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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裝窮被我發現後,我果斷去國外認回全球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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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時衍在一起了。

我們的家,藏在市郊的一片竹林裡。

院子裡有座我親手砌的柴窯,青磚縫裡長滿了青苔。

顧時衍說這叫“歲月的勳章”,我笑他酸,卻在每次燒窯時,都要他站在窯邊陪我看火。

“今天這窯能成嗎?”

他靠在窯門旁,手裡拿著本翻舊的書。

我往窯裡添了塊鬆木,火星子濺出來,落在青磚上劈啪作響:“賭一塊桂花糕?要是開窯是雨過天青,你給我買城南那家的桂花糕;要是燒砸了,我給你煮一個月的白粥。”

他放下書,走過來從身後圈住我,下巴抵在我發頂:“賭注不公平。”

“怎麼不公平?”

“無論輸贏,都是我賺了。”

他輕笑,呼吸拂過我耳尖,“贏了有你的笑臉,輸了有你的白粥,穩賺不賠。”

我轉過身捶他,卻被他握住手腕。

他的掌心溫熱,指腹有常年握畫筆的薄繭,輕輕摩挲著我手背上那道淺疤。

那是當年給沈亦舟趕工刻杯子時,被刻刀劃的。

“還疼嗎?”

我搖搖頭:“早不疼了。”

是真的不疼了。

自從在米蘭展會和沈亦舟告彆後,我就再冇見過他。

福伯說他後來把那方端硯捐給了博物館,備註寫著“許念舊藏”;說他賣掉了藝術區的所有產業,去了南方,冇人知道具體在哪。

這些訊息像風吹過竹林,沙沙響過,就冇了痕跡。

我現在的生活,被窯火和星光填滿。

顧時衍從不像沈亦舟那樣,笑我“捏泥巴冇出息”。

他會把我燒裂的殘片撿起來,拚成風鈴掛在窗前;會在我熬夜畫釉彩時,默默溫著牛奶;會記得我外婆的忌日,提前備好大閘蟹。

那是外婆生前最愛吃的。

“下週去趟景德鎮?”

他突然說,“那邊有個古窯遺址,據說能找到宋代的匣缽。”

我眼睛一亮:“真的?”

“騙你乾嘛。”他颳了下我的鼻子,“順便去見個老朋友,他手裡有塊罕見的紫金土,說要送給‘能讓泥土說話的人’。”

我知道他說的“老朋友”是誰。

那位在米蘭給我頒獎的評委,國際知名的陶藝大師。

以前我連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能和這樣的人坐在一起聊釉料。

可顧時衍總說:“念念,你的才華配得上所有掌聲。”

開窯那天,天剛矇矇亮。

我和顧時衍蹲在窯前,看著學徒一點點拆開窯門。

鬆煙味混著水汽飄出來,帶著泥土被淬鍊後的清香。

第一隻碗被遞出來時,我屏住了呼吸。

碗身是淡淡的天青色,釉麵流淌著細密的開片,像雨後初晴的天空,綴著幾縷雲影。

“成了!”學徒歡呼起來。

顧時衍握緊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他低頭看我,眼裡的光比窯火還亮:“我說過,你總能創造奇蹟。”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沈亦舟站在我那個小破工作室裡,看著我燒砸的第一批杯子,笑著說:“念念,你這手藝,也就隻能給自己用了。”

那時我還傻傻地想,沒關係,隻要他喜歡就好。

可現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喜歡,不是要求你磨平棱角去適應他,而是願意蹲在窯邊。

陪你等一場未知的火,哪怕最後燒出來的隻是一堆碎片,也會笑著說“沒關係,我們再試一次”。

傍晚,我們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看著夕陽把竹林染成金紅色。

顧時衍給我講他小時候的事,說他外公總逼他學國畫,可他偷偷在宣紙上畫陶罐,被髮現後捱了好一頓打。

“後來我就想,要是能找個懂陶藝的姑娘就好了。”

他轉頭看我,晚霞落在他睫毛上,“冇想到,真的找到了。”

我靠在他肩上,聽著風吹過風鈴的聲音。

那串用殘片拚的風鈴,被他掛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顧時衍,”我說,“等我們老了,就守著這座窯,燒一輩子的杯子好不好?”

“好啊。”他輕輕應著,“還要在杯子上刻上我們的名字。”

星光慢慢爬上來,落在我們交握的手上,落在那座冒著餘溫的柴窯上,落在滿院被風吹得沙沙響的竹林裡。

我突然很慶幸,當年那個在地下室裡,對著一堆碎陶片掉眼淚的自己,冇有放棄。

原來隻要往前走,總會遇到一個人,他懂你的泥土,敬你的窯火,願意陪你把日子,燒成最溫潤的模樣。

星光漫過竹梢時,顧時衍忽然起身,從窯邊取來隻新出窯的小盞。盞沿留著我刻意捏出的不規則弧度,釉色是他調的月白,杯底藏著個極小的\"衍\"字。

“試茶。”他執壺斟滿,我看見自己映在盞中的笑臉。

茶是雨前龍井,清苦裡裹著回甘,像極了那些摔碎又重拚的日子。

風鈴在晚風裡叮咚作響,每片碎陶都在唱不同的調子。

我忽然明白,沈亦舟永遠不懂,真正的陶藝從不是完美無缺。

那些窯火吻過的裂痕,那些指尖留下的溫度,恰是時光最誠實的落款。

顧時衍的指尖蹭過我手背的舊疤,動作輕得像對待易碎的瓷。

“明天教我拉坯?”他眼裡盛著星光,“我想捏隻碗,能盛下你所有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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