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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窮逼瘋了妹妹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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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瘋了。

她刷爆了我爸的信用卡,又將房照抵押出去,買了輛豪車開到樓下。

“造孽啊……”我媽捂著胸口,喘不上氣,臉色煞白地向後倒去。

“林禾!”我衝過去,“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這車能把我們一家的骨頭都賣了!”

妹妹麵不改色地跟我說:“姐,彆怕,我早就知道了,我們家有的是錢。”

我扶著癱軟在地的母親,嘶吼:“你瘋了!你看媽都成什麼樣了!”

“姐,冇事的”,她輕蔑地說,“媽是裝的,我們家真的有錢。”

我爸氣得嘴唇發紫,捂著胸口一陣難受。

林禾看著爸爸,忽然笑了。

“爸,真是為難你,一個首富裝窮裝成這樣!”

1

首富?

我們家?

這個連買斤排骨都要猶豫半天,塑料袋都要洗乾淨再用的家?

我爸抬起顫抖的手,指著我妹,“你……你這個孽障!我跟你媽就是普通工人,哪有錢給你這麼揮霍!”

“普通工人?”林禾冷笑一聲。

“普通工人能在我三歲發高燒的時候,一夜之間包一架飛機送我去首都治病?”

“普通工人能在我姐上大學那年,眼睛不眨地拿出二十萬?”

我愣住了。

這兩件事,爸媽給我的解釋,一個是“搭了醫療救援的順風車”,另一個是“找所有親戚湊的”。

我一直深信不疑。

我媽靠在我懷裡,臉色慘白,哭著說:“小禾,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了?那些都是巧合,是運氣好……”

“巧合?運氣好?”

林禾笑得更瘋了,“你們撒的謊就跟篩子一樣,到處都是洞。”

她突然轉身,指著客廳牆上掛著的一幅十字繡。

紅配綠的“家和萬事興”,是我媽很多年前打發時間繡的,針腳粗糙,毫無美感。

“你們是忘了自己是什麼人了,還是覺得我傻?”

“你們見過誰家會用一幅破十字繡,來遮擋一個保險櫃的?”

“什麼保險櫃?”我脫口而出。

我爸林振國厲聲嗬斥:“林禾!你再胡說八道,我就當冇你這個女兒!”

我媽也跟著哭喊:“那後麵就是一麵牆啊!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林禾看著他們,眼神裡充滿了憐憫和嘲弄。

“還在演。”

她不再廢話,徑直走進屋,踩著凳子,伸手就要去摘那幅十字繡。

“你給我下來!”我爸衝過去想拉她,被她靈巧地躲開。

“彆碰我。”林禾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們演得不累,我看累了。”

十字繡被她粗暴地扯了下來,露出後麪灰撲撲的牆壁。

牆壁上,什麼都冇有。

我鬆了一口氣,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她就是瘋了。

我爸氣得發抖,指著她說:“現在你看到了?你滿意了?我們家已經被你折騰得底朝天了!”

我媽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

我走過去,想把林禾拉下來,聲音也軟了下來。

“小禾,跟我們去看看醫生,好不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禾站在凳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三個。

她的臉上冇有絲毫的慌亂,反而是一種看透一切的悲哀。

她伸出手指,在牆壁上那塊比周圍顏色略淺的方形區域,輕輕敲了敲。

“咚、咚、咚。”

聲音空洞,沉悶。

和旁邊實心牆體的聲音,截然不同。

我的心,猛地一沉。

2

“爸,媽,你們這兩個老狐狸的演技真好。”林禾輕聲說。

“找人把保險櫃拆了,又重新糊了層水泥,再刷上漆,做得天衣無縫。”

“可是,新漆和舊漆,總是有色差的。”

爸媽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林禾從凳子上跳下來,從口袋裡摸出一件東西,扔在桌上。

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通體烏黑,上麵刻著一個我看不懂的十字徽章。

“瑞士銀行的保險櫃鑰匙,我三歲的時候,你把它塞在我枕頭底下,說這是保護我的護身符。”

“耿舒女士,你忘了嗎?”

我媽看著那把鑰匙,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這不是……這是我早就丟了的……”

“丟了?”林禾笑了。

“你丟的東西可真多。”

“丟了錢,丟了身份,也快把女兒丟了。”

她一步步逼近我,眼神銳利如刀。

“姐,你還覺得我是瘋子嗎?”

“你還覺得,我們是這個城市裡,最普通的一家人嗎?”

我看著桌上那把詭異的鑰匙,又看看父母慘白如鬼的臉,腦子裡一團亂麻。

林禾不再看我,她轉身對我爸媽說:

“攤牌吧,把錢拿出來。”

“不然,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這對‘貧窮夫妻’,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我們冇錢!真的冇錢!”

我媽突然衝過來,一把搶過桌上的鑰匙,死死攥在手裡。

“小禾,你彆逼我們了!咱們就是普通人家,哪裡有什麼秘密!”

我爸也紅著眼眶,聲音沙啞。

“你姐為了首付,天天加班,連件新衣服都捨不得買。”

“我跟你媽,更是省吃儉用一輩子,你看看這個家,哪裡像有錢的樣子?”

他說著,指了指我們家泛黃的牆壁,脫皮的傢俱,還有我身上這件穿了三年的t恤。

是啊,一切都證明著,我們家很窮。

窮得明明白白。

林禾的那些話,就像天方夜譚。

“林禾,夠了!”我擋在父母身前。

“你要是再這樣,我就隻能報警,說你偷盜、詐騙!”

林禾看著我,眼神裡最後一點溫度也消失了。

“好,好一個‘家庭穩定器’。”

她點點頭,不再爭辯,轉身回了自己房間,“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接下來的兩天,家裡死氣沉沉。

我請了假,和父母一起,把林禾鎖在房間裡,收走了她的手機和一切能與外界聯絡的東西。

我們聯絡了一位心理醫生,約好了時間。

我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她好。

她隻是病了,等病好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期間,林禾異常安靜,冇有哭鬨,也冇有爭吵。

她隻是在門縫裡,斷斷續續地對我說一些瘋話。

“姐,你忘了你十二歲生日,爸偷偷帶你去香港,在維多利亞港放了一整晚的煙花嗎?”

“爸說是旅遊公司抽獎抽中的。”我麻木地回答。

“那你還記不記得,初中時有校霸欺負你,的瑞士銀行鑰匙,靜靜地躺在我攤開的手心。

配文是:

【捉迷藏的遊戲開始了。第一個找到我的,鑰匙歸你。】

“你他媽在乾什麼!”

林建國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公牛,衝過來就要合上我的電腦。

我頭也冇抬,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想搶電腦的手背上。

“啪!”

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彆碰我的東西。”我抬起頭,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你冇資格。”

他捂著手背,滿眼震驚和屈辱,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會害死我們全家的!”我媽連滾帶爬地過來,想抱住我的腿,“快刪了!求求你快刪了!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躲,是老鼠的活法。”我一字一句地說,“躲了二十年,你們躲出尊嚴了嗎?躲出安寧了嗎?你們隻躲出了一身腐爛的臭味!”

我轉向一臉煞白的林禾。

“你不是想把他們引出來嗎,妹妹?”我走到她麵前,伸手,輕輕幫她理了理淩亂的劉海,動作親昵,眼神卻像在看一件死物。

“你隻知道用一輛車當誘餌,太低級了。真正的獵手,會用自己當誘餌。”

“你……”林禾被我的眼神和動作嚇得後退了一步,聲音都在發抖,“你不是我姐……你到底是誰……”

“我是那個被你們偷走了名字,頂著死人身份活了二十五年的人啊。”

我收回手,嘴角的笑意越發冰冷,“也是來向你們所有人,討債的惡鬼!”

我說完,不再理會這三個被恐懼釘在原地的“家人”。

我合上電腦,拿起桌上那把瑞士銀行的鑰匙,和我的揹包,徑直走向門口。

“你要去哪!”妹妹林禾尖叫道。

我握住門把手,回頭,給了他們最後一個微笑,一個充滿了瘋狂和憐憫的微笑。

“噓——”

“彆出聲,好好待在家裡。”

“把房子打掃乾淨。”

“說不定,很快就有客人要上門了。”

8

我走出那棟破舊的居民樓,夜晚的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但我感覺不到冷,隻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燃燒般的清醒。

我冇有打車,而是在黑暗中步行了三十分鐘,來到了那個金碧輝煌的地方——“寶閣”拍賣行。

我給那個首席鑒定師,那個激動地宣佈十字繡價值的老者,打了個電話。

“喂,”電話接通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

“是我,”我平靜地說,“委托《福壽綿長圖》鑒定的林女士。”

“林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我手上,還有一件傳家寶。”我看著拍賣行緊閉的大門,緩緩說道,“比那幅十字繡,更有價值。我需要借用你最頂級的鑒定室,見一個特殊的客人。”

老者沉默了幾秒,他是個聰明人。他冇有多問,隻說了一個字:“好。”

半小時後,我坐在“寶閣”最奢華的室裡。

這裡隔音效果絕佳,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但我一眼都冇看。

我隻是靜靜地擦拭著那把瑞士銀行的鑰匙,等待著。

門開了。

進來的不是我想象中的凶神惡煞,而是一個穿著得體、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來溫文爾雅,像個大學教授。

他微笑著在我對麵坐下,彷彿我們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林晚小姐,對嗎?”他打量著我,“你比我想象中,要……勇敢得多。”

“勇敢?”我笑了,“不,我隻是比你們更輸得起。畢竟,我這條命,是撿來的。”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那把鑰匙,給我。這件事,我可以當做冇發生過。你和你的家人,可以拿著一筆錢,去任何你們想去的地方,永遠消失。”

“聽起來很誘人。”我把鑰匙在指尖轉了一圈,“但二十年前,你們也是這麼對我父母說的吧?結果呢?他們成了躲在陰溝裡的老鼠,而我姐姐,成了一塊冰冷的墓碑。”

“那是你父親自作自受,他太貪心了。”男人的眼神冷了下來,“小姑娘,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給你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

“機會?”我身體前傾,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你以為,我今晚來這裡,是來跟你賭命的嗎?”

我拿起手機,螢幕亮起,上麵是一個郵件的發送介麵。

收件人列表裡,是全球排名前十的新聞社、三家國際人權組織,以及瑞士和美國的頂級律師事務所。

9

“這把鑰匙,不僅僅是一把鑰匙。它是一個數字保險櫃的唯一憑證,裡麵,有你們背後那位‘大人物’,二十年來所有的‘功績’。

從洗錢,到官商勾結,再到……買凶殺人。”

我看著他瞬間煞白的臉,繼續說道:

“我出門前,已經把這份‘功勞簿’的副本,以及我和你的對實時錄音,綁定在了一個服務器。”

“每隔一小時,我需要輸入一次安全碼。如果我冇有輸入,或者輸入的密碼錯誤,這封郵件,就會自動發給名單上的所有人。”

“順便說一句,”我衝他露出一個天真的微笑,“距離下一次輸入安全碼,還有七分鐘。”

男人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惡毒和難以置信。

他冇想到,這隻他眼中的小綿羊,會是一頭渾身綁滿炸藥的猛虎。

他猛地站起身,掏出手機,走到窗邊打了一個電話,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惶恐和卑微。

幾分鐘後,他走回來,臉色灰敗。

“……你贏了。”他聲音沙啞地說,“你想要什麼?”

“錢?”我嗤笑一聲,“你們的錢太臟,我嫌噁心。”

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

“我要你們,為你二十年前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我要那位‘大人物’,親自去警察局自首,坦白他因為商業糾紛,失手錯殺了我姐姐林語的全部罪行。一個字都不能少。”

“至於他其他的‘功績’,”我看著他驚恐的眼神,笑了,“放心,我冇興趣。我隻要我姐姐的公道。”

他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用足以掀翻整個南城的證據,隻為了換一個二十年前的殺人案的真相?

“……好。”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

我回到家時,天已經快亮了。

推開門,客廳的燈亮著,屋子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爸媽,妹妹,像石化了一樣坐在沙發上。

看到我回來,他們猛地站起來,臉上掛著複雜表情。

我冇有說話,徑直走到桌邊,將那把烏黑的鑰匙,輕輕地放在了桌麵上。

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像法官落下的驚堂木,敲定了這個家二十年的顛沛流離,敲碎了我們所有人過去的人生。

林禾顫抖著嘴唇,想問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我看著他們,看著這三個我血脈相連,卻又無比陌生的親人,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玉米,”我輕聲說。

“收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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