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主播轉行成殺手後 in了
了
程尋在前麵走,祁恩在後麵跟。
不知道程尋是不是太著急了,走得有點快。
祁恩本身就穿不慣高跟鞋,這下是根本跟不上程尋的步伐。
兩雙手根本就不夠用,又要拉裙子,又要找地方扶著走路,看起來手足無措的,柔順的黑長發也在身後亂擺,在禮服上掃來掃去,還勾在了不少碎鑽上。
程尋回頭看他的時候,祁恩正好拉起裙子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需要幫忙嗎?”程尋好心地問道。
祁恩連忙放下裙擺,站直,擡頭。
卻因為不習慣長發,使得幾縷發絲黏在塗了唇釉的嘴唇上,還有一點卡在了假睫毛上。
“哎呀……”祁恩又慌忙低下頭,手忙腳亂地抓臉上的發絲。
“小心,妝會花。”
祁恩不由得想到自己給自己化的那個妝,就停下了手。
“可以等我一下嗎,我先整理一下。”祁恩很有禮貌地問道。還拿出手機,準備開啟前置攝像頭了。
程尋忽地說:“我來幫你吧?”
祁恩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
程尋微微俯下身,和祁恩的距離僅有一拳。
他說,這樣能看的更清楚一點。
祁恩忽地有點擔心自己的妝有沒有花了,也沒有卡粉吧,鼻子不會出油溶妝吧……
他想著想著,便不敢直視程尋的眼睛了。
臉上癢癢的,不知道是自己的發絲弄的還是程尋的指尖碰到的,他皺了皺鼻子,鼻子兩旁的細小的絨毛上的粉也掉了一點下來。
淡淡的腮紅打在兩腮和顴骨中間,睫毛沒上多少定型的膏體,而是天然地卷翹,眼影隻畫了一點,口紅也不是庸俗的大紅色,而是偏飽和度低的粉色。妝感不濃,卻把人的氣色提上去了很多,再加上吊帶裙和小披肩,顯得他整個人精緻又嬌貴。
身子一動不動,隻敢眨眼的樣子,很像一隻娃娃。
祁恩感覺到程尋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輕聲問道:“好了嗎?”
“還沒有。”
祁恩看著程尋眼睛倒影裡麵的自己,卻感覺不到自己臉上有頭發了。
程尋幫他把頭發往後麵順去。
“好了。”
程尋直起身,後腰還發出了幾聲骨頭的響聲。
在安靜的走廊,這聲音太突出。
祁恩往他的腰看了一眼,語氣關心:“你是不是腰不好?”
“……”程尋忍住了捶腰的動作,“我腰挺好的。”
祁恩的視線在程尋腰腹間轉了一圈,“那你要注意一點哦,平時久坐了要起來走走,不要用腰過度,小心把腰閃斷了。”
祁恩這招也是在殺手準則上學的,叫“死亡威脅”。
他觀察著程尋的臉色,果然,程尋的臉色不太好了。
他第一次對彆人死亡威脅呢,看來真的有用。
“我沒用過腰。”
程尋突然說了祁恩聽不懂的話,祁恩:“什麼?”
“沒什麼。”
“還有,你的眼睛裡麵好多紅血絲,是不是很少睡覺啊?”
程尋不想承認。
總覺得祁恩在隱喻什麼。
“要注意睡眠哦,該休息的時候要休息,不要做彆的事情。”祁恩說道。這次不是死亡威脅了,因為程尋看上去很不安的樣子,祁恩便給他一點適當的關心和安慰,讓對方心裡好受一點。好受死。
“……走吧,快到了。”
站在二樓的露台,下方是會場的正門,不少豪車停在下麵。
更遠一點的,都是a1區特有的燈紅酒綠,許許多多的年輕人穿著潮流,在下麵拍照、交友。
很熱鬨,很發達,有種即使錢包露在外麵也不會有人來搶的感覺。
程尋偏頭,看著趴在欄杆上遠眺的祁恩,問:“你怎麼也在a區,不是在s區打工嗎。”
“我換工作了。”
“那我們挺有緣的,在哪裡都能看到你。”
“是啊。”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們認識一下?”
“我叫祁恩,祈福的祁……吧,感恩的恩。”祁恩知道自己說錯了,但也不管了。
“我是程尋。”
“哦。”祁恩應了一聲。
片刻,又擡眼看看身邊的人,在和程尋對視上後,又快速地挪開了視線。
程尋無聲地笑了下,“你現在也是在打工嗎?”
“對。”祁恩低頭拉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下來的披肩。
程尋也不知道提醒他一下。
“剛纔在你身邊的那個就是你的朋友?”
“對……”
擔心程尋猜到什麼,祁恩連忙補充:“他叫高旻,他說隻要我穿上裙子跟他來這裡,就能吃到很多好吃的。”
這招也是他在守則上學的,叫甩鍋**。這個辦法用了不止一次了,好用。
守則的全稱不是la殺手準則,叫祁恩殺手經驗總結。
“就這樣而已嗎?”
“對啊。”
祁恩表現得一臉天真無畏,像是不知道程尋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程尋:“你的朋友很多嗎?”
祁恩:“是的。”直播間的都是朋友。
程尋眯了眯眼,沒說話。
祁恩:“怎、怎麼了。”
程尋一笑,“沒什麼。”
就是想起來了,之前查過祁恩身邊的好友,結果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究竟是誰說謊了呢。
還是祁恩對朋友這個詞的界定標準有問題。
那個朋友看起來不是好人,不然也不會讓祁恩打扮成這樣。
要怎麼做,提醒祁恩小心他的朋友嗎。
可對比起來,程尋更不像好人吧。
萬一一開口,讓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變得緊張了怎麼辦。
“你、你怎麼了啊,怎麼突然不說話。”祁恩問。
程尋:“有點好奇你和d的關係怎麼樣,經常聊天嗎。”
祁恩:“是啊。”
程尋:“怪不得上次在你直播的時候,都不說那些話來騷擾你了。”
祁恩:“嗯。”
程尋:“原來是轉為私下騷擾了。”
祁恩:“嗯、不對,不是,他沒有騷擾我。”
這時候,有人來了。
那人祁恩不認識,可能是程尋生意上的朋友。
那人把程尋叫走了,祁恩還沒開始下手呢。
他一急,就叫住了程尋,“等一下。”
程尋停下,等他說。
祁恩:“一會吃完飯你有什麼安排嗎?”
如此光明正大地打探訊息,居然沒有引起程尋的懷疑。
程尋說道:“沒有。”
“那、那你……”
祁恩有點說不下去了。
程尋也不說點什麼,就站在麵前看著他因為不知道該編造些什麼而急得不知所措。
他朋友此時插了句嘴:“程總,這姑娘喜歡你?”
姑娘?
喜歡……
祁恩和程尋同時沉默。
晚上,程尋從晚宴上出來,感覺身後有道直勾勾的視線在盯著自己。
想學彆人尾隨跟蹤,但不懂要先藏好自己。
燈下,柱子的倒影旁邊出現了一個海帶似的人頭,垂下來的頭發還在晃悠著。
程尋在會議中心門口站了一會,直到陳總助把車開出來,他準備上車,纔回頭看了一眼。
門口的柱子後麵,一顆腦袋很快地縮了回去。
程尋收回眼神,坐進了車裡。
他們開走後,又一輛商務車在門口停下。
代慕側頭望出車窗,“上車。”
祁恩坐在車內,卻不好好係安全帶,身體前傾,扒在代慕的座椅上。
他看著前麵那台程尋坐的車,又看看電子資訊屏上的路線,問:“他是要回酒店了嗎?”
“對,我們跟他回去,到時候他隻有一個人,更容易下手。”
“我一個人去嗎?”
“可以讓s跟你。”
“哦。”
過了一會,祁恩又說道:“還是不用跟我了,我先自己一個人去吧,s你在車上等我,萬一我有危險了,你就上來救我。”
程尋回到酒店套房,才進去沒多久,又傳來敲門聲。
他以為是隔壁的陳總助找自己有事。
可為什麼不直接在手機上講。
程尋腦中一晃而過祁恩的臉,於是起身去開門。
果然,祁恩站在門外,敲門的手還舉著沒放下來。
他的手上還拎著高跟鞋。
程尋的視線往下,果然看到祁恩光著腳,隻有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腳踩在自己的腳上。
該說他愛乾淨還是不愛乾淨呢。
程尋沒說話,好整以暇地等祁恩開口。
祁恩也在等對方說話,隨便說點什麼都好,比如“你怎麼在這”。如果程尋這麼問,那祁恩就能回答“我也住在這裡了”。
可誰知道程尋一句話不說。
祁恩有點站不穩,他身子晃了晃,隻好把另一隻腳也放下來踩在地毯上。
他好像注意到程尋的手也動了動,放了回去。
本來是想要扶他的嗎?
祁恩率先開口,眼神直白地看著程尋:“是你啊,好巧,可以讓我進去嗎?”
程尋默了默,“進我房間嗎?”
祁恩點頭,“因為,那個,我的朋友他……就是……他讓我過來這裡,然後……”
程尋眼底溫度驟然冷卻。
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還好他也在這個酒店,還好祁恩敲的是他的門。
“如果開門的不是我,你也會讓彆人給你進來嗎?”
“應該是吧……”祁恩不太確定地回答。
程尋歎了口氣,“萬一給你開門的人也不是好人呢,或者那個人跟你的‘朋友’是一夥的呢?”
“我不知道……可給我開門的不是你嗎,難道你也不是好人……?”祁恩偷瞄著程尋,在觸及到對方那漆黑的眼神時,又很快地低眸,像隻剛破殼的小雞,渾身濕漉漉的,時不時顫一下,來敲彆人的門求保護。
“進來吧。”
程尋把門開啟,側開身子,往旁邊站了站。
祁恩朝他低了低頭,“謝謝哥哥。”
才剛走進來,程尋把門關上了。
那聲音引得祁恩回頭看了看。
程尋以為他是在擔心‘朋友’會找上門來。
“他現在在找你嗎?”
“應該沒有,他還在洗澡吧。”
洗澡……
程尋眼神暗了暗。
“等等。”
聽到聲音的祁恩站定了。
程尋在他身前彎下腰,鼻端都是他身上的淡香。
祁恩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正好靠在了門背後。
他盯著程尋的後腦勺,手有點癢。
他掃了一圈玄關處的東西,沒有什麼重物,就一個水壺。
而程尋拿出櫃子底下的拖鞋,放在祁恩的麵前,“穿上吧。”
祁恩收起把人砸暈的心思,低頭輕聲道:“謝謝。”
祁恩坐在沙發上,扭頭看著窗外的夜景,看得出神。
整個人像融化的奶油陷進沙發,披肩滑下來,卡在兩邊的臂彎處。
高跟鞋挑在足尖要掉不掉,裙擺處露出一截小腿肌膚,纖細又帶點軟肉。
程尋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水,一瓶礦泉水一瓶酸奶,放在祁恩麵前,祁恩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叫他的名字:“祁恩。”
祁恩這纔回神,“怎麼啦?”
他下意識地就問了出口,說完才反應過來不是程尋找他有事,而是自己找上的程尋。
祁恩朝桌麵的兩瓶水伸出手,不過在選擇的時候糾結了幾秒。
手懸在半空,在礦泉水和酸奶之間猶豫。
而後他還是選了酸奶。
因為礦泉水比較便宜,在哪裡都有得喝,酸奶就不是了。
把酸奶擰開後,祁恩纔想起來跟程尋說一聲“謝謝”。
祁恩喝著酸奶,全程都不正眼看程尋一眼。
兩側的耳環搖晃著,鑽石的反光晃來晃去。
就像程尋此時定不下來的心一樣。
他站在祁恩麵前,和祁恩隔了一張桌子。
猶豫再三,他還是提醒道:
“你的衣服掉了。”
祁恩輕輕“嗯”了一聲,尾音上翹,好像在程尋心裡撓了一下。
接著祁恩便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哦,是披肩。
他擡了擡手臂,把披肩拉上來。
隻是這一擡,胸前和衣服的距離又拉開了些,顯得上半身有點鬆鬆垮垮。
自上而下望去,能暢通無阻地從領口看到他的微微隆起的胸脯,再看到兩顆粉豆子,再到他的腿根。
程尋眼皮顫了顫,移開了眼神。
他轉身離開,給不明所以的祁恩丟下了一句話:“我先去洗澡,你在這坐會。”
“好……”
祁恩身子往前探了探,直到親眼看見程尋走進了浴室,才鬆了口氣。
好緊張啊。
他按了按耳環,“小d,我成功接近他了。”
代慕:“做得好,接下來找機會殺他。人在洗澡的時候是最脆弱的。”
s卻突然冒出了一句:“他是不是硬了?”
即使此時看不見代慕的表情,也能知道代慕現在是什麼反應。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從通訊器中傳出來,祁恩往旁邊閃了閃,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離得太近了,感覺巴掌扇出來的風都能感受到。
不過,代慕為什麼突然打人。
難道s剛才那句話是什麼不好的意思嗎?
祁恩不懂就問:“什麼硬了?”
s:“下……”
祁恩反應過來了。
s被打得不冤。
他氣鼓鼓地,一邊撓著被碎鑽卡得有點不舒服的屁股,一邊說道:“你講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粗魯,程尋隻是比較壞,但也不會這樣吧。”
代慕:“彆管他,趁現在行動吧。”
祁恩把鞋子踢掉,光腳踩在地上。
他把這裡逛了一圈。
這個戶型有一個房間和兩個廳,剛才祁恩待的那個廳是靠近門口的,另一個廳在裡麵,有著一個超大的弧形陽台。
祁恩在經過程尋的浴室的時候,在門前停下了腳步。
他腳步變得小心翼翼,慢慢靠近了磨砂材質的浴室門。
裡麵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祁恩耳朵幾乎靠在門上,聽了一會,確定程尋開始洗澡了之後,才放下繃緊的肩膀。
這個大好機會,要怎麼下手呢。
要用槍嗎?
但進酒店的時候,祁恩為了過大門口的安檢,他把手槍留在了車上。
而且他對槍使用得還不熟練。
是剪斷電線讓程尋被電死;還是關掉水閘,偷他衣服,把他關在浴室裡麵冷死;還是開啟直播,偷拍他洗澡的樣子讓他社死;還是把程尋的錢全部偷走,把他窮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