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砒霜行動 第11章 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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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花

巨大的英式庭院裡彌漫著硝火味道,耳邊充盈著煙花爆竹劈哩啪啦的聲響,——哈依馬角酋長國歡迎章明遠教授訪問團的煙火典禮正式開始。

多數人都站在城堡大門前,觀看庭院中央的煙火表演。

安團長與拉世德先生邊寒暄邊一起觀看煙火,以361度全方位阻截了拉世德先生靠近章明遠教授的企圖。白胖子先生拖著笨重的身體左突右進出了一身汗後,發現自己始終在一米見方的地盤上移動,尷尬立定,專心觀看煙火,一邊看一邊趁安治擡頭的瞬間跟瓦希德殿下使眼色。

可惜瓦希德殿下也沒有閒著,何冰正以對學術前所未有的熱情和人家王室要員討論哈依馬角的地方風俗,已經從女性地位談到了兒童權益。——很明顯,何講師哈依馬角此行目的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促成該酋長國建立明遠教授身體不適,大家在各自房中用晚餐後,瓦希德殿下親自邀請各位學者到庭院裡看煙火,訪問團成員愉快接受邀請,羅巡教授明遠教授拎到這根羅馬柱前站好,此後章教授就沒動過窩兒,段黎懷疑羅教授是要讓他跟柱子比定力。前麵站著背對著他的莊書禮,右邊杵著程濃,左麵依偎著羅巡,——除非段黎同誌能順杆爬,否則不管想去哪裡都必須經過至少一個人的同意。

瞄一眼遠處的煙花,段黎讚歎:“我老丈人太客氣了,用如此隆重的煙火儀式歡迎咱們。”

莊書禮的肩膀抖了抖,“我們家鄰居孩子放的煙火都比你老丈人家的隆重。”

羅巡糾正他:“老莊,你們鄰居孩子肯定不是過年過節時候放的。”

莊書禮點頭:“過年過節比這隆重十倍。”_段黎替自己老丈人說話:“你們不能這麼膚淺,不能因為人家煙火的花兒沒有咱們家盤子大就鄙視人家,你們要看清本質!”

程濃冷冷地問:“例如?”

段黎慷慨陳詞:“例如他們出動了一個四十個人的放煙火小分隊!你們想想咱們天安門國慶十幾個燃放點才三十人不到!而且你看人家的體力,雖然每個禮花隻能閃三十秒鐘,但是人家貴在堅持!放完一個馬上蹲下去拿教授,我個人建議,一看見劉副教授拿起刀,您就往後退。”以免他剁了你。

段黎摸摸身後寬足有一米的柱子,發揮不八卦毋寧死的精神:“退到柱子後麵?那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羅巡雙手合十:“相信我,這就是我讓你站在這裡的目的。”

遠處劉靜滿意地看著自己打包的成果,——幾十個大大小小的竹筒、木筒、紙筒,小的直徑不到十厘米,大的足有一尺!

吉瓦的黑臉已經黑成了鍋底,結結巴巴地道:“真的、真的、可以?”

鐘林曄安慰他:“當然可以,你看,我們一提議,瓦希德殿下和拉世德先生不就同意了嗎,還立即給我們送來了東西。”

吉瓦掙紮了一下,說實話:“那是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懂!”

鐘林曄抗議:“他們不懂,難道我的老師也不懂嗎?雖然他主攻天體物理,但是在這方麵的學術造詣絕對不亞於章教授。”

吉瓦同學很冤枉:“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

“沒有但是!”劉教授很有氣魄,指著黑暗的角落,“已經做好了。”鐘林曄已經完成了最後工序:給每個筒插上引線,劉教授的作品插著草標待價而沽了。

吉瓦的臉又黑了三層,連眼白都黑了。在堅守工作崗位和遠離危險人群的境地中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勇敢地深吸一口氣,“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劉靜欣然:“當然,你知道我們都是科研人員,製造的成品不歸我們使用,所以,”遞了根劈柴過去,“你來點火。”

吉瓦身形晃了晃。

劉靜頗具人性地提醒:“吉瓦,你可以考慮帶個棉手套穿件厚點的衣服再來點火,有條件的話最好再加個麵罩。”為了讓阿拉伯人民認識什麼是中國四大發明,吉瓦同學你就犧牲一下吧。

拉起鐘林曄往安治那邊跑,鑽到領導身後不出來了。

安治抱歉地看看拉世德。拉世德驚訝地看著在安治身後就露個腦袋的劉靜,“劉教授,您這麼快就完成了?”

劉靜謙虛地回答:“比起瓦希德殿下提供原料的速度,不算快。”從明遠教授泥?!:(安治鎮定自若:“章教授身體不好,大概已經進去休息了。”趁亂退場了唄。

不去關注對方幾個人各異的臉色,繼續觀看煙火。

放的人很謹慎,看的人更謹慎!大家都小心翼翼,不像看煙火活像等著看ufo。

劉教授親製加監製的煙火再次騰空,各色花卉、彩條依次登場,光彩華麗,眩目非常。

不過劉教授的火藥用量大概從來就沒算準過,半數以上製品前半截是煙火後半截是火球,專砸過路的地球人!——所以說沒事彆往熱鬨的地方湊,可惜了這院裡的草坪了,一多半都焦了。

一個接著一個,還剩最後三個,是劉靜放在最邊上的。

拉世德捂著胸口感謝真主,這場壯觀的、驚人的、恐怖的煙火典禮終於要結束了。

劉靜突然靠到了安治身上,“團長,我大概也覺得有點累了。”你們在欣賞哈依馬角煙火的時候我在做農民工,我也是文弱的科學家!

騰,倒數教授說公主喜歡這個,我這裡還有一根,蘋果味道的,送給美麗的公主殿下。”

咚,倒數明遠教授的身體經過一夜的恢複已經好多了,但是中國來的客人們被請求繼續在房中用餐:(段黎很憤慨,“太沒有禮貌了,竟然要求客人在房間裡吃飯。”還有,昨天晚上大家都在自己房間裡各吃各的,為什麼今天早飯是集體餐?他不愛和人分享,他愛吃獨食!

羅巡有點低血壓,坐在床上:“你們吃吧,我不吃了。”說著又想躺下補眠,——早飯送的也太早了。

程濃一言不發地在檢查送來的食物。

沒錯,昨天晚上這三個人睡在了同一個房間裡的同一張床上!——阿拉伯禁止兩個非親屬同性在密閉空間單獨相處,所以他們不是兩個,是三個!

昨晚莊書禮把他們送進房間時,曾對法律的漏洞表示了擔憂:“不讓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是為了禁止同性戀,三個人在一起他們就不管了?不怕3p嗎?”

噗!羅巡吐血。

咚!段黎撞牆。

砰!程濃當著莊書禮的麵把門甩上,獨留莊上尉一個人探討中東法律的合理性及詭異性!

——老莊,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清晨繼送餐後,咚咚咚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程濃開門,昨晚的被害人莊書禮托著個餐盤站在門外,“團長命令到你們屋聚餐。”聚早餐。

後麵何冰也托著個餐盤,鐘林曄一人拿著三人份,劉靜在打哈欠,安治神清氣爽。

呼啦,都進來了。

劉靜鄙視衣衫不整的羅段二人。

按照安治大校的命令,安排給他們的八個房間空置率達到50%。莊書禮獨自住靠走廊明遠教授一行才淪落到在房間裡用早餐。

羅巡想了一下,問安治:“拉屎的不會死吧?”

安治心安理得地回答:“這個問題你應該問章教授,畢竟藥是他配的。”他不過就是趁大家都半盲的時候把藥倒在白胖子先生後衣領裡而已。

段黎搖頭:“應該不會死,就是嚴重過敏而已。”

你真的是一個自學成才的蒙古大夫。

何冰告訴他:“嚴重過敏是會死人的。”

=_=~~~

鐘林曄好奇:“拉世德嚴重到什麼程度?”

段黎回憶以前受害者的情況:“見過疥瘡嗎?用了我的藥,渾身都會起類似的小紅點小皰疹。”

羅巡一愣:“疥瘡?你可彆告訴我就是那個疥瘡?!”

段黎有點不好意思,“就是那個疥瘡。”

羅巡嚴肅地問安治:“你知道?”

安治波瀾不驚:“知道。”

劉靜鐘林曄莊書禮都莫名其妙。

何冰覺得他們走題:“疥瘡是什麼?再說又不是真的,嚴重過敏死人這一點比較重要吧!”

羅巡苦笑:“嚴重過敏不一定會死人,但疥瘡就一定會死人。”

何冰怒:“都說了不是真的,死什麼人,怎麼死?”

羅巡解釋:“疥瘡是性病的一種。”

—0—!“我就不信拉屎的會因為被人誤會是得了性病就去自殺。”那胖子肯定沒這種氣性。

“他當然不會自殺,但是會引起他殺!伊斯蘭教可以娶四個妻子,但是禁止濫交!如果人家認定他得了疥瘡的話,可以判他終身監禁。另外,極端宗教徒會千方百計對他處以極刑。”

學藝不精的風俗學者何冰講師聞言一愣,遂顧左右言他:“濫交……是不對的!終身監禁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處以極刑也不是不行的。”

莊書禮厚道:“問題是人家沒得疥瘡,就是症狀像而已。”

……

劉靜重複羅巡的問題:“團長,你知道?”

“知道。”安治放下餐具,“這是我給拉世德先生的回禮。”

所有人看程濃,一半的人腦中浮現“紅顏禍水”的詞句,另一半人眼前飄過“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詩句。

除了莊書禮略露出點不忍外,大家繼續低頭吃飯。

羅巡邊吃邊真摯地向莊書禮道歉:“老莊我錯怪你了。”你不是殺人犯,和你的戰友比你是三聖母!

莊書禮莫名其妙,被羅巡一打岔對敵人的最後一絲憐憫也丟到波斯灣了。“什麼?”

“沒什麼,吃飯。”一邊吃一邊支著下巴思考:“既然挖稀的和拉屎的都病倒了,今天誰陪咱們去參觀哈依馬角海軍呢?”

段黎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為什麼你不能設想一下今天咱們不用去參觀!

羅巡點他的腦門:“想都彆想,他們費勁八力的把你弄來不是看的,是要剁了包餡兒的。”幸災樂禍地看劉靜:“從昨晚開始,大概想包雙黃餡兒了。”

劉教授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人認識到,也許他不是一個核製造專家但一定是一個武器製造專家!——如果沒記錯地話,安治命令他表現核能力,也就是說,接下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劉靜要表現他的核能力了。——願真主保佑哈依馬角人民!

劉靜吃不下去了。正在吃飯呢,這些人性病不性病疥瘡不疥瘡你們惡心不惡心!

一把抓過吃的正香的鐘林曄,指指羅巡再指指段黎,提問:“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混蛋怎麼能受得了這個混球!現在我還是想不明白這個混球怎麼能受得了這個混蛋!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混蛋和混球同聲指控:“你人參公雞。”

鐘林曄很肯定:“因為他們都姓混!”

劉靜臉色稍愉。鐘林曄很乖巧,把自己的布丁遞上:“來,嘗嘗這個,我的這個是草莓味道的。”

劉靜笑了,伸手接過來。

混蛋和混球都是一愣。認識劉同誌好多年,什麼時候此人這麼好哄了!還有,他們竟然不知道他愛吃甜品!

一邊仨特種兵對他們不屑一顧,專心吃飯。

安治等他們都不說話了,回到羅巡最初的問題上,——由此可見,階級的存在是必要的,領導的存在是必須的,——“瓦希德和拉世德不能陪同我們,吉瓦說,哈依馬角王儲殿下會親自來接我們一同前去參觀海軍!”

莊大隊長在琢磨個事兒。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影響軍心。

二炮特種兵大隊的三大智囊一、二、三中隊中隊長在給他出謀劃策!

莊大隊長的軍事才能毋庸質疑的強,陰謀才能也毋庸質疑的——接近負值!之所以能坐上大隊長的位置,借莊大隊長自己的話說就是“俺上麵有人”。——囧一個先!

話說千百年來,上麵有人這種事情都是頗具兩麵性的。上麵的人升了,底下的人跟著雞犬昇天,上麵的人若是敗了,那底下的人就豬狗不如了。

“呸呸呸,三隊長,不帶你這麼埋汰人的!。”一隊長不乾了,“什麼雞犬豬狗,大隊長是雞咱們不就是犬了,大隊長是豬咱們不都成狗了?!”貶低領導可以,貶低自己不行!

二隊長陰惻惻地問:“犬和狗有什麼區彆?!”

一三(ps:請用阿拉伯數字再組合一次)隊長一起無語。——本基地最狠的人不是大隊長,也不是排行第一的一隊長,而是基地的千年老二二隊長!——莊書禮在當兵王的時候,二隊長是副兵王;莊書禮在當中隊長的時候,二隊長是副中隊長;莊書禮是副大隊長的時候,二隊長是二中隊長;莊書禮當上大隊長了,二隊長——“老子他媽的中隊長乾到底了!”再乾一個副大隊長他能乾吐血。

莊書禮愁眉不展:“你們說到底應不應該答應安將軍呢?”

“我們說應該去刺殺安將軍!”二隊長受前兩天部隊搞軍營文化建設放的一部呆片——不對,是大片的啟發!該影片名叫《刺殺希特勒》!——戰士們一度認為上頭是在鼓勵他們起義。

一三隊長一頭。這麼明顯的事情,根本應該一口回絕,搞不懂大隊長在猶豫什麼。

莊書禮為難:“我知道不應該答應。可是大家一起出生入死過多少次,他救過我的命。而且你們都知道,我能當上大隊長、坐穩位置、乾點實事,都是他出的力。”莊大隊長本人對於軍界官場根本一竅不通,當了好幾年領導還是對此知之甚少,——說白了,莊書禮同誌他就不是個當官的料。

三隊長很同情他:“所以你打算賣身報恩?”

一隊長很同情自己:“大隊,能不能就賣了你自己去報恩,彆帶上咱們全大隊?”

莊書禮搓搓手:“要不,我再找政委商量商量?”大隊長當了好幾年,老莊同誌總算學了點東西:變相驅逐反對派。

一隊長咬牙切齒:“大隊,你忘了嗎?自從你的好朋友空降飛鷹大隊程濃中隊長走後,政委他老人家就住院了現在還沒出來!”主管政工真他媽不是人乾的活兒,老政委硬生生被安治將軍給折磨進了醫院!

三隊長切齒咬牙:“你要是把這個提議告訴政委,他這輩子就不用出院了!”老頭兒肯定直接就過去了。

莊書禮拽自己頭發,“你們讓我再想一想。”

“還想?!”一三隊長大吼!這大隊長太重情重義,安治雖然沒少給他們找麻煩,但是開口請求還是第一次,難保大隊長一時情義千秋了把整個二炮特種兵大隊都賣掉。

莊書禮頂住壓力:“還想!”

砰!二隊長拍案而起。

大隊長立刻站起來拉架勢:“老二,你要乾什麼?”靠,又要犯上?

二隊長冷森森地回答:“帶幾個人去刺殺安治。”報名的絕對不會少,預計會比想要刺殺希特勒的人多!撂狠話:“整個大隊還是安治,你自己選!”

莊書禮沉重地坐回座位,“我知道了,兩邊都是兄弟,可是整個大隊好幾千人,我不能因為個人交情讓大家跟著……丟人。我會回絕安將軍的。”

大隊,隻有你這個腦袋進水的才會和安治稱兄道弟!

不過算了,肯回絕就行,否則二炮特種兵大隊就要淪為全軍的笑柄了。

莊書禮拿出安治寄來的親筆信,一隊長立刻拿過信紙,三隊長馬上遞上筆。二隊長命令:“少寫廢話,對著他的信回。”時間寶貴,速戰速決。

大隊長對著安治將軍的信,信的內容很簡單:“老莊,前些日子軍委要求試行一個科普講座,雖然各軍校都推行下去了,可是進部隊的阻力太大,各部隊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你看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帶個頭?!所以,我能讓人到你們大隊去開艾滋病預防講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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