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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點臉 第3章 第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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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羨的腳尖勾著襯衫下擺打圈,趁他不注意伸到他腰間撓了一下。

程邀在下一秒逮住她作亂的腳踝,手機扔到一旁,和她麵對麵。

俯身拉過她的腿盤到自己腰上,“例假走了?”

“沒有。”迎羨揚眉,壞心眼的笑起來。

她的左眼下有顆淚痣,此時更添幾分狡黠靈動。

程邀也笑,沒有立即放開她,手掌掐住她的腰迫使她的身體向上,兩人又近了一分。

“耍我呢?”他來到她鎖骨嘬了一口,女人似羊脂玉般的肌膚上頃刻間浮出道紅印,如同粉色花瓣飄飄蕩蕩漾在酒麵,如癡如醉。

不等她回答,程邀鬆開她起身,俯視她,修長的手指從上往下一顆顆的解襯衫釦子。

一寸寸肌膚露在空氣中,他的手很絕,做這動作的時候更絕。

可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迎羨以為自己玩脫了,警惕坐了起來,“你乾嘛?”

白潤的腳尖抵在他黑色西裝褲包裹的腿麵,沒什麼力的推了推,褲麵的褶痕下,她的指甲變為淡淡的粉。

欲拒還迎似的,男人紋絲不動。

“還能乾嘛?”他的動作沒停,利索地解開,脫了扔到地上。

程邀的膚色冷白,卻無一點病懨懨的樣子。

肋骨處有兩條纏繞的疤痕野性肆意地附著,腹肌曲線分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指的就是他這樣。

精瘦的人魚線沒入西裝褲,隨著他單膝抵上床沿,線條更清晰。

他又開始解皮帶。

“老狗賊!我要去告訴爸你欺負我!”

迎羨例假還沒結束,她是真怵了,連滾帶爬的往他反方向下了床。

半晌,屋內傳出男人的笑聲。

短促中夾雜了點漫不經心,嗓音清透:“羨羨,多大了,還要告狀。”

話落,迎羨的抱枕毫不留情飛向了他。

翌日,她在他懷裡醒來。

他的手擱在她腰間,睡前她再怎麼保持距離,第二天總會被打破。

昨晚程邀脫了衣服直接進到浴室,加之他關門前的笑容,迎羨抱胸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耍了。

老狗賊有時候一點都不當人,逗她跟逗寵物沒什麼區彆。

迎羨掀開他的手,氣呼呼下床。

覺得就這麼走人太便宜他了,去浴室前折返回來,一把將被子拉到了他頭上矇住。

悶死他丫的!

洗漱完出來,床上的人還保持著她進浴室時的姿勢,被子也工工整整的蓋在頭上,一動不動。

迎羨皺眉,心想不應該啊,她在浴室弄出這麼大動靜還不醒。

她半信半疑,來到衣櫃前換衣服。

出門前的一切準備就緒,床上那坨原來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她抬腳小心翼翼揭開被子,在男人的鼻息間探了探——

“不會真悶死了吧?”

彷彿待過太平間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她的腳,沁涼通往全身打通任督二脈,嚇得她鬼上身般一抖。

男人睜眼,待看清,眸中的情緒完美演繹了“瞳孔地震”四個大字。

他萬萬沒想到是隻腳——

離他的臉僅五厘米左右的距離,且腳上的紋路看的一清二楚。

腦中自動生成,睜開眼就是小姑娘近在咫尺的畫麵一瞬間碎的渣都不剩。

他的突然詐屍弄的迎羨也很尷尬,心虛地抽了腳,禮貌道:“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看看您還有沒有氣。”

程邀:“???”

死亡般的寂靜,同她太奶奶下葬那天的肅穆氛圍不相上下,他眼中殺意四起,迎羨差點跪下給他磕個響頭。

她腳步利落,快速後撤,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所以當迎羨開啟房門,從四樓到一樓的人都聽見了男人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喊她的名字:“迎羨!你給我回來!”

回是不可能回的,這一把她冒著生命危險扳回一局。

乘電梯到達一樓,險中求勝的她神清氣爽,誰知經過客廳,坐在沙發的三人動作一致地捧著西瓜,嘴巴微張朝她看過來。

這三人分彆為程邀他媽楚沁,程邀他大哥程敬,以及程邀他發小段煦。

從她進客廳開始,目光一路追隨她到大門口。

瓜都忘記吃了。

迎羨笑著打招呼:“媽,大哥,段煦哥,都在呢。”

三人齊刷刷點頭,默契程度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

“今天新生報道,我得早點去學校做準備。”左腳踏出家門,她想了想說:“媽,一會讓張姨弄點綠豆湯給哥,清熱解毒還下火。”

交代完留下麵麵相覷的三人,迎羨溜之大吉。

段煦放下被他啃的像“凵”形的西瓜,手摸在下巴,中袖流蘇袖子蕩啊蕩的,“確認過眼神,他倆吵架了吧。”

程敬視力52,劍眉英挺,嚴肅分析道:“老二這麼生氣,弟媳又沒帶戒指,估摸是吵架了。”

“不能吧,”楚沁啃瓜媲美倉鼠啃杏仁:“昨晚他倆挺激烈的呀。”

拿起第三塊西瓜的段煦:“?”

程敬後怕:“你怎麼還聽牆腳?”

“什麼啊,我也是被迫的啊,”楚沁無辜,“不激烈我能聽到嗎?”

況且這兩人的門都是她幫忙關的。

十分鐘後。

穿戴整齊的程邀氣勢洶洶下樓,尋了一圈沒找到那抹身影,“迎羨人呢?”

“去學校了。”段煦把第三塊啃剩下的“凵”形瓜放到桌上,拿起第四塊。

程邀睨見茶幾上擺放整齊,奇形怪狀的西瓜,太陽穴突突直跳,嫌棄道:“這什麼?”

創意總監段煦願稱之為“行為藝術”。

“藝術可以冷門,但不能邪門。”大清早的,一個兩個都不正常。

程邀背過身,吩咐傭人去把那些“邪門藝術”扔進垃圾桶。

這怎麼行,段煦誓死捍衛他的“藝術”,被程邀連人帶瓜轟出了程家。

段煦確定了!

程二和他的小媳婦肯定吵架了!

他這是遷怒!

不出一小時,親朋好友紛紛得知程家那對恩愛夫妻才結婚一年就貌合神離,婚姻即將走到儘頭。

越傳越離譜,連程邀的律師朋友也來問他,要不要請他做辯護律師,可以打八八折。

程邀的回答一律為——沒有吵架,不會離婚,我們恩愛的很。

一上午他衝在辟謠的第一線,最後嫌煩了,乾脆關機,世界清靜了。

學校這邊,迎羨正在迎新生做苦力,累成狗,對於以上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由於中途實在有點疲勞,加之腳後跟痠痛,經過醫務室時靈機一動借了個電動輪椅出來。

等她終於空下來喝口水,開啟手機嚇了一跳,七大姑八大姨爭先恐後詢問她和程邀是不是在鬨離婚。

真是人言可畏啊。

她給程邀撥去電話,聽筒裡的女聲機械地告知她——對方已關機。

她不知所措,老狗賊怎麼還跟她玩消失?

重新切換回微信頁麵,看著幾十加的未讀訊息,她深呼吸,難道這訊息是他放出去的?

他終於嫌她吵,厭煩她了?

當初結婚時候的海誓山盟,走馬觀花地放映在腦海。

直到手機快被她盯出個洞來,她生氣地扭上瓶蓋,果然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不過轉念一想,恢複自由身好像也不錯。

她哼起歌:“愛就像藍天白雲晴空萬裡,突然暴風雨……”

垃圾桶就在前方,手裡的空瓶對準那兒一拋。

偏了。

沒關係。

她高高興興地控著輪椅過去撿起來,扔了進去。

恰在這時,迷路的新生過來找她問路:“學姐好,請問23棟公寓樓怎麼走?”

陽光穿過樹葉縫隙,斑斑駁駁。

馬尾在空中甩出弧度,迎羨回首時笑意未散。

那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白淨的臉,纖瘦的肩,彷彿為她周身鍍了層金燦燦的紗。

她的笑容比世間萬物都要明眉,光也成了陪襯。

實在讓人移不開眼,學弟看呆了。

迎羨給他指路,指完發現對方像被點了穴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上身前傾,抬手在人家眼前晃了晃。

學弟靈魂歸位,眼神清明瞭些。

迎羨心情好,看這學弟傻不愣登,當即手一揮,控著她的新坐騎大大咧咧道:“走,學姐給你帶路。”

情緒一好,難免話也多起來,迎羨給他介紹了不少學校的風土人情。

她的眼睛大大的,鼻尖小巧又高挺,紅潤的唇一張一合,從她口中流露出來的聲音好似三月的風,六月的雨,如沐春風且清甜涼爽。

學姐雖然腿有隱疾,可人那麼漂亮那麼開朗。

上帝是公平的,為她關上門的同時開啟了無數扇大窗。

還是那種四麵環繞大玻璃的海景落地窗。

學弟跟在她身邊,快被她身殘誌堅,捨己為人的精神感動哭了。

她簡直是上帝派下來的天使。

他們一路來彙聚了很多目光,大部分都是衝著迎羨的,有對她的同情,以及對學弟的羨慕嫉妒恨。

新生報道,學校開了誌願者進異性宿舍的權利。

迎羨的視線落在行李上問他:“門牌號多少,要幫你提上去嗎?”

學弟一聽臉漲得通紅。

學姐都這樣了,再讓她幫忙豈不是豬狗不如!

他連聲道謝外加三鞠躬拒絕,“謝謝學姐,怎麼好意思麻煩學姐,我自己來就可以。”

說完一手提溜一個行李箱,大步流星衝進了宿舍樓。

年輕真好啊。

新生就是可愛。

迎羨興高采烈打道回府。

她們寢室一共四人,神婆喬佳和軟妹宵圓一人手舉一根長鴨脖,嘴巴辣的通紅。

看見她坐著輪椅進來,當即拍起桌子義憤填膺道:“徐蕾太不是人了!”

她們在巴黎比賽的那些明爭暗鬥,通過一線人員精彩解說,遠在國內的同學們也略有耳聞——

沒想到徐蕾這麼陰險狡詐,都把迎羨的腿搞殘了!

迎羨關上門起身,兩條腿完好無損地朝她們走去,疑惑道:“她又怎麼了?”

“……”

兩個室友愣了一秒:“你腿沒事啊?”

見迎羨沒出什麼大事,她們斯哈斯哈地邀請她加入吃鴨隊伍。

還有一個室友家裡有事請假了一段時間,要明天才能來。

迎羨拖過椅子來到她們支起的小方桌前坐下,還沒吃就被縈繞在鼻尖的味道刺激的分泌出口水。

“有這麼辣嗎?”迎羨不信邪。

五分鐘後,一整個寢室連綿起伏地斯哈斯啥。

喬佳講話都不太利索,一小片深紅的辣椒片卡在嘴角:“這,嘶……是我遊常市,嘶……帶回的特產,勁夠吧!”

“嘶……可太夠了……嘶……”宵圓圓潤的臉蛋像紅蘋果,眼淚與鼻涕齊飛。

“嘶,是挺上頭。”迎羨辣的吐舌頭,她沒帶一次性手套,糊了一手的辣椒油和醬。

喬佳大喝一口水,不忘興奮地和她們八卦:“你們猜,我剛回來,在辦公室看見誰了?”

迎羨和宵圓辣的說不出話來,嘴巴誠實地繼續吃,用眼神示意她往下說。

“程師兄!”喬佳又喝一口,“和謝師姐!”

迎羨:“?”

她們都知道她說的是誰,外院的神,現任外交部翻譯官——程邀。

他的履曆比語文課上的小作文還精彩紛呈,長相更是碾壓一眾娛樂圈小鮮肉。

去年他上任外交部翻譯司副司長,作為翻譯官本不應喧賓奪主,可大家還是在新聞視訊裡被他低沉的嗓音迷的嗷嗷叫,短短露麵就收獲了一片顏控腦殘粉。

喬佳就是其中之一。

另一個則是和神同屆並且傳過緋聞,曆屆優秀畢業生照片牆上的謝清雨。

程邀是個無論走到哪都受人矚目的存在,所以連帶學生時期和他有點互動的謝清雨也被大家用放大鏡來觀察。

“謝師姐,嘶,不是,在國外嗎?”

校園裡一直有個傳聞,神和謝清雨沒在一起,是因為謝清雨當年拋棄他出了國。

幾個月後神追去國外再續前緣,當大家以為這對cp要he的時候,神又回來了。

按現在情況來看,喬佳掐指一算:“搞不好要破鏡重圓。”

迎羨長“嘶——”一聲,辣味直逼喉管和鼻腔,差點嗆到。

合著老狗賊這麼急著要離婚,是因為白月光回來了?

宵圓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會吧,這都好幾年了,早就大結局啦吧。”

“你懂啥,”喬佳吐掉嘴裡的骨頭,“往往破鏡重圓的小說和電視劇都是以五年後七年後為開頭續寫的。”

她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宵圓驚得瞪大了眼睛:“你不辣了?”

“辣啊——”喬佳殺瘋了:“嘶——哈——”

迎羨也快辣死了,她從開吃到現在堅持不喝一口水,就是想建立起耐辣係統。

但她實在受不了了,伸出的手抖得像帕金森,求助道:“水水水!”

喬佳料事如神,提前開了好幾瓶礦泉水,趕緊遞給她。

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起來,迎羨邊喝水邊按下接聽。

微弱的男聲傳出來,“羨羨,你給我打電話了?”

喬佳和宵圓在邊上跟傳接力棒似的,一個“嘶”一個“哈”此起彼伏蓋過了手機聽筒,恨不得像恐龍一樣噴出火來才得勁。

迎羨被辣懵了,冰水入喉,一口氣乾掉半瓶才稍稍緩過來。

她長歎一聲:“哈——爽!”

“嘟”通話結束通話。

她爽完,完全忘了有接電話一事。

另一頭的程邀闔了闔眼,麵上不動聲色,斂在眼皮下的眸子卻蘊含波濤。

他這是聽到了什麼?

早上氣他一次就算了,這個沒良心的丫頭,中午還來一次。

他好不容易忙完工作得空,看見她的未接電話以為是來詢問上午離婚一事,剛想安慰她告訴她沒事,他來解決就好。

結果她在乾嘛?

聽動靜,不知道是在哪個按摩店還是洗腳店享受天倫之樂。

她還挺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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