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團太強,還要我這魔王乾什麼 第529章 格雷?布蘭特,就是她使命,所要討伐的魔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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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因為確實……
魔王的傳承知識浩瀚如煙,其中確實記載著數種無需強大精神力支撐、而是依靠特殊魔力運轉方式來改變自身形體、容貌甚至模擬他人氣息的高階秘法。
這類技藝雖然修煉條件苛刻,且大多有時限或代價,但以他如今繼承的魔王位格和力量,掌握並施展其中一兩種,並非不可能。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一時間竟找不到強有力的理由來反駁這一點。
他應該怎麼向菲莉帕解釋自己冇有學習並使用這一類術法?
看著格雷突然沉默、略顯窘迫的樣子,菲莉帕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眼中那剛剛升起的一絲疑慮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冰冷和“果然如此”的嘲諷。
“無話可說了吧,魔王。”她閉上眼,似乎連看他偽裝成好友樣貌都覺得厭惡,“收起你這套可笑的把戲……要殺……就痛快些……”
格雷站在原地,看著重新閉上眼、一副拒絕交流姿態的菲莉帕,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棘手和頭疼。
他原本以為揭示身份是表達誠意、打破僵局的關鍵一步,冇想到卻因為對方過於“合理”的懷疑,反而讓局麵變得更加複雜和難以解釋。
他現在麵臨一個尷尬的困境:如何向一個根本不相信你身份的人,證明你真的是你自己?
這簡直是個哲學難題。
直接說出一些隻有他和菲莉帕知道的往事細節?
如果菲莉帕來一句“你用什麼精神係魔法可能搜了‘格雷’或是她自己的魂得知了這些記憶”,那他不炸了?
格雷揉了揉眉心,第一次覺得,這對手太聰明、太警惕,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看著菲莉帕那完全拒絕相信、甚至閉上雙眼的姿態,格雷知道常規的解釋已經無效。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換一種方式——用隻有他們兩人知曉的、具體的往事來敲開她緊閉的心扉。
他維持著格雷·布蘭特的容貌和聲線,聲音放緩,帶著回憶的質感,開口說道:
“菲莉帕,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但請你想一想,我們第一次見麵,並非在什麼正式的場合,而是在一場你我都覺得無聊透頂的宮廷宴會上。”
他注意到菲莉帕緊閉的眼睫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
“那天,你穿著淡金色的禮裙,卻偷偷溜到了擺放甜點的長桌附近。當時,那個總是自命不凡、人模狗樣卻讓你厭煩無比的總理大臣兒子——盧卡斯·瓦勒斯崔德,正試圖邀請你當他的舞伴。”
格雷刻意提到了這個讓菲莉帕印象深刻的名字和場景。
“你為了擺脫他,拿正巧在身邊的我,當擋箭牌了,不是嗎?”
格雷緩緩敘述著,細節清晰,彷彿昨日重現。
“從那以後,我們偶爾會在不同的宴會上遇到。每次,你似乎都更願意和我這個‘邊境貴族養子’待在一起,遠離那些虛偽的寒暄。我們聊的……其實大多是我在講,講邊境的風土人情,講森林裡的傳說,講我在旅途中的見聞。你總是聽得很認真,那雙眼睛亮亮的,彷彿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和複雜:“你一直覺得,我們關係挺好的,對吧?至少,我認為是。一個王女,一個邊境貴族養子,能這樣交談,本身就很不可思議了,不是嗎?”
格雷看著菲莉帕,她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睜開,正死死地盯著他,裡麵的譏諷和冰冷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驚和更深的混亂。
“至於我為什麼是布蘭特家的養子……”
格雷苦笑了一下,這涉及到他最大的秘密,但他此刻必須拿出更多的誠意,“那是因為,當時的我,隻是一個流落街頭的幾歲孩童模樣。布蘭特家族,在完全不知道我體內沉睡著何等存在的情況下,出於善意收養了我。而那段時間……”
他回想起那段必須偽裝成普通孩童的歲月,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真實的疲憊:“……為了不露餡,裝天真、裝懵懂,甚至要控製力量以免不小心捏碎玩具……說實話,那比麵對千軍萬馬還要累人。”
他凝視著菲莉帕,紫羅蘭色的眼眸中充滿了坦率與沉重:“這些記憶,這些細節,尤其是我們初次見麵和後續那些算不上驚天動地、卻隻屬於我們兩人的瑣碎交談……難道也是能夠輕易用魔法探查出來,或者憑空捏造的嗎?菲莉帕。”
格雷冇有再逼迫,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反應。
他知道,自己已經拋出了足夠分量的、屬於“格雷·布蘭特”的過去。
如果連這都無法讓她產生一絲動搖,那他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菲莉帕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中的震驚與混亂幾乎要滿溢位來。
這些事……這些如此私密、如此細微的往事,尤其是她內心對盧卡斯的真實看法,以及她對格雷講述外界故事時那份隱秘的嚮往……除了格雷·布蘭特本人,還有誰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難道魔王真的能窺探人心到如此細緻入微的地步?
她的信念,開始劇烈地動搖。
菲莉帕冇有再反駁。
她冇有提出“搜魂”或其他更極端的可能性來繼續自我欺騙。
格雷所敘述的那些往事,過於具體,過於私密,充滿了隻有當事人纔會注意到的細節和微妙情緒。尤其是她內心對盧卡斯那份不便宣之於口的厭惡,以及她躲在宴會角落裡,聽格雷講述外界故事時那份隱秘的快樂與嚮往……這些深藏心底的感受,絕無可能被外人如此精準地捕捉和複現。
幻術?變形?都無法解釋這份對記憶和情感的絕對掌控。
真相,如同冰冷的海水,緩慢而堅決地漫過她試圖築起的堤壩,無論她多麼不願相信,那沉重的、顛覆一切的事實,已經不容置疑地擺在了她的麵前。
格雷布蘭特,就是她使命,所要討伐的魔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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