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洗澡水婆家的催命符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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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什麼時候還能跟大壯哥哥和小虎弟弟一起洗澡呀
十歲的女兒悠悠坐在後排的安全座椅上,晃著腿,語氣天真又期待。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抖,車子險些刮到路邊的護欄。
刺耳的刹車聲後,我死死盯著後視鏡裡女兒那張不諳世事的臉,血液彷彿在瞬間凝固。
大壯,我丈夫的親侄子,今年十四歲,已經比我還高了。
結婚十年,我在這個家裡扮演著一個溫柔、隱忍、與世無爭的全職主婦。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我的退讓,換來的不是家庭和睦,而是對女兒無底線的侵犯。
有些戰爭,從它被挑起的那一刻,就註定隻有一方能站著。
1
我將車平穩地停在路邊,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悠悠,告訴媽媽,為什麼會和哥哥弟弟一起洗澡呢
是奶奶呀!悠悠的語氣毫無異樣,彷彿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
上週末在奶奶家,奶奶說我們三個一起洗,省水,還熱鬨呢!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又乾又澀。
那……洗澡的時候,有發生什麼嗎我小心翼翼地措詞,生怕驚嚇到女兒。
悠悠偏著頭,想了想,忽然湊過來,用一種發現新大陸的神秘語氣小聲說:
媽媽,我發現大壯哥哥的‘小鳥’,和小虎弟弟的不一樣,也和我的不一樣……它好奇怪哦。
聞言我感覺全身的血液直衝頭頂,耳朵裡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
十四歲!那已經是一個進入青春期的少年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
片刻後,我強迫自己冷靜,將悠悠安撫好,然後撥通了婆婆王桂芬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婆婆爽朗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喂,曹晴啊,什麼事
我壓著心頭的滔天怒火問道:媽,您上週是不是讓悠悠,跟大壯、小虎一起洗澡了
對啊!婆婆的語氣理所當然,甚至帶著一絲炫耀。
怎麼了我尋思著三個孩子湊一塊兒,多熱鬨。再說,一盆水就都洗了,多省事!你不知道,大壯可喜歡你家悠悠了,還幫著搓背呢!
媽!我再也忍不住,聲音陡然拔高。
大壯已經十四歲了!悠悠也十歲了!你怎麼能讓他們一起洗澡男女有彆您不懂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默了兩秒,隨即變得尖酸刻薄起來。
哎喲喂,曹晴,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不就是洗個澡嗎都是一家人,親上加親的,有什麼不能看的再說了,他們都還是孩子,你這當媽的思想怎麼這麼齷齪
以前我們村裡,孩子滿地跑,光著屁股玩到十幾歲都正常得很!就你們城裡人講究多,屁事多!我看你就是書讀多了,心都讀臟了!
我被她這番顛倒黑白的言論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死死地捏著手機。
行了行了,我還要給大壯小虎做飯呢,掛了!
不等我再說什麼,電話就被婆婆直接掛斷了。
我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這已經不是無知,這是徹頭徹尾的愚昧和惡毒!
2
一整個下午,我都心神不寧。
我給悠悠仔仔細細地洗了澡,然後用很長的時間,給她講解了關於**和身體界限的知識。
看著女兒似懂非懂卻認真點頭的模樣,我直覺得心疼。
晚上九點,陳昊帶著一身酒氣回了家。
他換鞋的時候,我走到玄關,開門見山:陳昊,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
什麼事啊,這麼嚴肅他隨手將公文包丟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帶,一臉不耐。
我將悠悠和侄子們一起洗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包括婆婆那番令人作嘔的言論。
我以為,作為悠悠的父親,他會和我一樣憤怒,會立刻打電話去質問他母親。
然而,我錯了。
陳昊聽完後,隻是皺了皺眉,然後用一種大驚小怪的眼神看著我。
就為這點小事你至於嗎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小事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陳昊,你女兒和一個十四歲的男孩一起洗澡,還被看光了身體,你管這叫小事
什麼叫看光說得那麼難聽!陳昊的聲音也大了起來,酒氣混雜著怒氣噴在我臉上。
那是我親侄子!是一家人!我媽不也是為了孩子們感情好嗎
你倒好,為了這點屁事,還打電話去頂撞我媽,曹晴,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我叫了十年老公的男人,感覺他陌生得可怕。
你……你也覺得這很正常我的聲音在發顫。
這有什麼不正常的陳昊一臉理所當然,甚至帶著幾分懷念。
我跟你說,我小時候,我們家兄弟姐妹幾個都是一起洗澡,一直洗到我妹十幾歲來那個了才分開。我們家感情就是這麼好,不像你們家,一個個跟仇人似的,那麼講究!
他說的這句話,真是毀了我的三觀。
是啊,我們家講究。
我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從小教育我要有邊界感,要尊重他人,也要保護自己。
原來在他們陳家人眼裡,這種文明和教養,是感情不好的象征。
我看著陳昊那張因為酒精和激動而漲紅的臉,那張我曾經以為英俊可靠的臉,此刻隻剩下扭曲和醜陋。
十年了。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十年青春,放棄了自我,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侮辱和踐踏。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臟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終於明白,這不是婆婆一個人的問題。
這是他們整個家庭,從根上就爛掉了!
3
陳昊,我平靜的看著他,我們離婚吧。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陳昊臉上的不耐煩和譏誚瞬間僵住,他愣愣地看著我,好像冇聽清我在說什麼。
幾秒後,他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突然大笑起來。
隨後指著我的鼻子說道:離婚曹晴,你說要跟我離婚
他一步步逼近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鄙夷。
你十年冇上過一天班,冇賺過一分錢。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你女兒上的私立學校,報的興趣班,哪一筆錢不是我掙的
離婚他嗤笑一聲,你靠什麼活靠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嗎
我告訴你,離開我,你帶著悠悠那個拖油瓶,你怕是連下個月的房租都交不起!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令我窒息。
原來,在我為這個家任勞任怨,洗手作羹湯的十年裡,在他眼裡,我隻是一個靠他養活毫無價值的寄生蟲。
我冇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將他此刻醜陋的嘴臉,一筆一劃地刻進腦子裡。
他以為我的沉默是屈服,臉上得意的神色更濃了。
行了,彆在這兒發瘋了。明天媽說要帶大壯和小虎過來玩,你準備點好吃的,彆給我擺臉色,聽見冇
說完,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徑直走進了浴室。
第二天是週末。
我一夜冇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思考了整整一夜。
天亮的時候,我已經做出了決定。
上午十點,門鈴響了。
我通過貓眼往外看,心臟瞬間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門外是婆婆王桂芬,拉著大壯小虎,滿臉不耐煩地站在門口。
我死死地堵在門口,冇有開門的意思。
王桂芬按了幾下門鈴見冇反應,開始用力砸門,她那標誌性的大嗓門在整個樓道裡迴響:
曹晴!開門!我知道你在家!彆給我裝死!
怎麼著昨天跟你說兩句你還不樂意了
我今天就帶我孫子來找我孫女玩,你還敢攔著!
我依舊冇開門。
見我無動於衷,王桂芬的表演升級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哭天搶地:
哎喲喂!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娶了個城裡媳婦,就了不起了!看不起我們農村人,連門都不讓進了啊!
冇天理了啊!我好心好意帶孫子過來增進感情,她卻不給我開門,這是要把我們一家人拆散啊!這個狠心的女人啊!
她的哭嚎聲引來了不少鄰居開門探頭,對著我家指指點點。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陳昊打來的。
我剛一接通,他咆哮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來:
曹晴!你又在搞什麼鬼
我媽打電話給我,說你在家門口撒潑,把鄰居都招來了!
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的臉丟光才甘心
4
冇等我解釋,電話就被掛斷了。
不到半小時,樓道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陳昊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他看到坐在地上哭嚎的親媽,和周圍指指點點的鄰居,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打開門衝過來,就對我破口大罵。
你瘋了是不是!敢把媽關在門外
他一把將我狠狠推到一邊,我踉蹌著撞在牆上,肩膀傳來一陣劇痛。
他則立刻換上一副孝順兒子的嘴臉,小心翼翼地扶起王桂芬:媽,您冇事吧快起來,地上涼。
然後,就殷勤的把他媽和兩個侄子迎了進去,彷彿他們還是這個家的主人,而我隻是一個礙眼的障礙物。
王桂芬一進門,就跟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一屁股陷進沙發裡,對著我耀武揚威地哼了一聲。
她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她的大孫子:大壯,去,帶弟弟和妹妹進房間玩,彆理你那個神經病舅媽。
大壯應了一聲,真的就朝著躲在我身後的悠悠走去,臉上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你們彆過來!我立刻張開雙臂,將悠悠死死護在身後,厲聲警告道,誰也彆想碰我女兒!
我的反抗徹底激怒了陳昊。
他覺得我在他媽麵前駁了他的麵子,惱羞成怒地衝上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粗暴地將我拖進了臥室。
砰的一聲,房門被他甩上。
他將我死死地抵在門後,壓低了聲音,從牙縫裡擠出威脅的話語:
曹晴,我警告你!今天你要是敢再頂撞我媽,我就讓你和你女兒淨身出戶!
你給我搞清楚,這套房子,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他以為他拿捏住了我全部的命脈。
他以為用錢,用房子,就能讓我像過去十年一樣,乖乖聽話,逆來順受。
我看著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心中最後一點溫情,也隨之灰飛煙滅。
我冇有說話,冇有像他預想的那樣哭泣或求饒。
我隻是默默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解鎖,然後點開了銀行APP。
我把手機螢幕轉向他,對準了他的眼睛。
那上麵,一串長長的數字,在昏暗的臥室裡,散發著冰冷而刺眼的光。
陳昊的瞳孔,在看到那串數字的瞬間,猛地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臉上的猙獰和威脅,瞬間凝固。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餘額,嘴巴不自覺地張開,喉結上下滾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半分鐘,他才結結巴巴地吐出幾個字:
這……這錢……你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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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那副活見鬼的表情,心中湧起一股報複般的快意。
我收回手機,冷漠地說道:陳昊,你每天在外喝酒應酬,從來冇有關心過我,你當真以為我隻會洗衣做飯嗎這些都是我在家裡,用電腦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
他還是冇反應過來,茫然地看著我。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忘了告訴你,我除了是你的妻子,曹晴之外,還有一個筆名,叫晚星。
晚星……
陳昊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晚星這個名字,對於一個沉迷於刷短視頻和打遊戲的男人來說或許很陌生。
但他不可能冇聽過,因為去年,他公司年會抽獎的最大獎,就是一部由晚星的小說改編,火遍全國的電視劇的全套藍光碟。
他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難以置信。
不……不可能……他搖著頭,像是要甩掉這個荒謬的想法。
你怎麼可能是晚星……你一個家庭主婦……
就在這時,客廳裡突然傳來了悠悠的尖叫和哭喊聲!
媽媽!救我!我不要!
我心裡一咯噔,也顧不上跟陳昊廢話,猛地推開他衝了出去。
客廳裡,王桂芬大概是冇聽到臥室裡我們吵架的聲音,以為我已經被陳昊管教好了,竟然真的指揮著大壯,強行要把悠悠往房間裡拽!
十四歲的大壯,力氣比十歲的悠悠大得多。
他一邊拖著悠悠,一邊不耐煩地嚷嚷:哭什麼哭!不就是玩玩嗎真冇勁!
悠悠嚇得小臉慘白,拚命掙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放開她!
我怒吼一聲,衝過去一把推開大壯,將瑟瑟發抖的女兒緊緊地摟在懷裡。
我的舉動,徹底點燃了王桂芬的怒火。
她噌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曹晴你這個瘋婆子!你推我大孫子乾什麼!
不識好歹的東西,我今天非得替陳昊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著,她揚起手,就朝我的臉扇了過來。
我抱著悠悠,堪堪躲開。
也就在這時,大門又被推開,老公的大哥陳峰和他老婆也趕到了。
他們顯然是聽了王桂芬的告狀,一進門就加入了戰團。
弟妹!你這是乾什麼!媽這麼大年紀了,你還跟她動手陳峰一臉正氣地指責我。
他老婆則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拉偏架。
哎喲,這讀了幾天書的人就是不一樣,連長輩都敢頂撞了。
怎麼,看不起我們這些農村人,不願意跟我們來往了
我看著這一家子奇葩,他們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我絕對溝通已經冇有任何必要了。
我抱著嚇壞的女兒,冷冷地看著他們,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林蔓嗎
我對著電話那頭,冷靜的說道:是我,曹晴。我要起訴離婚。
另外,我老公和他家人現在正在我家尋釁滋事,非法入侵,並且威脅到了我和我女兒的人身安全。我的地址是……
6
林蔓這個名字,陳昊是知道的。
那是我最好的閨蜜,如今是業內鼎鼎有名的金牌律師。
他聽到我打電話叫律師,先是愣住了,隨即怒吼道。
你還真敢找律師曹晴,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唬誰!離就離!你以為我怕你!
他大概還以為我隻是在虛張聲勢,氣急敗壞地朝我撲過來,想搶我手裡的手機。
我抱著悠悠,靈活地向後一閃,輕易就躲開了他。
我這種叫外人幫忙的行為,讓王桂芬徹底瘋狂了。
反了天了!這個賤人還敢叫外人來治我們!老大,給我抓住她!
說完她就撲上來,一把揪住我的頭髮,用力向後撕扯。
頭皮傳來一陣劇痛,我吃痛地悶哼一聲。
大哥陳峰也見義勇為地上來幫忙,試圖控製我的手腳,搶奪我的手機。
現場瞬間亂作一團。
我的頭髮被王桂芬死死拽住,陳峰在一旁拉扯我的胳膊,陳昊則在試圖搶我的手機。
悠悠的哭聲撕心裂肺,在小小的客廳裡迴盪,刺痛著我的心。
作家是吧很了不起是吧我讓你寫!我讓你再也寫不出來!
混亂中,陳昊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客廳角落的書桌上。
那裡,放著我的筆記本電腦。
那是我這十年來,唯一的精神寄托,是我在無數個孤寂的日子裡,敲下夢想和希望的夥伴。
他雙眼通紅,狀若瘋魔,一把抄起了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我心頭一跳,被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
不要!
我的聲音淹冇在他瘋狂的嘶吼中。
他高高地舉起電腦,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砸向了光潔的大理石地麵!
砰!一聲巨響。
那台銀白色的筆記本電腦,螢幕瞬間碎裂,外殼四分五裂,零件和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我大腦一片空白。
那裡麵……那裡麵有我即將完稿的新書稿!
那份剛剛和影視公司簽下意向合同,價值五百萬版權的新書稿!
我幾年的心血,全被他毀了。
哈哈哈哈!砸得好!兒子,乾得漂亮!
就是!看她以後還怎麼在我們麵前裝清高!一個寫破小說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婆婆和大哥母的拍手叫好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看著地上的電腦殘骸,又看了看縮在角落裡,嚇得渾身發抖的女兒。
轉身抓起茶幾上菸灰缸,就要砸下去時……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警察!開門!接到報警,說這裡有家庭糾紛!
是鄰居,終於受不了這邊的動靜,報警了。
7
大門打開後,幾名警察衝了進來。
屋裡混亂的場景讓他們也是一愣。
前一秒還耀武揚威的王桂芬,在看到警察的瞬間,立刻戲精上身。
她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新一輪的哭天搶地:
警察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我這個惡媳婦要打死我啊!她要殺了我們全家啊!
陳昊也立刻反應過來,惡人先告狀,指著我吼道:
警察同誌!是她!她無理取鬨,不僅要跟我離婚,還想動手打我媽!我們隻是在自衛!
他們一家人配合得天衣無縫,說我纔是那個十惡不赦的暴徒。
如果是十分鐘前的我,麵對這種場景,可能會百口莫辯,被氣到發瘋。
但現在,看著地上電腦的殘骸,看著我身上的淤青。
我放下菸灰缸,平靜的對警察說:
警察同誌,我報警。
第一,我的婆婆王桂芬,我的大哥陳峰夫婦,在冇有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強行闖入我的住宅,這屬於非法侵入。
第二,除了他們,還有我的丈夫,對我進行了人身攻擊和暴力威脅,我的頭髮被揪扯,身上有多處瘀傷,這是故意傷害。
我冷靜地指了指地上那堆破碎的零件。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丈夫陳昊,故意毀壞了我的私人財物。這台電腦,以及裡麵的無形資產,價值數百萬。我要告他,故意毀壞財物罪。
數百萬陳昊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
曹晴,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你一個破電腦,用了好幾年了,值幾百塊錢嗎還數百萬,你怎麼不去搶銀行!
王桂芬也跟著幫腔:警察同誌,你們彆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不想跟我們過了,故意訛人呢!
警察看著這亂七八糟的一家子,也皺起了眉頭,顯然對這種各執一詞的家庭糾紛感到頭疼。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而有力的女性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場。
警察同誌,我的當事人冇有說謊。
眾人齊刷刷地朝門口看去。
隻見一個穿著高定西裝、畫著精緻妝容、渾身散發著強大氣場的女人,正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是林蔓,我的閨蜜,我的律師。
她看都冇看陳昊一家人,徑直走到警察麵前,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抽出一份檔案。
警察同誌,我的當事人筆名晚星,是業內出了名的從不露麵、從不接受采訪的神秘作家,這是她的個人選擇,也是她筆名的價值之一。所以她的家人不知情,完全正常。
這台電腦裡,存有我的當事人,筆名晚星的最新小說《囚籠之鳥》的未發表全稿。
就在昨天下午,我們剛剛和國內最大的影視公司華星影業簽下影視改編意向合同。
她將合同遞到警察麵前,指著上麵的一行字:
影視改編版權,最低估值,人民幣,五百萬元。
這是合同,這是我的律師執照。
林蔓的目光掃過目瞪口呆的陳昊一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現在,我當事人所說的價值數百萬,還有問題嗎
8
當五百萬這個數字,從林蔓口中吐出,並由那份白紙黑字的合同作為鐵證時,陳昊一家傻眼了。他們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為首的警察接過合同,仔細看了看,又看了看林蔓的律師執照,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他轉頭看向陳昊,陳昊是吧這台電腦,是你砸的
陳昊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砸得好!我兒子就是厲害!婆婆剛剛的叫好聲,還迴盪在耳邊。
在場的警察和鄰居,都是人證。
警察不再多問,對著身後的同事一揮手。
情況複雜,涉案金額巨大,已經構成刑事案件。把他們幾個全部帶回局裡做筆錄!
帶走去哪兒王桂芬終於反應過來,嚇得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
警察同誌,我們不去!我們是受害者!是她要打我!
是不是受害者,回局裡說清楚!警察不跟她廢話,直接上前控製住她和大哥。
陳昊直到被警察戴上手銬的那一刻,才如夢初醒。
他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林蔓不是在嚇唬他,那五百萬的合同,是真的。
砸了這台電腦,他可能……真的要去坐牢。
恐懼席捲全身,他猛地衝到我麵前,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囂張和輕蔑。
老婆!老婆我錯了!他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嚇人。
曹晴,我錯了!我剛纔是昏了頭了!我們是夫妻啊,你彆告我!千萬彆告我!
我坐牢了,悠悠怎麼辦這個家怎麼辦啊他聲淚俱下,看起來無比悔恨。
可我看著他這張臉,隻覺得噁心。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他指責我,說青少年男女一起洗澡是小題大做時,他想過萬一出事,悠悠該怎麼辦嗎
當他掐著我的脖子,威脅我淨身出戶的時候,他想過這個家嗎
當他砸碎我幾年心血的時候,他想過會有今天嗎
我甩開他的手,眼神冰冷。
滾開,悠悠,有我。
林蔓上前一步,擋在了我和陳昊之間。
陳先生,毀壞財物罪,故意傷害罪,以及對未成年人的潛在威脅,我們都會追究到底。有什麼話,留著跟法官說吧。
9
眼看求情不成,被警察架住的大哥陳峰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他打起了親情牌:弟妹!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鬨到警察局多難看傳出去對悠悠的名聲也不好啊!
我簡直要被他這番話氣笑了。
我冷冷地回頭,反問他:讓十歲的女孩和十四歲的男孩一起洗澡,傳出去就好看了大哥,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陳峰被我一句話噎得滿臉通紅,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陳昊見軟的不行,開始狗急跳牆。
他麵目猙獰地衝我嘶吼:曹晴!你彆忘了,我們是合法夫妻!
你的收入都是婚後共同財產!就算離婚,我照樣能分走一半!你告我,你也討不到好!
他以為,這是他最後的、也是最致命的武器。
他以為,用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還能反過來要挾我。
然而,林蔓卻譏諷的嘲笑起來。
她從公文包裡,又拿出了一份檔案,在他麵前晃了晃。
陳先生,看來你貴人多忘事。可能忘了,十年前,你們結婚前,你曾經要求簽過一份財產協議。
陳昊的瞳孔猛地一縮。
林蔓微笑著諷刺起來:
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甲乙雙方,婚前及婚姻存續期間,所有個人名下財產、收入、投資及孳息,均歸個人所有,不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當時你覺得,我當事人一個即將成為家庭主婦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個人財產,認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簽得可爽快了,對吧
聞言陳昊如遭雷擊,渾身僵硬。
他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份東西。
當年他覺得曹晴一個冇背景冇家世的普通女孩,能嫁給他這個高學曆潛力股是高攀。
簽這份協議,不過是防止她以後離婚分他陳昊的財產。
他當時還嘲笑曹晴傻子一樣,大筆一揮就簽了字,然後把這份廢紙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怎麼也想不到,十年後,這份他親手簽下的廢紙,竟然成了割在他自己脖子上最鋒利的一把刀!
不……不……他徹底崩潰了。
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前一秒還在耀武揚威,此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抱著我的腿,痛哭流涕。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混蛋,是我有眼無珠……求求你,看在悠悠的份上,看在我們十年夫妻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不能冇有你!這個家不能冇有你啊!
我看著這個抱著我腿的男人,隻覺得一陣陣反胃和噁心。
我讓警察把他拖走。
他還在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而他的母親和大哥,則癱在一旁,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走到角落,將還在瑟瑟發抖的女兒緊緊抱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
悠悠彆怕,媽媽在。以後,再也冇有人可以欺負我們了。
10
後續的事情,進行得比想象中更順利。
在確鑿的證據麵前,陳昊一家人再也無力狡辯。
事發第二天,陳昊的公司就火速釋出了聲明,以嚴重違反公司行為準則,造成惡劣社會影響為由,將其開除。
大哥陳峰的工作也丟了。
婆家一夜之間,成了整個小區的笑柄。
幾天後,我的公公,那個一直以來都沉默寡言的男人,帶著婆婆王桂芬,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找到了我暫時租住的酒店。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在酒店門口,當著來來往往的人,直接跪了下來,求我原諒,求我撤訴。
公公老淚縱橫,一聲聲地扇著自己的耳光,說他不該縱容老婆孩子胡鬨,毀了我們的家。
我隔著門,冇有出去。
我隻是對著門外說: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我給過陳昊機會,從他為了他媽的麵子,推開我的那一刻起;從他為了威脅我,說要讓我和女兒淨身出戶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不是一家人了。
是他親手毀了這個家。
之後,我帶著悠悠,搬進了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層。
這是我用自己賺的稿費買的房子,一直空著,冇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悠悠在新環境裡很開心,經過專業的心理疏導,也漸漸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重新變回了那個愛笑的小姑娘。
法庭上,我最後一次見到了陳昊。
他瘦了一大圈,穿著囚服,眼神裡再也冇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隻剩下怨毒和不甘。
證據確鑿。陳昊因故意毀壞钜額財物罪和故意傷害罪,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他的大哥陳峰,也因協同傷害和尋釁滋事,被判了一年。
王桂芬因為年紀大,加上有心腦血管疾病,最終被判處行政拘留十五天,並處罰金。
聽到判決時,陳昊在被告席上,忽然對著我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
你贏了,你很得意吧他用口型對我說。
不就是會寫幾個字嗎要不是我養了你十年,你有今天
直到此刻,他依然認為,是我欠了他。
我冇有理會他怨毒的目光,在休庭後,我走到了他的麵前。
隔著一道欄杆,告訴了他兩件事。
第一,不是你養我。你每個月給你媽的錢,她一分冇給過我,全都拿去補貼她的兩個寶貝孫子了。這十年,這個家所有的開銷,你身上穿的名牌,包括女兒的學費,用的都是我自己的稿費。
看著他瞬間由譏諷變為震驚的臉,我微笑著說道。
第二,謝謝你和你的家人,這十年來讓我看清了你們的無知、傲慢和愚蠢。這將會是我下一本書,最好的素材。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帶著女兒和律師,轉身離開了法院。
身後,是他徹底崩潰的、壓抑的嗚咽。
走出法院大門。
林蔓摘下墨鏡,拍了拍我的肩膀:都結束了,感覺怎麼樣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遠處的天空,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像做了一場十年的噩夢,我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絲諷刺。
最可笑的是,他到最後還以為是他養了我十年。
林蔓也笑了,風情萬種地撩了下頭髮。
他那種活在自己世界裡的男人,永遠看不見真相。不過你也真能忍,居然藏得這麼深。
我牽起悠悠的手,自嘲一笑。
誰能想到呢前八年都隻是個餬口的小作者,這兩年的作品就突然火了。
連陳昊自己都不知道,他公司去年年會抽獎的最大獎,那套火遍全國的電視劇藍光碟,原著就是我寫的。
林蔓聽完,笑得花枝亂顫。
這纔是最頂級的打臉!走吧,晚星大神,帶你和我們的小公主去吃大餐慶祝!
一年後,我的新書《深淵之家》出版上市。
這本書,以我的親身經曆為藍本,深刻地揭示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家庭關係。
書籍一上市就引爆了市場,加印了數十次,版權被賣到海外多個國家。
我接受了一家頂級雜誌的專訪。
聚光燈下,主持人問我。
晚星老師,是什麼支撐您走出那段痛苦的經曆,並能如此坦然地麵對過去
我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不是走出來,而是打出去。
因為我發現,有些惡,你退一步,它就會進十步。
你隻有把它徹底打趴下,打到它再也爬不起來,才能為你自己,也為你的孩子,贏得一片真正晴朗的天空。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種人,把無知當淳樸,把糟粕當傳統,還妄圖用為你好來綁架你的人生。
而我,慶幸自己有能力,也有決心,讓他們為自己的愚蠢和惡行,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的命運,也永遠隻會掌握在我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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