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 雞同鴨講
第二日天剛亮,賀安知便睜開眼,他看了眼還埋在他懷裡的小人兒,看她玉白的小手還緊緊揪著他腰間的衣襟,腦袋低埋著,一副依戀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悄悄揚起。
若不是怕被她撩得走火入魔,賀安知是從不排斥跟她一起睡的。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將壓在她頸下的手臂抽回來,剛要坐起,桑魚卻忽然先一步從他懷裡坐起。
“你醒了,難不難受?”她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臉關切。
這模樣完全不像剛醒的樣子,尤其她鼻音這樣重,看著倒像是哭了一夜。
賀安知盯著她,沒有說話。
“你先睡著,要吃什麼我去弄。”桑魚見他不答話,便撐著男人的肩膀將他重新壓回床上,她挪動著屁股剛要下地,手臂就被他抓住,一下給扯了回去。
“一晚上沒睡?”雖是問句,語氣卻是篤定。
指腹溫柔地從桑魚青黑的眼下拂過,眼睛盯著她此刻腫得似核桃的眼皮,那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更是憔悴。
賀安知跟她生活了這麼多年,桑魚什麼秉性他一清二楚,往日不睡到時辰她是絕不會醒的,從來不肯早起,都是踩點去上工。
今日起得這麼早,說話做事還都跟往日不同…
他緊皺著眉心,搞不懂她是怎麼了。
“沒有,就是睡不著。”桑魚擡手揉了揉眼睛,又借勢偷瞄了幾下他的胯部,那裡看起來鼓囊囊的,好像一整晚都沒有消下去過。
她心中打鼓,隻怕他病情惡化的更嚴重,忍不住伸手過去,想要摸摸看:“這裡怎麼樣…”
還沒碰到,就被賀安知一把握住,他捏著她的手腕,指腹在她嬌嫩的皮肉上輕輕摩挲,聲音有些發沈:“彆動。”
他這個年紀,正是火氣正旺的時候,昨晚被她那番撩弄,他火氣未消,更何況還是清晨,若這會兒真給她碰了,隻怕她也出不了門了。
但桑魚卻不懂賀安知的心思,她看他那副諱莫如深的臉色,又瞧見他胯間高高支起的衣衫。
怕不是太難受,纔不想讓她碰的?
這般一想,心中卻是難過又心疼。
桑魚咬了咬唇,終於還是開誠布公地問道:“賀安知,你這個東西…為什麼總藏著不給彆人看?“
賀安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身下,又聽她這話,有些地笑皆非:“我為何要給彆人看?“
這是他的私處,他作何要給旁人看?
要看,也隻能給她一個人看。
可這話聽進桑魚耳朵裡,卻又是另一番意思。
莫不是賀安知怕人笑話,才總把這東西一直藏著?
是了,他向來都是清風朗月般的人物,整個人長得都是白白淨淨的,比她見過的男人都要好看,偏生身上卻長出這般的醜陋之物,當然不會想讓人看到。
桑魚越想心中越發難過,隻覺得上天不公,怎麼讓她的安哥兒這般坎坷?
好好一個大少爺,家破人亡流落民間不說,這樣標誌模樣的人,身上卻生出這種醜物來,且不說將來不好娶媳婦,怕還會命不久矣…
可這病若是瞞而不治,又怎麼會好,
這麼一想,桑魚心中一顫,她揪著他的衣角猶豫了會兒,還是問道:“賀安知,我晚點叫個大夫來家裡…好不好?“
賀安知眉心一緊,忙問:“你身子不適嗎?哪裡不舒服?“
他想著她今日怪異的臉色,大約是因著身子不適,本能便去關心她。
明明是他身子有異,卻偏要扯到她身上,不就是賀安知拒絕時的左右他言?
這便是連大夫也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