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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捉妖日常,竟因救師捲入無限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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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矇矇亮,忘魂客棧的門就被敲響了。門外站著兩個身穿黑衣的侍從,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像兩尊木偶。“城主有請三位客官。”

宋子航眼神一凜,不動聲色地將手按在腰間的摺扇上。曲易陽則悄悄給了徐文龍一個眼神,示意他收斂性子。徐文龍摸了摸懷裡的玄狐,嬉皮笑臉的表情也收了幾分——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要來了。

三人跟著侍從穿過濃霧,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一座宏偉的城主府出現在眼前。府門是用黑色的巨石砌成的,上麵雕刻著無數扭曲的人臉,看起來詭異至極。進了府門,穿過庭院,宴會廳裡已經坐了不少人。

這些賓客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有富商打扮的,有書生模樣的,還有幾個穿著官服的人。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像提線木偶一樣坐在那裡,連呼吸都顯得格外機械。

“諸位客官,請坐。”侍從引著三人到主位旁邊的桌子坐下,然後躬身退了下去。

曲易陽剛坐下,就注意到鄰桌一個富商的脖頸處有一個細小的牙印,顏色呈暗紅色,像是剛留下不久。他不動聲色地用手肘碰了碰宋子航,然後藉著整理衣袖的動作,指尖飛快地在宋子航手背上寫了幾個字。

宋子航瞳孔微縮,不動聲色地掃過在場的賓客。果然,每個人的脖頸處都有一個類似的牙印。他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這些人魂被抽走了,是傀儡。”

徐文龍湊過來,好奇地問:“什麼傀儡?我怎麼冇看出來?”他說著,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宴會廳儘頭的主位。主位旁邊站著兩個侍女,其中一個身穿粉色紗裙,身段窈窕,雖然低著頭,但露出的半張臉格外精緻。

徐文龍頓時來了精神,悄悄挪了挪椅子,就想上前調戲。可他剛站起來,就感覺渾身一僵,像是被無形的繩子捆住了一樣,動彈不得。他轉頭看向宋子航,發現宋子航正冷冷地盯著他,指尖還殘留著淡淡的仙力波動。

“宋大帥哥,快放開我!”徐文龍急得直瞪眼,“我就看一眼,保證不碰她!”

宋子航冇理他,目光緊緊盯著主位。冇過多久,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臉上戴著一個青銅麵具,麵具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讓人看不透情緒。

“歡迎諸位來參加忘魂宴。”城主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從地底傳來的一樣。他走到主位上坐下,抬手示意侍女倒酒,“今日是中元節,正是忘魂的好日子。諸位知‘忘魂’為何物嗎?”

他話音剛落,宋子航袖中的一張仙符突然自燃起來。火光中,符紙上顯現出幾行金色的字:“宴客皆傀儡,魂在酒中。”

宋子航臉色驟變,猛地站起來:“小心酒裡有問題!”

在場的傀儡賓客像是冇聽到一樣,依舊機械地端起酒杯,就要往嘴裡送。曲易陽立刻祭出長劍,劍氣橫掃,將所有的酒杯都打翻在地。酒水灑在地上,冒出陣陣黑煙,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大膽!”城主猛地一拍桌子,麵具下的眼睛閃過一絲怒意,“敢壞我的好事!”

徐文龍趁宋子航分神的瞬間,運轉靈力衝開了定身術。他一把抱起懷裡的玄狐,朝著城主喊道:“喂!你這藏頭露尾的傢夥,敢不敢把麵具摘下來?”說著,他將玄狐往前一拋,“狐兒,給我把他的麵具抓下來!”

玄狐通靈,立刻明白了徐文龍的意思。它在空中劃出一道雪白的弧線,朝著城主的麵具撲去。城主冇想到徐文龍會來這麼一手,一時冇反應過來,麵具被玄狐抓得粉碎。

當麵具碎片落地的那一刻,徐文龍、宋子航和曲易陽都愣住了。

城主的臉,竟然和徐文龍腦中反覆出現的那個白衣女子一模一樣!她依舊穿著一身白衣,隻是臉上冇有了之前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漠然。

“文龍,你真的忘了我?”女子看著徐文龍,眼睛裡流出兩行清淚,聲音帶著無儘的委屈和悲傷。

徐文龍腦中像是有驚雷炸開,無數破碎的畫麵湧了上來:他和白衣女子在桃花樹下並肩而行,女子笑著將一朵桃花插在他的發間;他受傷昏迷,女子守在他床邊,徹夜未眠;最後是女子被鎖鏈穿透琵琶骨,朝著他大喊“快走”的畫麵。

“小…小芸?”徐文龍喃喃自語,眼睛裡充滿了震驚和迷茫,“你真的是小芸?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冇死,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女子伸出手,朝著徐文龍走去,“過來,跟我一起留在這霧隱鎮,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等等!”宋子航突然攔住徐文龍,“彆相信她!她有問題!”

女子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眼睛裡閃過一絲紅光:“礙事的東西!”她周身突然暴起無數條玄鐵鎖鏈,鎖鏈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宋子航和曲易陽抽去。

血霧像是被鎖鏈攪動了一樣,瞬間變得濃如墨。之前在鎮口出現的無瞳孩童虛影再次出現,隻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半透明的,而是化作了實體,一個個張著血盆大口,朝著三人撲來。

“小心!”曲易陽立刻拔劍護在徐文龍和宋子航身前。可就在這時,他手中的長劍突然自主出鞘,懸浮在空中。劍柄上,慢慢顯現出幾行暗紅色的血字:“殺她,或陪我困於此。”

曲易陽臉色驟變:“這劍怎麼回事?”

“彆管劍了!先擋住這些東西!”宋子航祭出摺扇,金色符紙漫天飛舞,擋住了大部分孩童的攻擊。可孩童越來越多,像是殺不儘一樣,很快就將三人包圍了起來。

白衣女子看著混亂的場麵,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文龍,快殺了他們,跟我在一起!隻要你殺了他們,我們就能永遠留在這忘魂鎮,再也不會分開了!”

徐文龍看著女子的臉,又看了看被孩童圍攻的宋子航和曲易陽,心中充滿了矛盾。他記得和女子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也記得女子為了救他而被抓走的場景。可他也清楚,宋子航和曲易陽是他的兄弟,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傷。

就在這時,一個孩童繞過宋子航的防禦,朝著白衣女子撲去。徐文龍想都冇想,立刻擋在女子身前,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將孩童擊飛:“她冇害過人!你們彆傷害她!”

“徐文龍!你瘋了!”宋子航氣得渾身發抖,掌心凝聚起強大的仙力,“你看清楚她是誰!她是憶妖,吸人記憶為生!你腦中的那些畫麵,都是她故意植入的!”

“我不信!”徐文龍搖著頭,眼神堅定,“小芸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看看這些人!”宋子航指著那些傀儡賓客,“他們的記憶和魂魄,全被她吸走了!還有鎮子裡的居民,也都是因為她才變成行屍走肉的!”

徐文龍轉頭看向那些傀儡賓客,又看了看白衣女子。女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複了冰冷:“彆聽他的!他是在騙你!隻要你跟我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曲易陽看著僵持的兩人,又看了看懸浮在空中的長劍,眉頭緊鎖:“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我們必須儘快做決定,這劍上的字不是開玩笑的!”

就在這時,血霧中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像是倒計時一樣:“明日雞鳴,忘魂者死。明日雞鳴,忘魂者死…”

聲音一遍又一遍地迴盪在宴會廳裡,讓人心頭髮緊。

徐文龍看著白衣女子,又看了看宋子航和曲易陽,心中的矛盾越來越激烈。他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殺了女子,他可能會永遠失去那段美好的記憶;如果不殺,他和宋子航、曲易陽就會被困在這裡,變成忘魂的傀儡。

宋子航的仙力已經凝聚到了極致,隻要他一出手,就能重創白衣女子。可他看著徐文龍堅定的背影,又遲遲下不了手——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和徐文龍反目成仇。

曲易陽則緊緊盯著懸浮的長劍,他能感覺到,長劍裡蘊含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果他們不按照劍上的指示做,後果不堪設想。

血霧越來越濃,孩童的攻擊越來越猛烈,倒計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三人的立場對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明日雞鳴之時,他們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殺了白衣女子,逃離霧隱鎮?還是陪著她,永遠困在這裡?又或者,還有第三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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