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玉碎_不為瓦全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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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
群臣麵麵相覷,有見過宋懷之的臣屬下意識出口道:
冠禮上我見過你,你不是將軍府的三公子嗎,怎麼倒聲稱自己是二公子宋祁年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直視著同樣麵色凝重的聖上。
草民的確是將軍府二公子宋祁年,今日所要狀告之事,也與此有關。
聖上眯了眯眼,得到他的準允後,我撩開耳際的髮絲露出銜接處猙獰的疤痕開始陳情:
我朝曆來禁止巫蠱之術,鎮國將軍宋遠嘯以重金前往鬼市聘請巫醫,在府內行換臉巫術,此為罪一!
將軍府陽奉陰違,以宋府三公子充替二公子與六公主拜堂成親,行欺君之罪,此為罪二!
將軍府書房內設有暗室,藏匿與敵國太子來往信箋,犯通敵叛國之罪,此為罪三!
朝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抽氣聲此起彼伏。
我每說一句,那些原來攀附將軍府的朝臣臉色便蒼白一分。
這三則大罪,條條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聖上身側的太監觀其神色,尖著嗓子大駭:
宋氏,你可知道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不是誰都有禦前狀告的勇氣,但我深知,自己已經冇有退路。
將軍府對我如此不仁,那我也冇必要顧念所謂的舊情。
我重重地在地麵磕了三下,舉起祖父的玉禪,字字泣血:
草民所言句句屬實,以祖父信物為誓,若有一字虛言,願受千刀萬剮之刑!
這一次,上座傳來重重的咳嗽聲。
祖父是跟著先帝的開國重臣,在朝中享有極高的威望,有他的信物在,便代表我說的話更可信了幾分。
群臣間竊竊私語,立刻便有跟隨祖父的股肱重臣附議,力求重查。
聖上的臉色越聽越黑,聽到最後險些將龍椅的把手捏碎。
聽聞將軍府今日休沐,他猛地一拍龍椅,群臣瞬間跪了一地。
立刻派人去把將軍府上下全部提來,六公主和駙馬也一併進宮,將軍府暫且查封,派禦林軍全府搜查!
一盞茶的功夫,爹孃和長姐已經被帶到了大殿。
宋懷之戴著麵具,在李凜玉陪同下姍姍來遲。
來的路上,他們已經知道了我所狀告之事,所以一進大殿便撲通一聲跪下,大聲高呼是我汙衊。
爹還是那副說辭,說我是發了癔症,胡言亂言。
娘和長姐跟著附和,一口咬定了是我失心瘋胡亂攀咬。
事到如今,宋懷之哪裡還敢多辯,也隻能更加咬死他纔是宋祁年:
陛下明察,我這三弟在府中的名聲向來不好,如今又犯了癔症才做出這許多蠢事,將軍府昨夜已經將他逐出族譜,他定是心懷怨憤,所以纔在禦前胡言亂語,出言汙衊!
他們輪番的指責我,急於將罪名都安在我頭上。
但在這種時候,顯然說多錯多。
聖上沉吟了片刻,問出了關鍵:
逐出族譜他手裡有宋老的玉禪信物,到底是犯了什麼大錯需要逐出族譜
宋懷之臉色一僵,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在他們支支吾吾時,娘驚慌之餘開始口不擇言,透露出真假血脈之事。
畢竟我頂著宋懷之的臉,他們便咬定了和我並無血緣,逐出族譜也是因為顧念著親生兒子已經尋回。
他們越急於和我撇清關係,我越不急著為自己辯護。
我在等。
等禦林軍送來物證。
原本發現宋遠嘯和敵國通訊純屬偶然。
若他們不將事做絕,我也並非不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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