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天空(又名:如果你在我的身邊) 夢到分離的那天
夢到分離的那天
依萱從夢中驚醒,冷汗涔涔,心跳如鼓。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在一艘搖晃的船上,四野漆黑,不見天日。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試圖驅散夢境的殘影。
周圍寂靜得可怕,唯有風浪輕拍船身。她已記不清何時與唯遠登船,隻依稀記得離彆前的低語。
忽然,艙外傳來窸窣人聲,嘰嘰喳喳,似在議論什麼。
起初她以為是旅人閒談,可細聽之下,那語氣陰沉、語調詭譎——是綁匪。
他們在商量如何處置她。
依萱猛地捏住手臂,劇痛襲來,她終於確認:這不是夢。
手腳被縛,嘴被封住,她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睜大雙眼,卻不見任何人進來,恐懼卻已如藤蔓纏緊心臟。
如果這是現實,那唯遠呢?
他不是說好永不分離的嗎?
她腦中一片混亂,再也無法思考。
臉色慘白如紙,呼吸急促。
她隻願這一切是幻覺,是噩夢的延續。
突然,一聲清亮的呼喚將她拉回現實——
“表姐!表姐!”
是海沫的聲音。
依萱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公寓的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
“海沫……幸虧是你,我剛做了個不敢相信的噩夢。”
“什麼夢?看你嚇成這樣。”
“我夢見……我和唯遠被綁在船上,他不見了,我喊不出聲……”
“表姐,你太愛他了。”海沫輕歎,“可我勸你一句——彆愛得太深,否則,終將無法自拔。”
“我對他的愛,早已超越生死。”依萱目光堅定,“你們不會懂的。”
“可你這是何苦?你已經為他掏空了自己,卻仍得不到你想要的回應。”
海沫的話,意有所指。
依萱側過臉,凝視著她:“海沫,你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親人了。你會幫我嗎?”
“幫什麼?”
“幫我……和唯遠在一起。”
“表姐,你還沒醒悟嗎?”海沫聲音微顫,“那種人,不會有未來。未來,是要靠自己拚出來的。唯遠早已一無所有,你還信他什麼?”
“就算他一無所有,我也心甘情願。”
“你這是何苦?”
“因為我愛他。”
曾經,有一個人對她許下山盟海誓,背負她所有的期待。如今,她隻願獨自吞嚥這份痛苦。
痛本在心,她的痛卻已蔓延至骨髓,遍佈全身。
此時,夏初陽的手機驟然響起。
是範安妮。
“夏總,快回杭州,出事了!”
“什麼事?”
“集團捲入食品安全案,你被牽連了。”
達利集團一半的股份屬於夏初陽。
她沉默片刻:“我馬上回去處理。”
安妮鬆了口氣。
夏初陽又一次無法留在北京,無法與唯遠同在一座城。
他們本就不同:一個是集團千金,一個是被命運放逐的廢人。
她曾陷害依萱與靜弦,隻為獨占唯遠。
她記得父親夏江南臨終前的叮囑——
“永遠不要和童依萱鬥。”
可她不服。
為何依萱能歌善舞、光芒萬丈,而她卻隻能活在陰影裡?
她終於抓住機會:讓舞台吊燈墜落,砸傷依萱,致其聽力漸失;又引顧靜弦至化學室,製造爆炸,讓她在唯遠麵前消失九年。
她以為,清除了所有障礙,唯遠就會屬於她。
可唯遠卻愈發孤絕,唯有依萱,始終不離不棄。
夏初陽哭了。
這是她第一次,為自己的執念感到悲哀。
她站起身,望向窗外白霧茫茫的都市,車水馬龍,卻無她的歸處。
她知道,再找唯遠,已是多餘。
電話接通。
“喂,唯遠。”
“我找唯遠……”
“讓老大接電話!”粗啞的聲音傳來。
唯遠接過電話。
“是我,薛子夕。”
“你什麼時候混□□了?我竟不知。”
“從離開上海那天起,我的事,你們便不再瞭解。”
“所以,你真的走這條路了?”
“有事?”
“我回杭州前,想見你一麵。”
“好。”
他答得乾脆。
結束通話電話,唯遠輕歎,眸中掠過一絲愁緒。
他知她來意不善。
薛子夕問:“老大,真要去?”
“你和子陽、莫雪、林沫,都跟我去。”
莫雪剛醒,揉著眼睛:“老大,你要出門?”
可如今的唯遠,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年。
自那年離開依萱,他結識了這群與他命運相似的邊緣人。
他們一起喝酒、抽煙,紋身、打架,唯遠成了“老大”。
手臂上紋著一個英文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