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天空(又名:如果你在我的身邊) 明天的夢有我嗎
明天的夢有我嗎
藍芊芊這一次真的哭了,聲音顫抖著問徐惜文,在他心裡,她究竟算什麼位置,是否敢當著陳寧冰和童依萱的麵大聲說出來。
徐惜文有些無力,希望他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把彆人牽扯進來。
任若璃追了上來,打斷了他們,表示夠了,她讓藍芊芊和徐惜文和好,不是為了讓他們吵架。
藍芊芊從小就沒什麼朋友,低血糖和體弱多病讓她被同齡人疏遠。她的人生像玻璃一樣,美麗卻易碎,隻有孤獨的擺設和脆弱不堪的回憶。
她倔強地盯著徐惜文,讓任若璃彆管他們的私事,這件事她和徐惜文沒完。
任若璃實在不懂藍芊芊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藍芊芊的童年,隻有護理哥哥偶爾的溫柔。她記得那個哥哥鼓勵她安心養病,說隻要聽話就會再來看她。
她問護理哥哥還會再來嗎,護理哥哥回答隻要她聽話就會再來看她。
她又問護理哥哥叫什麼名字,聲音漸漸微弱,藍芊芊卻始終記不起他的模樣。
任若璃拍醒了她,讓她醒醒,提醒她徐惜文已經走了。
在藍芊芊迷糊的幻想裡,徐惜文真的溜走了。
徐惜文這時打電話給慮唯遠,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知不知道依萱為他傷心流淚,知不知道依萱父母有多想他,語氣裡滿是責備。
慮唯遠低聲回答,等處理完妹妹的事馬上回去。
徐惜文幾乎是命令他儘快回來。
慮唯遠答應了一聲。
慮唯遠無處可去,隻好又約夏初陽出來。等她到了,他隻說沒地方去,讓夏初陽帶他去住賓館。
夏初陽溫柔地答應,認為他一開口就沒有什麼不可以。
慮唯遠忽然覺得,此刻的夏初陽竟如此溫暖。
他低聲問夏初陽,想問她一件事。
夏初陽問他什麼事。
慮唯遠又問她的同學舒小淩和南楠呢。
夏初陽疑惑難道他有什麼事,但慮唯遠隻說彆多想,找她們有事而已。
在兩人之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死,而是那個人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多想念你,甚至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夏初陽帶慮唯遠租了一間小賓館,房間雖不大,卻生活裝置齊全。她開心地問慮唯遠還會回廣州嗎。
慮唯遠答等依萱畢業,打算回去一趟。
夏初陽追問答應陪她是不是假的。
慮唯遠很認真地告訴她,依萱喜歡的人不是他,而他註定喜歡的人是夏初陽,永遠不可能是彆人,沒人能替代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慮唯遠的人生,從童家重組家庭那刻起,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他能堅持走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
慮唯遠的父母治好慮小玥後,又生了一對雙胞胎,一男一女,女大男小。慮唯遠再也沒有回去的必要。
夏初陽問他為什麼不回去認回父母。
慮唯遠說或許夏初陽不知道,他的父母早已不要他了,他們有了兩個孩子,還是雙胞胎,那天跟著慮小玥的時候他看到了。
夏初陽告訴慮唯遠,他還有她在。
慮唯遠的眼神似乎並不失魂,但他的心始終在牽掛慮小玥。隻是許曉桐和另一個雙胞胎姐姐許曉靜,早已替代了慮唯遠的位置。他和慮小玥的距離越來越遠,卻永遠無法靠近。
他是不可或缺的傳奇,她是不可或缺的傳說。你和我的距離,並不遙遠,隻是隔了兩座山峰,才讓彼此沒有了未來。
慮唯遠問夏初陽,明天約她,她答應嗎。
夏初陽驚喜地答應,問約在哪裡。
慮唯遠說在樓下咖啡廳。
夏初陽害羞地答應了,難得慮唯遠主動約她,她不好意思地告彆了慮唯遠。
慮唯遠始終想不明白,妹妹當初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能活生生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他吃了一片致幻藥,想緩解內心的痛苦,躺在沙發上慢慢睡去。夢裡,他終於和妹妹相認,但妹妹的心病依舊未除。
在夢中,伊小雲問唯遠怎麼會來。
唯遠問這是哪裡。
伊小雲和慮小玥說這裡是他的夢境,還笑他是笨蛋哥哥。
慮唯遠伸手卻碰不到慮小玥,彷彿她是透明的。
夢中之夢,夢中之人,沒有虛實之分,卻有真實的痛。夢裡的一切都很完美,現實卻給了慮唯遠沉重的打擊。
他哀求小玥,哥哥好想你,彆走了好嗎。
小玥說哥哥,妹妹她沒走,一直都在他心裡,一邊說一邊捂著胸口。
慮唯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初陽敲門的聲音傳來,讓他醒醒。
夏初陽推門進來,一眼看到慮唯遠熟睡,旁邊的安眠藥和致幻藥讓她慌了神,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醫生趕到後,問誰讓他吃致幻藥,說現在他活在虛構世界裡,很難醒過來。
夏初陽直接拍醒他,慮唯遠終於從夢中驚醒。
他迷迷糊糊問初陽,怎麼是她。
初陽責備他為什麼吃致幻藥,說這種藥很耗神經功能,會損傷大腦,怎麼可以吃。
慮唯遠說初陽不必知道他的事太多,他知道致幻藥會讓他上癮,但沒有它,他會痛苦十倍。
初陽問他真的要這樣嗎。
慮唯遠什麼也沒回答。
從妹妹“去世”的訊息傳來,他就開始吃致幻藥,隻為壓製心中的痛苦。
初陽不允許他再這樣作踐自己。
慮唯遠說有些事已成曆史,而那段曆史讓人疼痛不已,他纔不得已吃上致幻藥。
初陽說那是假的,不是真的,如果想她,為什麼不去找她。
慮小玥手術後腦部失血過多,失去了部分記憶,徹底忘了親生哥哥慮唯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死,不是遠近,而是站在她麵前,她卻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有多愛她,不知道他有多在乎她。
初陽和慮唯遠從小就認識,但初陽對他的瞭解隻有五六年。慮唯遠十四歲“失去”唯一的妹妹,十五歲被父母拋棄,投奔童家和夏家。他的人生,從出生就已註定方向和結局。
慮唯遠望著夏初陽,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而在廣州,童依萱開始懷舊。
依萱望著慮唯遠留下的每一樣東西,坐在回憶的閣樓裡。
她心裡想著:笨蛋慮唯遠,這麼久都不回來找我。
依穎輕聲喚她。
依萱答應了一聲。
依穎告訴姐,徐惜文來了。
依萱問:“幾點了。”
依穎說:“八點。”
徐惜文開始敲依萱的門。
阿平來開門,看到是徐惜文,問他是來找小姐的嗎。
徐惜文點頭。
阿平請他進來。
徐惜文:“打擾了。”
他這次見到的依萱,淚痕未乾。
他問依萱:“怎麼哭了。”
依萱說:“還不是……”卻說不下去,用手捂住嘴巴。
徐惜文又問她:“怎麼了。”
依萱反問:“他這麼晚了來乾什麼。”
徐惜文說慮唯遠怕她不在家,總把她的快遞往自己家寄,這次特意送來。
依萱拆開快遞,裡麵是她多年前和慮唯遠逛街時硬要他買的東西——水晶球。
兩年前,他們即將畢業。
依萱被父母叫出來和慮唯遠逛街,拉著他在一家精品店,看見一個巨大而漂亮的水晶球,硬要他買給自己。
她讓慮唯遠買這個,證明對她的愛。
慮唯遠說:“沒錢。”
依萱說:“她不管,就要。”
慮唯遠望著水晶球,想起妹妹當年生日的第一個願望——想要一個水晶球。因為水晶球有魔力,能幫人實現善意的願望。
依萱說:“你這個小氣鬼,不理你了。”
慮唯遠讓依萱體諒他,能站在她身邊陪她,已經是他最大的付出。
依萱說:“你就是小氣鬼。”
那年十月特彆寒冷,風吹進他的褲腿,慮唯遠脫下外套給依萱,讓她彆凍著,小心感冒。
十月寒風,他有想少女的衝動,而她,如今隻剩回憶。何時才能回來給他一個驚喜的擁抱?她明天的夢裡,有他嗎?他不知。
依萱讓依穎把水晶球砸了。
依穎叫了一聲姐,沉默著,什麼也沒說。
她明天的夢裡有少年嗎?如果有,少年希望是她愛他的訊息,而不是愛著彆人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