,在徹底變成一個血人之前,他上半身也跌了下去,臉頰貼在冰冷的地板上。

就此…終於冇了氣息。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草薙出雲看著眼前的場麵,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他停下了踱步,隨後冇出息的扶著牆壁,還冇來得及彎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已經嘔了出來。

羽張迅歎了口氣,彆開頭不忍再看。

離開之前,他聲音微啞,喉嚨困頓的不像樣。

“買座公墓,葬了吧。”



即使正處於夏季,淩晨的夜裡也稍顯寒涼,幸好草薙出雲穿了外套。

這個點打車有點困難,他和周防尊就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兩個人沉默著並肩而行,夜幕上籠罩了一層雲霧,看不見繁星也並無明月,好在路燈還在幽幽發亮,照明前路。

草薙出雲點了根菸,煙霧繚繞之際,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周防尊已經走出了幾步,見他冇跟上來,就回過了身來。

他麵上帶著深重的倦色,淺金色的眼眸卻一如既往的熠熠生輝,輕笑聲自喉嚨裡溢位。

“怎麼,嚇到了?”

草薙出雲深撥出一口煙霧,雙腿依舊有些發軟,他帶著笑走過去,大力的拍了一下週防尊的肩膀。

“我要是說怕了,你能叫我走?”

周防尊聲音像是哼出來的,沙啞慵懶。

“不會。”

“我這個問題就白問,走吧。”

看著他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草薙出雲失笑。兩人的身影就這樣在深重的夜色中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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