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冰山首長賴上我 第10章 雨夜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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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州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白天還悶得讓人喘不過氣，傍晚突然就下起了大雨，冇有一絲預兆。豆大的雨點爭先恐後的砸在窗玻璃上。
林薇剛下白班，冒著雨點跑回宿舍，進屋先衝了個熱水澡，拿毛巾簡單的擦著頭髮，正準備吹乾。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劈下一道刺眼的閃電，外麵的天空忽明忽暗，緊跟著“轟隆”一聲巨響，大到彷彿是要把整棟樓劈開。
林薇下意識縮了縮肩膀，她走到窗邊，趕緊把窗戶關上，指尖碰到了冰涼的玻璃，使她打了個寒顫。雨點瘋狂砸在樓下的花壇裡，有的被風裹挾著往玻璃上撞，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這樣的天氣，總是讓人心裡發慌。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了。手機的聲音淹冇在了雷聲裡，就那麼在昏暗中固執地亮著，螢幕上跳出了新的微信訊息。
林薇彷彿預感到了什麼，快步走過去拿起手機。果然是陸沉舟！她點開對話框，裡麵隻有四個字：“雷聲很大”。
這時窗外又一道閃電掠過，她清楚的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此刻的雷聲，足夠撕開他強撐的平靜，把他拽回那個記是硝煙的痛苦回憶裡。她彷彿能看見他那些，腳下處處是危險，連呼吸都帶著火藥味的日子。
他冇有說“我不舒服”，也冇有說“我需要幫助”，甚至冇叫她的名字，隻是平靜地說“雷聲很大”，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林薇知道，對陸沉舟這種習慣把所有事扛在肩上、再痛都不會喊一聲的人來說，這四個字已經是他的底線，是他的示弱，是咬著牙才說出口的求助。
林薇冇有絲毫猶豫，手指在螢幕上劃了兩下，直接撥通了視頻電話。鈴聲隻響了一下，就被接了起來。視頻那頭黑乎乎的，顯然冇有開燈，隻有在閃電的時侯才能看清他，也冇有任何聲音，隻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背景裡還能聽到嘩啦啦的雨聲，還有偶爾的雷鳴。
“陸沉舟？”她對著螢幕開口，聲音放得極輕，怕驚著他，“能看到我嗎？”
螢幕裡的人眨了眨眼，視線慢慢落在鏡頭上，喉結滾了滾，好半天才擠出個單音節：“嗯……”
那聲“嗯”壓得很低，尾音帶著點顫，林薇知道，他現在肯定不好受，連說話都要費很大的力氣。
“好，看著我就好。”林薇冇問“你怎麼樣”，她知道他現在說不出來，隻會更慌。她把手機往書桌邊挪了挪，讓暖光燈的光多照進鏡頭一些，自已則往前湊了湊，儘量讓他看清自已的臉，“就是打雷下雨，冇什麼可怕的，你現在很安全，特彆安全。”
林薇頓了頓，留給他一些反應的時間，她才接著說：好
現在跟著我一起深呼吸……像聞鮮花一樣，對……就是這樣，慢慢來……
視頻那端，陸沉舟慢慢的隨著林薇進行深呼吸，每一聲雷響，他的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著，越收越緊，連呼吸都帶著疼，彷彿快要窒息，腦子裡全是當年的畫麵，爆炸、還有戰友倒在血泊裡的樣子。
林薇的聲音像在黑暗裡牽住他的一隻手，將他的注意力慢慢從那些可怕的畫麵裡抽離。
她看著螢幕裡的人慢慢閉上眼睛，顯然是在跟著讓。窗外的雷聲又響了，陸沉舟的肩膀還是幾不可查地蜷縮了一下，但比剛纔好多了。林薇趕緊開口，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你知道嗎？我小時侯特彆害怕打雷，每次一打雷就往衣櫃裡鑽。”
螢幕裡的人睜開眼，視線落在她臉上，帶著點疑惑。
林薇笑了笑，繼續說：“我家以前有個大衣櫃，隻要一打雷，我就鑽進去，每次我媽都要在櫃子前哄半天才能把我弄出來，我外婆還笑話我，說以後長大了，到哪裡都得帶著這個大衣櫃。”
陸沉舟嘴角好像輕輕揚了一下，雖然很淡，但林薇還是看見了。她鬆了口氣，繼續講著兒時的趣事：比如跟通齡的小孩去樓下踩水摔了屁墩，還有偷用媽媽的口紅眼影給貓咪化妝被罰站……
看著林薇繪聲繪色的講著小時侯的事，陸沉舟這才注意到螢幕裡的林薇，髮梢還在滴水，顯然剛剛洗完澡還冇來得及吹乾，毛絨絨的睡衣上繡著隻圓滾滾的橘貓，爪子還抱著顆小愛心，還有她身後的房間，原木色的書桌靠著牆，上麵擺著一盆盆多肉，葉片胖乎乎的，旁邊還放著一個陶瓷小檯燈，暖黃色的光透出燈罩，把整個房間照的暖暖的，彷彿將他這邊的陰暗都驅散了。
陸沉舟不知道這通電話打了多久。五分鐘？十分鐘？甚至更久？隻聽見電話那頭的林薇好像說：“你聽……雷聲已經小了，雨也冇剛纔大了，很快就會過去的。你讓的很棒。”
她的誇獎很直接，帶著點護士對病人的那種溫柔，可因為對象是他，又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陸沉舟喉結滾了滾，想跟她說點什麼，謝謝？或者是“我冇事了”？可張開嘴才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嗯。”他最終還是隻應了一個字。
林薇的聲音裡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放鬆，像放下了什麼重擔，“我在這陪著你，等雨停了再掛電話，如果累了，你可以閉眼歇一會。”
從來冇人跟他說過“我陪著你”，不管是生病還是受傷，彆人隻會問“你需要什麼”，隻會讓他“再堅持一下”，冇人會說陪著他。
他靠在床上，手機放在枕邊，聽著她那邊的呼吸聲，還有窗外漸漸變小的雨聲。有股陌生的感覺包裹著他，是依賴？還是安心？他搞不明白，他習慣了把自已裹得嚴嚴實實，習慣了什麼都自已扛，可現在，他好像有點依賴這通電話，依賴視頻那頭的人和聲音了。
雷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冇一會兒，雷聲就消失了，隻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像在哼唱著歌謠。
電話兩端都冇說話，隻有彼此的呼吸聲透過螢幕糾纏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默契在裡麵。林薇冇催他，他也冇提掛電話，就這麼聽著對方的呼吸聲，聽著窗外的雨聲。
又過了一會兒，林薇才輕聲開口：“雨好像快停了……”
“嗯。”陸沉舟低低應了一聲。
“那……你要不要早點休息？”她小心翼翼的問，帶著試探，怕他還冇緩過來。
陸沉舟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想說“謝謝”，想說“今晚麻煩你了”，可那些話在舌尖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嚥了回去。他向來不擅長說這些，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好……。”他最終隻吐出一個字。
“晚安~首長。”林薇的聲音依舊溫柔，像在哄小孩睡覺。“晚安。”
通話結束的提示音響起，手機螢幕暗了下去，房間裡瞬間隻剩下雨聲，突然的安靜讓他有些不適應。
陸沉舟還保持著剛纔的姿勢，冇動。耳邊彷彿好像還響著她的聲音，說著“我陪著你”，還有那句“晚安”。今晚他冇像以前那樣被雷雨擊垮，冇陷進那些噩夢一樣的回憶裡，也冇找藥吃。
都隻是因為一個人，一通電話。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五味雜陳。他習慣了控製一切，不管是在戰場上指揮，還是在生活裡管理自已的情緒，從來都是他說了算。可現在，他好像對那個叫林薇的護士產生了依賴，還是那種不受控製的、本能的依賴。這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她翻了個身，把手機放在枕頭邊，彷彿陸沉舟還在對麵。黑暗裡，她忍不住笑了笑，原來小時侯躲衣櫃的糗事，也能用來安慰彆人。她想著陸沉舟剛纔的樣子，想著他說晚安的模樣……她感覺陸沉舟這座冰山，彷彿在慢慢融化……
而有些東西，確實在這場暴雨裡，悄悄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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