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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醫妃,係統帶我封王爵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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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下最後一口溫熱的藥汁,何薇安輕輕放下空碗,動作間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她用一塊乾淨的濕布角,細緻地擦拭去慕容熙唇角殘留的褐色藥漬,然後俯身,仔細檢查他肩部和腹部的傷口包紮。布條冇有新的血漬大量滲出,這讓她緊繃的心絃稍稍一鬆。

屋內冇有油燈,隻有清冷的月光從窗戶的破隙漏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何薇安搬來屋裡唯一那個瘸腿的矮凳,放在床邊,靜靜坐下。極度的疲憊如同潮水般陣陣襲來,肩膀的舊傷也在隱隱作痛,但她強行撐開沉重的眼皮,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床上那微弱起伏的輪廓上。

恐懼並未遠離,萬一這藥不對症,萬一他撐不過今晚,自己所有的努力,以及為此與父親產生的衝突,都將失去意義。這份沉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開始在心裡默數,以此計算時間。每隔大約一刻鐘,她便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探試慕容熙額頭的溫度。觸手依舊冰涼,但似乎冇有變得更糟。她多次俯下身,將耳朵湊近他的口鼻,屏息凝神地傾聽。起初那斷斷續續、細若遊絲的呼吸,在漫長的守候中,似乎真的逐漸變得綿長、均勻了一些。這個發現像一粒微小的火種,落在了她冰冷的心田。

夜漸深,寒意更重。長時間專注的凝視讓何薇安的眼睛酸澀難忍,甚至開始出現重影。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渴望看到好轉而產生了錯覺?那灰敗臉上隱約的一絲血色,是不是月光造成的假象?

為了清醒,也為了確認,她再次用冷水浸濕布片,輕輕敷在慕容熙的額頭上。藉著這個極近的距離,她摒住呼吸,仔細端詳他的麵容。冇錯,那死寂的灰白中,確實透出了一點極淡的、屬於活人的微紅。他乾裂起皮的嘴唇縫隙裡,也似乎有了一絲微不足道的潤澤。

她心中一動,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期盼,極輕地喚了一聲:“醒醒……”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就在她微微失望,準備直起身時,眼角的餘光卻敏銳地捕捉到,他那濃密如鴉羽的睫毛,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幅度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像一道細微的電流,瞬間擊中了何薇安。

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巨大的激動湧上喉頭,又被她死死壓了下去。她不能高興得太早。隻是微微動了動睫毛,距離甦醒還遠得很。她低下頭,湊近他耳邊,用帶著疲憊沙啞,卻又異常堅定的聲音低語:

“你還欠我一個道謝,記住了。”

後半夜,柴火將儘,她起身去灶膛邊添了把柴,確保那點微弱的暖意不會徹底消失。走回床邊時,她看著月光下慕容熙沉靜的睡顏(或者說昏迷的麵容),忽然想起昨夜揹負他時,那沉重得幾乎要將她壓垮的重量。而現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竟覺得那份沉重似乎減輕了少許。

一絲苦澀又自嘲的弧度在她嘴角揚起,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彷彿怕驚擾了這夜的寧靜:“你要是敢死,我就真成傻子了……白費了這麼多力氣。”

重新坐下後,她不再像之前那樣頻繁地探試和傾聽。激烈的情緒波動後,一種更深沉的平靜籠罩了她。她隻是靜靜地守著,目光落在慕容熙臉上,不再充滿焦灼的審視,而是帶著一種沉澱下來的堅定。

月光悄然移動,恰好落在慕容熙的眉骨和鼻梁上,勾勒出清晰而挺拔的輪廓。在這寂靜寒冷的破屋中,看著這張完全陌生、卻承載了她一夜心血與期望的麵孔,何薇安的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了一絲奇異的感覺。或許,這個人,真的能活下來。而這微弱的信念,如同黑暗中不滅的心火,支撐著她度過這漫漫長夜。

天邊終於泛起了一絲魚肚白,遠處傳來了隱約的雞鳴聲。長夜將儘。

何薇安在熬過了一夜幾乎未閤眼的守護後,身心俱疲到了極點,但精神卻因看到那些細微的好轉而稍微振作。在確認慕容熙的呼吸、麵色都趨於穩定,冇有惡化跡象後,強烈的睏意終於戰勝了意誌。她維持著坐姿,上半身輕輕靠在堅硬的床沿上,雙眼不由自主地闔上,陷入了極淺的睡眠之中。她的雙手仍下意識地搭在床沿,保持著隨時可以驚醒過來檢視的姿勢。

她始終未曾離開主屋,位置依舊在傷者床邊,狀態是警惕的淺眠守候。

慕容熙則仍處於深度昏迷之中,未曾甦醒。但相比昨日,他的呼吸明顯平穩了許多,臉上那駭人的死灰色也褪去少許,透出些許微弱的生機,顯示著初步的、向好的康複跡象。

晨光照亮了屋內相倚的一站一臥兩個身影,也預示著新的一天,以及可能隨之而來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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