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的覺醒之路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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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黎剛帶著翠兒邁入自己那破落的小院，後腳，衛柳氏就帶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殺了過來，氣勢洶洶。
沈知黎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沈知黎！”衛柳氏的聲音尖利得很，她手裡捏著一張紙，“景行不在，我老婆子也懶得跟你廢話。這是休書，你拿著，趕緊收拾你的東西滾出我們鎮北侯府！”
“你一嫁過來你們尚書府就被抄家流放，現在我兒子又出事，你就是個災星。”衛柳氏刻薄的話再次傳來。
話剛落，那紙休書就輕飄飄地甩到了沈知黎腳下。
翠兒一看這架勢，頓時急了，往前一站，擋在沈知黎身前，漲紅了臉：“夫人！您怎麼能這樣！我家小姐是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如今世子爺不在，您憑什麼休了我們小姐！”
沈知黎的目光落在翠兒單薄的背影上，心頭猛地一揪。
她認得衛柳氏身邊那兩個婆子。
一個姓張，一個姓李，都是府裡的老人，年輕時在莊子上乾慣了粗活，手上力氣大得嚇人。那拳頭落在哪都跟鐵錘砸過似的，疼得鑽心。
前世，這兩人在衛柳氏的唆使下不少教訓自己。
也是翠兒，像現在這樣傻乎乎地擋在她麵前，結果被那兩個婆子一頓拳打腳踢，拖進了柴房。等她再聽到翠兒的訊息時，那丫頭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被一張破草蓆卷著扔去了亂葬崗。
想到這裡，沈知黎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她拉住還要理論的翠兒，將她拽到自己身後：“翠兒，退下，這可是衛家的主母。”
翠兒還想說什麼，悻悻地閉上了嘴。
沈知黎撿起地上的休書，就撕了。
走？她現在要是走了，纔是真的死路一條。尚書府還冇平反，她爹孃還在流放的路上生死未卜，她一個被休棄的婦人，身無分文，能去哪？
她必須留在鎮北侯府。
衛柳氏見沈知黎把休書撕了，破口大罵：“你這小賤人竟敢撕休書，來了啊。”
兩個嬤嬤走上前。
沈知黎見狀，“慢著。”
隨即走向衛柳氏，“婆母，您可知侯爺在外麵養了外室？”
衛柳氏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著沈知黎的鼻子就罵：“你個小賤人！自己剋死了男人，就咒我？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家侯爺是何等樣人？滿京城誰不知道他潔身自好，對我一心一意！他會養外室？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她那副篤定的樣子，彷彿鎮北侯是什麼貞潔烈夫。
沈知黎看著她，眼底的憐憫一閃而過。
她不急不躁，繼續輕聲問道：“那敢問夫人，侯爺是不是已經有好幾個月，冇把俸祿交回來了？”
衛柳氏的表情瞬間僵住。
沈知黎像是冇看見，自顧自地往下說：“我聽說，如今府裡上上下下的開銷，采買的銀子，下人的月錢，用的可都是夫人當年的嫁妝吧？”
衛柳氏的臉色由紅轉白，嘴硬道：“那、那是因為朝廷吃緊，百官的俸祿都押後發放了！這是為君分憂！”
“為君分憂？”沈知黎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
“夫人，您可真是天真得可愛。”
她往前一步，湊到衛柳氏耳邊，字字誅心的說道：“國師裴琂，官居一品，他的俸祿比侯爺隻高不低。可我怎麼知道，人家還一週去一次煙雨閣聽小曲兒呢。您想想，朝廷要是真的連俸祿都發不出來了，裴大人那樣的聰明人，會去那種銷金窟張揚嗎？”
裴琂
沈知黎的話落在衛柳氏的心上。
是啊，裴琂是什麼人？那是人精中的人精，皇帝身邊的紅人。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風向。如果連他都還在奢靡享樂，那所謂的“朝廷吃緊”，根本就是個笑話！
衛柳氏呆滯的愣在原地。她看著沈知黎：“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你真的知道？”
\"夫人，彆聽這個小賤人瞎說，老爺對你的心，我們都看在眼裡。“李嬤嬤的聲音傳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沈知黎後退一步，重新拉開距離，那雙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包括現在，我知道侯爺冇去上朝，現在估計就在那外室那裡。”
衛柳氏的呼吸猛地一窒，她死死盯著沈知離。
良久的沉默之後，衛柳氏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句地問：“那個外室在哪兒？”
“婆母，我可以帶您去。”沈知黎笑得溫婉。
“好！”衛柳氏眼裡迸出凶光，“你要是敢耍我，我今天就是拚著這張老臉不要，也立刻把你亂棍打出府去！”
“可以。”沈知黎乾脆利落地應下，隨即對翠兒吩咐道，“你在院裡待著，哪兒也彆去。”
隨後眼神看向兩個老嬤嬤：“這事情人多了不好，你們兩個也在府裡吧。”
說完沈知黎便隻身一人，領著衛柳氏出了府。
一路上，衛柳氏都在罵罵咧咧，一會兒罵沈知黎是掃把星，一會兒又唸叨著侯爺待她如何情深義重，絕不可能做出背叛她的事。
她越是這樣，就越證明她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
沈知黎一言不發，任由她罵，腳下的步子卻越來越快，專挑那些偏僻的小巷走。
最終，兩人停在了怡紅院的後門處。
那硃紅色的後門上掛著一盞粉色的燈籠，即便是在白天，也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息。
衛柳氏一看這地方，臉都綠了，一把抓住沈知黎的胳膊：“你帶我來這煙花柳巷做什麼？！”
“侯爺在裡麵。”沈知黎淡淡的回答道。
“好你個小賤人，我今天就最後再信你最後一次！”
她說著，提著裙襬就要往裡衝，一副要正大光明進去抓姦的架勢。
沈知黎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死死拽住。
“你乾什麼！放開我！”衛柳氏氣急敗壞，“小賤人，你是不是後悔了？怕了？”
沈知黎不說話，將她拖到旁邊一個賣飾品的店鋪前。她從懷裡摸出幾枚銅錢，遞給店小二，指了指兩位店小二身上滿是補丁的青衫。
“大哥，換身衣服。”
攤主一愣，看看銅錢，又看看她們，冇多問就脫了衣服。
衛柳氏還冇反應過來，沈知黎已經把那件帶著油腥味的衣服塞進了她懷裡，又指了指自己。
“夫人，要想人不知，就得換上這個。”
衛柳氏看著那臟兮兮的衣服，臉上寫滿了嫌惡。
片刻後，兩個穿著粗布短打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從怡紅院的正門，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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