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天空(又名:如果你在我的身邊) 你眼中的我
你眼中的我
漸漸地,依萱的高考日益臨近,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緊張。
初陽坐上管家範安妮的車,心中翻湧著疑慮:“林方菡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小姐,咱們去哪兒?”
“去星芭樂。”
“好。”
範安妮驅車直奔星芭樂會場。車內寂靜,唯有引擎低鳴。涵沫望著姐姐,輕聲問道:“姐,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唯遠?”
“林方菡找我,還能為了誰?除了唯遠,還能有誰?”初陽語氣微沉。
涵沫默默點頭,不再言語。一路上,初陽的思緒如潮水般翻騰——她一遍遍質問自己,為何偏偏執迷於盧唯遠?明明知道這段感情沒有結局,卻始終無法抽身。明知是執念,是癡妄,可心卻不受控製。
“姐,到了,醒醒……”
初陽睜開眼,星芭樂的霓虹映入眼簾,林方菡已佇立在門口等候。她深吸一口氣,對涵沫說:“你和安妮姐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回來。”
“好,姐,小心點。”
她走向林方菡。對方隻一句:“初陽,跟我來。”
她未語,默默跟上。
“你知道我為何叫你來吧?”
“為了盧唯遠?”
“是。你清楚,他現在不能離開依萱,更不能回歸伊家。他們與童家命運相連,一旦他回去,童家將遭重創,他自己也難全身而退。”
“伊家與童家,究竟有何深仇?”
“我也是近日才知——唯遠是伊家老爺子的親孫,真正的繼承人。他們當年拋棄他,正是為了藉此打擊童家,逼其覆滅。初陽,我求你,為了唯遠,彆讓他回伊家……”
夏初陽對依萱心存怨恨,可牽涉到唯遠的安危,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方菡,我明白了。”
“若無他事,你走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好。”
轉身離去時,初陽心中泛起苦澀。她與唯遠,曾是青梅竹馬,卻終究隻能止步於朋友。她知道,依萱比她更需要他,她又怎能奪人所依?
涵沫見姐姐走出會場,立刻迎上前去。
“姐,她說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提了提唯遠即將參加的比賽……”初陽勉強一笑。
“姐,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台灣,不想再待在上海了。”
“小沫,不是姐不願走,是這裡……有太多回憶了。”初陽輕撫妹妹的發,心中卻藏著更深的秘密——母親離世的訊息,她始終未敢告知,隻盼妹妹再長大些,能承受這份沉重。
兩人隨安妮返程。五月中旬,烈日炙烤著乾渴的大地,彷彿要將一切情緒蒸騰殆儘。
依萱仍在埋首備考,而另一場風暴正悄然降臨——海沫從北京調來“北君心”樂團,正式入駐星芭樂。
她與惜文,曾是舊識,如今卻站在對立麵。海沫向惜文下了戰書。
“我們來一場對決,輸的人,永遠退出藝術界。”她目光如炬。
“憑什麼?”惜文挑眉。
“怕輸?”
“少激我,我怎會怕?”他冷笑,“來就來,誰怕誰?”
“這週六,帶你的隊伍,來挑戰我的樂團。”
海沫自信滿滿。她不想再看惜文在星芭樂中掙紮,唯有將他徹底趕出,才能終結這份糾葛。
“北君心”是業內傳奇,成員皆是音樂精英,海外獎項累累。星芭樂為簽下他們,不惜重金。
惜文轉身離去,背影決絕。海沫望著他,心中卻翻江倒海——那個如今陪在他身旁的女孩,為何能取代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她努力改變,卻依舊無力挽回。
當晚,她急召汪念玗歸來。安頓好隊員後,念玗在酒吧找到了她——醉得不成樣子。
“海沫,你怎麼又喝成這樣?”
“念玗,你說,男人是不是都喜新厭舊?”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先送你回家吧。”
“不,我還要喝,我要忘了他……”
“何必呢?”念玗心疼。
她的心,像被利刃反複切割,痛得窒息。
“你彆管我,我不值得可憐。他為何忘了我?她又算什麼,值得他放下我?”
“海沫,你不能倒下,你是我們的靈魂,是北君心的支柱!”
“念玗,我們必須贏。隻有贏了,才能把他徹底趕出我的世界,至少,少一個痛源。”
“你就這麼在意結果?”
她沉默,伸手去拿酒杯。
念玗凝視著她:“你動心了,對不對?可你知道,這會毀了我們。”
“我不要你管……”
她記得,初見他的那天,那個溫柔似水的少年,曾照亮她的整個青春。可如今,他已不複當初。
那夜,念玗將她送回。他深知,海沫對惜文的情,從未熄滅。
看著她沉沉睡去,他悄然離開。他曾幻想,在惜文離開的這些年,自己能填補那個空位。可現實告訴他,他終究不是那個人。
“念玗?你怎麼在海沫家?”柯斯琪出現在門口。
“斯琪?你怎來上海了?”
“隊長回來了,我們怎能不歸?海沫她……還好嗎?”
“彆打擾她,她醉了,為了惜文。”
柯斯琪是“北君心”副隊長,精通古箏、小提琴、鋼琴、舞蹈與聲樂,是樂團的中堅力量。他們相識於校園,初一那年,海沫在程空陽與童默然的支援下創立樂團,與念玗、斯琪攜手起步。後來成員漸增,終成九人之團。
此刻,唯遠正送惜文前往機場。
“你真要走?”
“嗯,我想去看看曉音。她走時,我沒能在身邊,作為哥哥,怎能不痛?”
“我懂,”唯遠低聲道,“我妹妹走時,我也深陷黑暗,無力自拔。”
“天下哪有哥哥,能眼睜睜看著妹妹離去?”
“不再回來了嗎?”
“唯遠,你替我轉告北君心——我認輸,從此退出藝術界,不會再回來打擾他們。”
惜文語氣平靜,卻掩不住落寞。
唯遠知道,他並非真心願退。可究竟是什麼,讓他決意離開?
“你真能放下?依萱呢?這個舞台,不正是為她而戰的嗎?”
“有你就夠了,唯遠。”
唯遠神情微動,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徐惜文。
惜文早已約好陳寧冰在機場會合。他回頭望了最後一眼:“唯遠,我退出星芭樂,是不想與你為敵。依萱不希望我們走上同一條路。若還有重逢之日,答應我,替我給她幸福。”
“非走不可嗎?”
“唯遠,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像你妹妹一樣了?”
這句話,如針紮進心底。他驀然想起廬小月——那個總笑著對他說“沒關係,隻要哥哥有出息就行”的女孩。
後來再見小玥,她已失憶,一次次恐懼地躲避。可手術前,她最後的願望仍是:“哥哥,你一定要出息……”
那是她心中最深的執念。
可當唯遠再次擡頭,惜文已消失在登機口。
在他妹妹眼中的他,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為何他始終無法將妹妹遺忘?
或許,妹妹在他心裡,早已刻下不可磨滅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