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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守不渝【思諾x你】 為了讓我嫉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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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讓我嫉妒嗎?

我對她的恐懼感,在那次近乎貪婪的依賴後,幾乎是完全消退了。

我不斷用“她對我這麼好”來合理化她之前所有讓我不安的言行,並將張薇的指控徹底歸咎於是張薇自己的問題。

就在我以為事情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我們的班長,在體育課的時候意外扭傷了腳踝,據說還挺嚴重,需要打石膏,至少休息一個月。

班長職務暫時空懸,班主任在班會上提議選一個代理班長。

教室裡一陣竊竊私語。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瑣事多,容易得罪人,馬上升高二,大家都想把時間花在學習上。

幾個人選被提名,又都被各種理由推脫過去。

就在班主任有些為難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老師,我可以試試。”

全班的目光,包括我的,齊刷刷地投向聲音的來



是沈思諾。

她平靜地舉著手,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班主任顯然也愣了一下。沈思諾成績頂尖,但性格清冷,從不參與班級事務,這是全班都知道的。

她突然主動請纓,著實令人意外。

“沈思諾同學,你確定嗎?代理班長事情比較雜,可能會占用你一些學習時間。”班主任謹慎地確認。

“沒關係,我可以協調。”沈思諾的回答簡潔。

就這樣,幾乎沒費什麼周折,沈思諾成了我們班的代理班長。

接下來的日子,沈思諾彷彿變了一個人。

她做得井井有條。聲音依舊不大,但有力。那種與生俱來的冷靜和條理性,讓她在處理這些瑣事時,竟然有種很強的說服力。

班上幾個平時比較跳脫的男生,在她目光注視下,也會收斂幾分。

她變得異常忙碌。我們之間原本固定的“二人時光”被徹底打碎了。

她不再有時間在課間耐心地給我講題,放學後,我也不能再自然地說出“一起走吧”,因為她總是有理由要晚走。

整理講台,核對名單,或者要去開會。

我開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去小賣部,一個人放學回家。

這層班長的光環,將她與我,清晰地隔開了。

有一次自習課,我鼓起勇氣,在她巡視到我身邊時,小聲問了一句:“當班長……會不會很累?”

她停下腳步,低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短暫,裡麵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還好。”

說完,她便繼續走向下一排,留下我一個“還好”和一片冰冷的空氣。

這天我故意磨蹭到很晚,等她處理完班級事務。教室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我走過去,幫她整理講台上的粉筆盒,裝作隨意地問:“你怎麼突然想當班長了?以前從來沒見你對這些事感興趣。”

她正在鎖電腦櫃的手頓了頓,沒有擡頭,聲音有些模糊:“總要有人做。”

這個回答,官方,得體,無懈可擊,卻也堵死了我所有後續的問題。

我看著她利落地鎖好櫃子,拿起書包,走向門口,甚至沒有問我一句“要不要一起走”。

她為什麼要這樣?

我以為不會再有比這些事情更糟糕的了

直到李瑤的出現。

李瑤是我們班的文藝委員,是個追星女,會的東西不少,人緣還特彆好。因為我的性格原因,剛入學那會兒就和她搭上話了,這麼久了,我們兩個也屬於那種可以一起聊點閒天的朋友。

課間的時候,她經常過來找我嘰嘰喳喳地說些明星,比如她推最近又出什麼新專輯了之類的。

沈思諾通常就坐在旁邊,安靜地看書做題,從不參與,也從不表現出不耐煩,許多的時候更像個背景板。

但最近,情況開始不對勁了。

變化是從一次很普通的課間開始的。李瑤照例跑來跟我抱怨數學作業太難,哀嚎著“暖笙救命”。

我正要像往常一樣插科打諢,旁邊的沈思諾卻忽然合上了書,擡起頭,看向李瑤,輕聲接了一句:“最後那道函式題,關鍵是換元。”

李瑤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沈思諾會主動跟她說話。她雖然活潑,但麵對沈思諾這種年級聞名的“高嶺之花”,總帶著點下意識的拘謹。

年級裡總傳沈思諾,麵板白皙,長得漂亮,學習好,性子冷淡,跟小說裡的白月光沒什麼兩樣。

“啊?哦哦,換元啊……怎麼換?”李瑤有點懵地問。

沈思諾拿過一張我的白紙,甚至沒有問我的同意,就在上麵流暢地寫下了步驟,一邊寫一邊講解起來。她的講解比給我講題時更有耐心,步驟更細致。

李瑤一開始還有點不在狀態,聽著聽著,眼睛亮了起來:“不愧是年級第一啊,思諾,你是真的厲害。”

沈思諾微微彎了下嘴角,那笑容很淺,但確確實實是對著李瑤的。“懂了就好。”

那一刻,我心裡像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那種耐心細致,那種主動搭話,甚至那個轉瞬即逝的笑容……

這些原本是獨屬於我的“特殊待遇”。

我強迫自己扯出一個笑,附和道:“看吧,還是大學霸靠譜。”

李瑤拿到“真經”,心滿意足地走了。沈思諾把草稿紙推回給我,神情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淡漠,沒再多給我一個眼神。

我以為這隻是個偶然。

但很快,我就發現自己錯了。

第二次,李瑤來找我討論週末新上映的電影。我們正聊得起勁,沈思諾忽然擡起頭,看著李瑤,問了一句:“你也喜歡那個導演?”

李瑤驚喜地點頭:“對啊對啊!思諾你也看他的片子?”

“嗯,看過幾部。”沈思諾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順著這個話題和李瑤聊了起來,從鏡頭語言聊到敘事風格,兩個人可以說是聊的很來。

我完全插不進話。我隻能坐在旁邊,看著李瑤因為找到了“知音”而興奮發亮的臉,看著沈思諾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眼神裡那種專注卻讓我不爽。

那是我熟悉的,她給我講題時才會有的。

酸澀像藤蔓一樣悄悄纏住了我的心臟。

我試圖忽略它,告訴自己這沒什麼,沈思諾和彆人說話很正常。

第三次,第四次……沈思諾似乎對李瑤格外的“寬容”和“有耐心”。

李瑤來問問題,她講解;李瑤分享趣事,她會回應;甚至有一次,李瑤帶的酸奶灑了,弄臟了課本,沈思諾默不作聲地遞過去一包紙巾,而當時我正手忙腳亂地找自己的。

那種獨一份的“好”,被輕易地分了出去。而且,是分給了李瑤。

李瑤她會才藝,個子高挑,常年練舞體態好,氣質尤其的出眾。

如果是她,思諾應該不會再注意到我了。

我開始無法控製地去觀察她們之間的每一次互動。

沈思諾對李瑤說話時,是不是比對我還耐心?

她看向李瑤的眼神,是不是比對我的還溫柔?

李瑤哈哈大笑時,沈思諾的臉上有沒有對我的那份縱容。

我以前總覺得,嫉妒這個詞不會出現在我身上。

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這種情緒同毒蛇一般,悄無聲息地噬咬著我的理智。

我明知這種情緒毫無道理,甚至顯得幼稚小氣,但我控製不住。

每當看到李瑤自然地湊近沈思諾,沈思諾因為李瑤的話而有了笑意時,我就覺得胸口發悶,喉嚨像被哽住了一樣難受。

我變得彆扭起來。李瑤再來找我時,我不像以前那麼熱情了,甚至會找藉口避開。和沈思諾單獨相處時,我也變得沉默,不再像以前那樣主動找話題。

我感覺自己非常幼稚,像不成熟的小孩,企圖用這種異常表達抗議。

沈思諾似乎察覺到了,有一次,放學路上,她突然問我:“你最近好像不太開心?”

我心裡一緊,有種被看穿的慌亂,嘴上卻硬邦邦地否認:“沒有啊,可能快月考了,有點累。”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深,但沒有追問,隻是淡淡地說:“注意休息。”

她的不追問,反而讓我更加焦躁。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在為什麼不開心?

如果知道,她為什麼還能這麼平靜?如果不知道,那是不是說明,她對李瑤的“特殊”,隻是無心之舉,甚至……她根本沒意識到那對我意味著什麼?

這種焦躁在一天午休時達到了頂峰。我因為前晚沒睡好,趴在桌子上補覺,半夢半醒間,聽到旁邊有壓低的交談聲

是李瑤和沈思諾。

李瑤的聲音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思諾~下週我生日,晚上準備和幾個朋友去唱k,你和暖笙一起來唄?給個麵子嘛!”

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睡意全無,卻緊緊閉著眼,豎著耳朵聽。

沈思諾沉默了幾秒。這幾秒鐘對我來說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然後,我聽到她輕輕地說:“好。”

就那麼一個字。清晰,肯定。

李瑤歡呼了一聲,又說了幾句什麼,我都沒聽清。腦子裡嗡嗡作響,隻剩下那個“好”字在反複回蕩。

她答應了。她竟然答應了李瑤的邀請。她以前從不參加這種集體活動,我邀請過她很多次,她都以各種理由婉拒了。可現在,李瑤一開口,她就答應了。

嫉妒瞬間占據了我的全部情緒,原來,我不是那個唯一能讓她破例的人。

原來,李瑤也可以。

那天下午,我魂不守舍。放學鈴一響,我抓起書包就想走,甚至沒等沈思諾。

“暖笙!”李瑤從後麵追上來,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說好了啊,下週我生日,你和思諾都來!不許放鴿子!”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嗯,好。”

“太好了!”李瑤沒心沒肺地笑著,壓低聲音興奮道:“哎,你說,思諾居然會答應哎!她是不是也沒那麼難接近嘛?我感覺她人其實挺好的,就是不太愛說話。”

我聽著李瑤對沈思諾的“好評”,心裡的情緒越發尖銳起來。

挺好的?是啊,她對你也“挺好”的。

我下意識地回頭,想看看沈思諾在哪裡。卻看到她正站在教室後門,看著我們這邊。

不,準確地說,是看著李瑤親熱地挽著我的胳膊。

她的眼神,依舊沒什麼波瀾。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那平靜之下,隱藏了些什麼

是某種計謀得逞後的冷靜?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一個荒謬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沈思諾對李瑤的突然“友好”,她破天荒地答應參加生日聚會……這一切,會不會……並不是偶然?

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用李瑤,作為一麵鏡子,照出我的嫉妒?

她用這種方式,在無聲地告訴我:看,你並非不可替代。

那點“特殊”,我隨時可以收回,也可以賦予彆人。

這個念頭讓我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這樣,那沈思諾的心思,該有多深?

她對人心和人性的掌控,該有多可怕?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隔著喧鬨的人群,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彙。

那一刻,我彷彿看到她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裡,閃過近乎憐憫的笑意。

彷彿在說:看,你終於開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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