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主播轉行成殺手後 你很適合女裝
你很適合女裝
“one~o~purrfect~”
“three~four~a~”
音樂聲一出，程尋下意識地把聲音調低。
這個視訊才發出兩分鐘，就已經有了三百多的點讚和一百多的評論。
都是經常做祁恩粉絲養成的好習慣。
萬一不早點看，視訊就被打了怎麼辦。
祁恩站在房間裡，他的存在使人忽略了擁擠淩亂的拍攝背景，注意力全在人的身上了。
他的頭發柔軟蓬鬆，在暖色的燈光下透出棕栗色的影子。幾縷不聽話的發梢被燈光染成半透明，在耳際晃出細碎的光暈。
頭飾由淡粉色的蕾絲邊和帶著銀色細閃的白發帶組成，發帶疊成了浪花似的曲邊，緞帶在耳朵兩邊垂下來，隨著動作不停晃動。
蓬起的淺粉色裙擺隨著動作上下蹦躂，裙褶間的花瓣輕輕顫動，像停在花瓣上的蝶翼。
白皙的小腿在裙擺下若隱若現，腳踝纖細，他光著腳，腳下還踩著散亂的蕾絲花帶。
視訊的畫麵和音訊似乎重新處理過，嘴裡唸的歌詞和音訊對不上，但動作又對上了。
視訊的畫質不太一樣，變得更加清晰了。
濾鏡也變了。
服裝也是。之前祁恩沒穿過小裙子，而且還是包裹得這麼嚴實的華麗可愛風格的裙子。
這一套露出最多的部位就是膝蓋以下的腿，和領口了。
祁恩換了拍攝裝置？
而且視訊還有運鏡，運鏡是軟體自帶的特效，還是有人在鏡頭外幫忙拍視訊？
程尋將這個視訊看了好幾遍，纔看向此視訊的文案：
今天是小貓咪☆
後麵還跟著“d”“寶寶”兩個標簽。
程尋眸色一暗，點開評論區，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想。
[霧島聽風：寶寶好可愛，是不是少帶了一個我老婆的標簽？]
[網戀被騙八百回：恩恩醬終於更新了！但寶寶你告訴媽媽，你帶的標簽沒有彆的意思對不對？]
[不對：你是跟榜二奔現了嗎？如果是的話請點一個讚。]
[已黑化：恩恩是被d哥威脅了嗎？如果是的話請不要點讚。]
[好磕愛磕：補藥啊，我站神秘人……]
[3：99999]
程尋皺眉，叉掉了評論區。
此時祁恩的這個視訊已經有三千的點讚和兩千的評論了。
而左下方的編輯日期也發生了變化：“修改於三分鐘前”。
原文案的“d“標簽也不見了。
“他們兩個現在在一起？”
程尋點開祁恩的朋友圈。
祁恩的朋友圈裡什麼也沒有，朋友圈背景下麵僅有一道細線隔開下麵的空白。
祁恩把他遮蔽了。
·
神秘人：在嗎，可以不要遮蔽我嗎？
祁恩收到訊息，拿起手機一看。
好尷尬，遮蔽彆人被發現了。
他連忙把神秘人放出來。
但嘴還依舊硬。
en：沒有遮蔽啊，是不是你那邊有bug了啊？
神秘人：現在好了。
神秘人：視訊是你自己拍的嗎？
en：是我的朋友幫我拍的。
和神秘人的聊天框上方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祁恩把手機遞到代慕的麵前，問他：“他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啊？”
代慕看到這個備注的那一刻，就坐直了，一臉嚴肅：“你們什麼時候加上的？”
“好像是在我上一次直播的時候。”
“你們有聊過天嗎？”
“沒有。”
“那就好。”
“為什麼啊？”
“因為他看起來不像好人啊，給你刷禮物的時候，就一直匿名，不敢以大號的身份出現，就說明他怕被現實中的人認出來。這種情況，不是已經有家室了，就是他也是一個挺火的博主，怕塌房。”
“有道理。”祁恩認真地點點頭。
“他還問你什麼了？”
祁恩重新整理了一下當前頁麵，還是“正在輸入中……”，“沒了，就問我們兩天前那個視訊是不是我自己拍的”。
“他是不是看到了那個標簽才過來問的啊？”祁恩嘟囔著，“你真是太粗心了，怎麼能把你自己的名字也打上去呢。”
那個視訊正是代慕拍的，也是代慕剪輯的，還兼任了燈光師。
因為祁恩的動作總是慢一個拍子，他還是個動作指導。
代慕毫不心虛地說道：“因為我是幕後啊，所以就打上我的標簽了。你看電視劇和電影的片尾不也放了很多參與人員的名單嗎，道理是一樣的。”
“原來是這樣啊……”祁恩還真信了。
代慕突然有點不忍心繼續忽悠他了，為了打消罪惡感，代慕轉移了話題：“今天晚上七點，a-965的新世界飯店會議中心會舉辦一場藝術品拍賣會，到時候會有很多名流商人出席，程尋也會參加，我會幫你想辦法混進去，找機會接近程尋。”
刺殺任務又來了，祁恩既興奮又緊張。
“就我一個人去嗎？小d你不陪我嗎？”
“我沒辦法在你身邊，但我會在外麵接應你，和你打配合”，代慕說著，拿出電腦操作了一通，邊敲鍵盤邊說道，“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幫手，他也是組織成員，是你的同事。”
“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假身份，你們就扮演各自的身份入場。”
代慕按了一下空格鍵，而後把電腦轉過來，對著祁恩。
“呐，就是他。”
螢幕上放著一段錄影，畫麵中心是一個身穿黑色衛衣和褲子的男人，一身再平常不過的打扮。
畫麵背景是某個小商超，男人在排隊買單。
偏俯視的視角看下去，他的身材高大，肩寬腰窄，氣質出眾，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要不是仔細觀察，會讓祁恩以為他手裡拿的是刀槍而不是紅色塑料袋裝的蔬菜。
這時，男人往鏡頭的方向瞥了一眼。
祁恩不由得往後仰了仰。
他下意識朝代慕看去，再次看回電腦的時候，男人已經低下頭，繼續排隊了。
祁恩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了，就是那天假扮高爾夫人群球童，來給他送手槍的男人。
回想著剛才那個帶有侵略性的眼神，問道：“這個是錄影還是監控嗎？”
“監控，他往這邊看也是因為職業習慣。”
“哦，我還以為他發現我們了呢。”
“他又不是超人，不過這個觀察監控的習慣很好，你也可以學一下。”
“嗯嗯”，祁恩認真地點點頭，“那我是不是要叫他前輩啊？”
代慕皺了皺眉，“不用，他是你的幫手，應該反過來，他聽你的話才對。”
祁恩縮了縮脖子，光明正大地在代慕犯慫：“那個人真的會聽我的嗎？他看起來這麼強壯，不會自己把程尋殺了吧？”
祁恩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會有人來跟自己搶任務。
“他是來協助你做任務的，不會不聽你的話。你可以儘情命令他。”
代慕的話似乎還帶了點個人情緒。
看來小d不太喜歡那個同事。
祁恩點點頭：“好。”
代慕把電腦移過去，繼續敲打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的身份就是這兩個。”
祁恩湊過去，“高文？”
“是高旻，他不參加這次的拍賣會，他不是今晚那個圈子的主要人物，所以認識的人不多。”代慕糾正道，而後把電腦放到了祁恩的腿上，“你看吧，我先去除錯一下裝置。”
祁恩：“好。”
他戳著電腦觸控屏，點開高旻的照片。
一臉標準的企業家長相，還有鬍子。
祁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滑溜溜的，一點胡茬都沒有。
他真的能扮好這個人嗎。
身高一米七五，這倒是和自己差不多，穿個增高鞋墊就好了。
45歲，高峰實業ceo。
主營中端建材定製與智慧家居解決方案，擁有一項聯邦專利的環抱複合材料，總部在d區工業園，有員工500人……
與高峰實業有合作關係的有星穹科技，青禾建築，潮生材料……
這些和高旻有合作關係的企業，都不在拍賣會的參加名單上。
還好沒有回聲科技，不然程尋一定認得高旻的樣子，到時候祁恩就要露餡了。
祁恩把必要的資訊都記了下來。
免得忘記，還寫了小抄，到時候藏在口袋裡麵。
祁恩看向蹲在行李箱旁邊整理東西的代慕，問道：“小d，那幫手扮演誰啊？”
代慕頭也不擡地說道：“你說s？他扮高旻啊。”
祁恩眨了眨眼：“啊？那不是我嗎？”
“嗯？不是啊”，代慕站起，來到祁恩的身邊，切屏，指著螢幕上的人，“你是這個。”
祁恩湊近了一些，看著那長發女孩的照片，揉了揉眼睛。
代慕抱著手臂，說道：“高莉，是高旻的大女兒。她是美術生，在國外留學，近期正好回國。”
“她這個身份很方便吧，在外人看來，高旻這個跟藝術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是為了女兒纔去參加這個藝術品拍賣會的。”
代慕還想在祁恩口中聽到誇自己的話，但祁恩沒想到這一層，思緒都停留在最表麵了。
“我假扮高莉？”祁恩指著自己，滿臉驚疑，“可我一點都不像她啊。”
“沒事，正好高莉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麵，而且你很適合女裝，不會被看出來是男孩子的。”
祁恩懷疑代慕是為了安慰自己才這麼說的。
代慕見他不信，拿出相機，給祁恩看兩天前穿裙子時候的照片，“你看，都是原相機哦，多好看啊。”
“這些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我怎麼不知道啊？”祁恩的關注點有點不同。
代慕輕咳了一聲，把相機收好了。
偷拍的，祁恩當然不知道。
代慕：“總之，隻有女裝，纔不容易被程尋認出來。”
祁恩：“可我沒有衣服……”
代慕：“沒事，這些我來安排就好了。我知道a區那家做造型最好看，還有哪家的禮服最有品質。”
祁恩：“你懂的東西好多哦。”
代慕繼續去收拾東西了，祁恩則慢慢看高莉的資料。
對比高旻，高莉的資料比較乾淨，也更好扮演。不用背那些專業的知識，也不用擔心遇見熟人，一交談就會露餡。
就在祁恩研究高莉的資料的時候，電腦右下角出現了一個視訊通話的彈窗。
祁恩正要告訴代慕，卻不小心碰到了觸控屏。
視訊通話接通了。
電腦上出現了一個男人。
祁恩認得，就是剛剛看到的那個幫手。
代慕叫他什麼來著，好像是s？
祁恩本想著跟他打聲招呼，但在看到男人皺眉的時候，他又立刻噤了聲。
祁恩端著電腦站了起來，“小d，有人找你。”
他說得很小聲，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代慕扶著趴在桌子上的貓，站了起來。
他閉了閉眼睛，緩了一會，才接過祁恩遞來的電腦。
代慕把電腦的聲音開啟。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還帶著微微的沙啞，疲憊卻不失精神氣：“剛才那個就是祁恩？你跟他在一起？”
代慕看了祁恩一眼。
祁恩瞪大了眼，好奇那個s是怎麼認識自己的。
代慕見既然他們都打了照麵，就不再隱瞞了，“對。”
“我的下一個任務是跟他一起的？”
代慕擔心s口無遮攔，會說些讓祁恩聽了不舒服的話，打斷他問道：“對，你去a區了嗎。”
“我到了。”
“行，你先踩點。”
“你朋友圈最新那條的文案是什麼意思，還有其他那些曖昧的文案，他知道——”s還沒說完，就被代慕結束通話了。
祁恩有點好奇s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不過他沒問代慕，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代慕的朋友圈看。
好吧，還是遮蔽狀態。
“小d，我不可以看你的朋友圈嗎？”
代慕正在收東西呢，就突然定住不動了。
祁恩蹲下來，趴在桌子上，從下往上看代慕的表情，“小d，為什麼不能給我看啊？”
“你想看？”
“嗯！”
代慕沉默地拿出手機操作了一痛，然後把手機倒扣在桌麵，“我開啟了，你看吧……”說完，他就拉著還沒收拾完的行李箱進了祁恩的房間關上門，背影慌張，丟下了一句話：“你在外麵看，我進去收拾。”
祁恩還不懂代慕為什麼反應這麼大，直到他看到了代慕的朋友圈。
“咦，這文案是什麼意思……”
他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不是因為文案，而是因為那張照片。雖然祁恩穿裙子的視訊都發在了網上，但這兩種情況不一樣。
好羞恥。
但小貓沒有羞恥心，它跳到祁恩的腿上，仗著祁恩現在沒手把它抱下去，直接趴在了祁恩的腿上。
[冬彈白兔夏吃薑，不勞大夫開藥方]
而配圖是祁恩的女裝照片，加了粉粉的濾鏡，將祁恩的膚色變成了淡淡的奶白色。
下麵還發了好多祁恩和代慕這兩天拍的庫存照。
貓繼續念：
[定製寶寶]
配圖：是祁恩在試穿裙子的照片。
這條裙子在代慕的朋友圈出現第二次了。
看來小d真的很喜歡這條裙子，祁恩想著代慕回去的時候，要不要把裙子還給他了。
[一睡醒，睜開眼就看到寶寶睡在旁邊，臉很軟，嘴也是]
配圖：祁恩側睡的樣子，腦袋陷進了枕頭裡，臉頰肉擠了一點出來，鼓鼓的。
發文時間是昨天早上。
[寶寶好萌。o0o]
配圖：祁恩在家裡吃外賣的照片。
那是前天的事情，代慕剛來，開車很累，他們都不想出去吃飯，又不會自己做飯，於是就點外賣來吃。
[和恩恩第二次麵基]
配圖：車標和內飾。
貓點評道：[不是炫富就是炫你，很虛榮的一款人。]
祁恩一開始還覺得羞恥，但慢慢地，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小d看上去這麼正經，原來私底下這麼可愛啊？”
[是你可愛。]
祁恩給代慕找好了理由：“可能是小d把我當成好朋友了吧，隻有很好的朋友才會發出來，還發這麼多。”
小d對他這麼好，祁恩是不是也要做點什麼？
要不，他也發小d吧？
說乾就乾，他翻了翻相簿，挑了一張和代慕的雙人自拍照發了出去。
文案是：和小d
祁恩對這唯一的一條朋友圈很滿意，文案也很滿意。
他覺得自己有創意極了。
他開始隱隱期待代慕看到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了。
此時，祁恩彈出了條微聯的好友申請。
是s。
申請理由是：沒經過平台私下接的任務不能上小黑盒聯係，所以加你的好友，方便任務聯絡。
祁恩通過了。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打算跟代慕說一聲s來加自己了。
突然，他就看到剛發的朋友圈有一個小紅點，紅圈裡顯示數字1。
有人點讚了嗎，好快啊。
祁恩點進去，原來不是點讚，是評論。
s：？
“他發一個問號是什麼意思啊。”祁恩嘟囔著，手指微動，一點點扣著手機軟殼的邊角，眉頭蹙起。
他感覺s好難相處，隻發一個問號看起來好凶，脾氣也很不好的樣子。
“算了，不回他了。”
這時候，神秘人突然發訊息過來了。
神秘人：小d？
神秘人：小d就是榜二的d？
en：是啊。
神秘人：視訊也是他幫你拍的吧，你們線下見麵了？
en：是啊。
對榜一大哥沒什麼好隱瞞的，祁恩便都如實說了。
隻要不透露再多的東西就沒事的吧。
畢竟，榜一大哥自己都不願意爆馬甲，祁恩肯定也不會跟他有更多深入的瞭解。
不願意暴露身份，但還刷了這麼多錢的，不是有家室的，就是騙子。
代慕是這麼叮囑的。
神秘人：他刷的錢沒我多，你怎麼這麼親密地叫他，
祁恩在這個涉及金錢的問題上，回答得很認真。
同時他還記著小貓曾說過的話，要維護大哥。
en：因為我和他見了麵，可我還沒見過你呢，所以我跟他的關係就比較好呀。
en：而且小d的長相我很喜歡，我喜歡可愛的人。
en：他的性格也很好，所以我們相處得很好，關係的進展也很快。
en：你也想讓我親密地叫你嗎？
程尋西裝革履地坐在車上，腿上放著一台電腦，麵無表情，偶爾還皺眉。
陳總助在駕駛位上透過後視鏡，看到程尋的模樣：
老闆今天也在很努力地工作。
希望老闆好好工作，這樣就有錢給他們漲薪了。
·
祁恩側躺在沙發上，敲著手機後蓋，等著神秘人的回複。
神秘人可能是在忙吧。
神秘人回複了：可以。
祁恩：“好高冷。”
en：那你喜歡我怎麼叫你呢。
en：小神？小密？小人？還是叫數字啊，比如小3。
神秘人：為什麼是3……
en：因為一共六位數，取中間比較和諧，要不小4也可以。
en：都不喜歡的話，你來定一個吧？
車內，程尋臉色更僵硬了。
他把對話方塊裡的“程哥哥”刪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鍵盤，遲遲不按下去。
祁恩還不知道他就是榜一。
現在坦白嗎，還是等祁恩對他的印象好轉一點再坦白呢。
要是對祁恩說，“神秘人”就是那個見過好幾麵、每次見麵都穿西裝的男人。
祁恩對他的榜一印象會不會變成工地醉漢、酒鬼、黃牛、男模？
程尋幾不可查地歎了口氣，重新開始打字。
charles：寶寶。
恩恩：我在。
程尋掩了掩唇角，又繼續打字。
charles：你叫我寶寶。
恩恩：好哦，寶寶。
恩恩：那我以後都這麼叫你，可以嗎寶寶？
charles：可以。
程尋再次擡手，擋著眉眼，無力地垂下了頭，肩膀還在微微抖動。
陳總助看著後視鏡的程尋，默默在心裡歎氣：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難，居然還能看到老闆情緒崩潰的一天，老闆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