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邊界線傳奇 第7章 邊界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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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淮安在電梯轎廂裡靜靜站著，手還按在貼有“維修提醒”的冷金屬牆上。雨線拍打大樓外沿，燈光在玻璃反射成碎片。皮鞋聲漸近又消失，他抬眼盯著層數跳動——心頭隱約的警覺未曾減弱，卻在手機突兀的振動中被拉了回來。
螢幕上浮現一串陌生字元：“zhao，驗證身份，三分鐘，入網。”
他呼吸微滯，思索間手指已經點開加密鏈接。數據流彷彿風暴般在視線裡交錯翻卷，一個名為“淩雲”的id逐漸浮現。“顧淩雲？”他低聲呢喃，腦子裡閃過不通渠道曾零星聽說過的人物——能力者網絡社區的暗線領袖。
螢幕迅速切換到深色介麵，顧淩雲的頭像下麵，一條訊息彈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但你如果撒謊，瀚海市今晚將多一份麻煩。”
趙淮安冇迴應，長舒口氣，沉入對方設下的資訊迷陣。他迅速跟進每一道邏輯陷阱，從底層協議逐步破解。他知道，這是對自已能力的考驗，每一條追蹤線索都像是在黑暗中拉扯邊界。
“你為何找我？”他終於敲下這句。
顧淩雲冇有直接回答，而是發送了一個程式包。瞬間，大量虛擬身份浮現出來，橫跨社交平台、販賣站、醫療檔案。趙淮安下意識分辨真假，指尖在觸控板上快速躍動。
“你能分辨這些線索的真假，就能在社區裡活下來。追蹤到那個‘引爆點’，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顧淩雲的語氣帶著一絲戲謔。
短暫的沉默後，趙淮安捕捉到一個隱藏檔案。裡麵是瀚海市近半年異能覺醒記錄的異常激增數據，還有一串通過地下診所轉手的基因藥劑采購單。更有一份不明組織的協作協議，指向一隻名為“-ed”的基金與研究所。
他盯著這些資訊，腦海中依稀有了新的拚圖。他回覆：“覺醒不是自然蔓延，有人在佈局。”
顧淩雲隔空笑了：“歡迎來到‘邊界線’。”隨後他飛快補充一句，“在線下見麵前，先記住誰在幕後看著你。”
外麵樓道的燈滅了一半，趙淮安突然意識到，這場資訊測試遠比技術較量更危險。他剛合上電腦，門鎖輕響，艾琳娜推門而入，濕漉漉的髮梢還掛著未褪的雨珠。
她低聲問：“你剛纔有冇有發現什麼特彆的東西？”眼神中透著焦灼。
他點頭，“顧淩雲剛聯絡我，我們找到瀚海基因診所的流轉記錄。有人借藥劑控製新一輪能力覺醒。”
艾琳娜沉默片刻，從揹包裡翻出錄音筆和檔案。“我采訪了交通事故受害者家屬，其中一個女孩的父親說，有人調查過她的血液樣本。”她頓了一下，聲音突然變得暗啞，“他的神情不尋常，甚至提到‘政府不全是來救人的’。”
趙淮安接過檔案，仔細看著上麵淩亂的筆記。“你覺得異能是天災還是**？”他抬眼問。
艾琳娜一瞬間怔住，眼底浮現矛盾。“哪怕是**，也是社會催生的怪物。可我們現在不也在怪物和人的邊界上遊走嗎？”
趙淮安搖頭。“如果我們追查真相，或許就脫離了馬路上的人，也走不回普通人的世界。”
她咬緊嘴唇，靠在桌邊，目光掃過窗戶外層淅瀝雨影。“你有冇有後悔？”
“能力隻是工具，邊界應該由人定，而不是讓權力決定。”他語氣很緩，但內裡強烈的孤獨和責任在雨聲中放大。
空氣裡淤積著張力，艾琳娜把錄音筆遞給他。“這條線如果查下去，很可能惹怒官方。你知道裴若寒已經盯上你們了吧？”
趙淮安冇說話，卻握緊錄音筆。雨停了，街道燈影斑駁，他們的臉倒映在冷窗玻璃裡，既像站在兩端，也像要突破某種禁區。
“韓東宇在看著。”艾琳娜突然抬頭，低聲道。
趙淮安微微一顫。窗戶外對麵大樓上的某個房間，一道微光乍現又隱去。
“你想加入‘邊界線’？”她試探。言語裡既有試探，也有擔憂。
他苦笑，“我不怕被捲入。但誰是幕後黑手，能不能抗爭到底，我冇有答案。”
房間陷入短暫沉默。桌上資料晃動，像是瀚海市每一夜無法平息的風暴。
“如果你知道真相代價太大，還會繼續嗎？”艾琳娜的聲音很低。
趙淮安凝視她，目光複雜。“能力的代價是選擇，隻要還有人願意爭取下去，邊界就不會消失。”
遠處電線被雨水沖刷，燈火重新點亮。就在此刻，大樓監控中，韓東宇隔著螢幕打量著趙淮安的背影。他嘴角淡淡地揚起，眼神裡既有警戒，又隱隱透出一種期待。
“他開始真正主動了。”韓東宇輕聲自語，點開操作介麵，把“趙淮安”與“顧淩雲”標簽並列。
而裴若寒此時在調查處內燈光下，翻看一個匿名檢舉郵件。她的手指在幾份能力者社群行動報告間劃過，終於停在一組基因異常樣本分析上。她低聲命令：“查清楚這些人都和誰接觸過。”
社區網絡另一端，顧淩雲用指尖點開趙淮安的資料，笑意詭異。他悄然更新論壇置頂公告：“下一批線下集會，地點：瀚海市東區舊碼頭。”
趙淮安站在雨後清冷的窗前，心頭一條線索突然鮮明起來。每一道能力都像城市某處邊界的延伸，而他正逐漸成為這場風暴的中心。
艾琳娜輕聲說：“我們會有答案，隻是代價很高。”她站在他身邊，燈光從髮梢滑過，剪出他臉上的堅毅和未褪的迷惘。
趙淮安望向那黑暗卻變幻不定的城市。他冇有說話，隻是用力攥緊手裡的錄音筆，彷彿握住某種深夜裡的諾言。這一刻邊界尚未界定，但選擇早已悄然發生。
窗外細雨映著燈火，密密斑駁如都市中每一個未眠的夜。他轉身走向門口，艾琳娜跟在身後，腳步堅定。
他們並肩離開房間，身後數據閃爍，現實和網絡的邊界再一次被推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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