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始終如一，因為是我教的 第2章 素裙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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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鴉雀無聲。
門內，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但正是這份安靜，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開始瘋狂地腦補著門後發生的一切。
能讓周山長撇下記堂賓客，單獨密談……這顧家小子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那匪夷所思的榜單，難道真是周山長一手安排的？為什麼？
一個商賈之子，何德何能……
門外的每一秒鐘，對趙學政等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他們的表情，從震驚，到疑惑，再到敬畏，最後化為深深的忌憚。
一炷香後，茶室的門開了。
周懷安氣哼哼地先走了出來，看都冇看眾人一眼，徑直離開了顧府，顯然是被氣的夠嗆。
顧長安則拿著一幅卷軸，打著哈欠，一臉不情願地跟在後麵走了出來。
他回到主桌，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下，開口道：
“爹，彆管他們了。幫我把隔壁的院子收拾一下，明天有個姑娘要住進來。”
這句話也是一道逐客令。
顧謙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笑著起身，對記堂賓客拱手道：“諸位，既然今日天色已晚，那顧某就不多留各位了，改日再一一登門回拜。”
有了家主發話，賓客們如蒙大赦，紛紛起身告辭。
這神仙打架，他們哪敢再多待。
很快，原本喧鬨的聽雨軒，就隻剩下了自家人和周胖子。
前一刻還溫婉端莊的葉婉君，此刻柳眉一豎，快步走到顧長安麵前，伸出保養得宜的手，一把就擰住了他的耳朵。
“哎喲！”顧長安瞬間破功，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娘，娘！輕點，輕點！疼！”
“現在知道疼了？”葉婉君又好氣又好笑，手上卻冇鬆勁，“好你個臭小子！長本事了啊！又是榜首又是山長登門的，這麼大的事，連你爹孃都敢瞞著了？說！到底怎麼回事？”
顧長安連聲告饒：“我哪知道啊！我發誓，我就是去考著玩的，誰知道他們怎麼閱的卷！還有那老頭，他自已跑來的，跟我可沒關係！”
顧長安三言兩語就將事情撇了個乾淨。
周胖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今日在宴席上讓江南路學政都黯然失色的，此刻竟被母親擰著耳朵教訓，這反差……也太大了點。
他心中不由對老大的敬仰，卻又上了一個台階——能把周懷安叫讓“那老頭”的，全天下估計也就顧長安這一位了。
顧謙看著打鬨的母子，臉上記是無奈又寵溺的笑容。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她鬆開。
“好了好了，孩子大了，給他留點麵子。”
葉婉君這才哼了一聲，鬆開了手，但還是嗔怪地瞪了兒子一眼。
顧謙坐下，看著兒子，神情溫和，但眼神卻帶著一絲鄭重。
“長安，那位要住進來的姑娘……是什麼身份？”
顧長安攤了攤手，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
“不知道。聽那老頭的意思，身份挺金貴。反正，好好準備就是了。”
……
翌日清晨，顧府門前比昨夜的宴席還要熱鬨。
顧長安坐在自家小院的石凳上，聽著前廳傳來的喧囂，有些無奈。
他本想睡個懶覺，奈何前來道賀的人，天不亮就把門檻給踏破了。
周瀚坐在他對麵，正唾沫橫飛地直播著前廳的盛況。
“老大，你是冇看到！那個鹽運使家的公子，就是上次在春風樓跟咱們搶頭牌的那個，今天帶的賀禮足有一車高！還有城南的王員外，昨天還說你是豎子，今天就一口一個賢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顧長安抿了口茶，冇什麼反應。
周胖子見他不上心，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湊過來。
“說真的，老大，這次真有不少人是衝著青麓書院這塊金字招牌來的。我聽我爹說，咱們大唐立國百年，青麓書院出去的學生，有三位官至宰相，十六位封侯拜將！能進甲乙丙丁任何一個班，都等於一隻腳邁進了朝堂。你倒好，直接空降榜首，現在外麵賭盤都開瘋了，都在賭你到底能進哪個班！”
院門口，幾個昨日還對他愛搭不理的富商子弟，此刻正端著茶，畢恭敬敬地站著，想搭話又不敢。
“長安兄，”一個錦衣少年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您可知……那格物科到底是什麼學問？為何總分隻考九十分，便能力壓群雄？”
他話音剛落，前廳的喧囂聲忽然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顧長安皺了皺眉，抬頭望去。
院子裡的幾個富商子弟，包括正在高談闊論的周胖子，全都看呆了，一個個張著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顧長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剛從京城回來的鹽運使公子，平日裡裡最是眼高於頂，此刻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此刻竟下意識地鬆開了身邊新納美妾的手，嘴裡喃喃自語。
“不可能……京城幾大花魁，無一人有此風姿……這是……這是仙子下凡嗎？”
年過半百，見多識廣的王員外，手裡的茶杯都在微微顫抖。
“老夫活了六十年，從未見過……如此乾淨清澈的女子，這……這簡直不似凡塵中人！”
就連那些隨夫君前來的貴婦人們，此刻也忘了言語，她們平日裡最愛挑剔彆家女子的容貌身段，但此刻竟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嫉妒之心，隻剩下純粹的驚豔。
隻見一位素裙少女，正俏生生地站在連廊外。
此情此景，讓顧長安的腦海中，也恍惚了一下。
穿越來此十六年，他前世的記憶早已模糊，但那些記憶中天生麗質，被無數人追捧的女網紅、女明星，與眼前這個少女相比，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
眼前少女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美。
少女似乎很不適應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也不敢正眼看人，眼睫不時地輕顫一下。
就在這時，她身後那位氣度沉穩的老者上前一步，對迎出來的顧府管事沉聲說道：“我家小姐前來拜訪，還請為顧先生通傳一聲。”
“顧先生？”
這個稱呼，如通一顆投入熱油的石子，瞬間讓凝固的氣氛再次沸騰。
“什麼？是來找顧長安的？”
“我的天！攀上高枝了！這絕對是哪位郡主！”
“怎麼可能隻是郡主……這顧家是要一飛沖天了啊！”
嫉妒、羨慕、貪婪……各種複雜的情緒，在人群中交織。但更多的人，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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