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掃帚異能覺醒 第 4章 暗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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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馬知途是被一陣極輕微的金屬摩擦聲驚醒的。他猛地睜開眼，手下意識握緊了放在身側的掃帚。黑暗中，塗明亮已經站在門邊，耳朵貼在門板上，對他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樓道裡傳來壓抑的交談聲，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確定是這棟樓？媽的，味道到這裡就淡了。”一個粗嘎的男聲抱怨道。
“錯不了，那妞兒揹著的包鼓囊囊的，肯定有貨。受了傷跑不遠，肯定躲在哪個耗子洞裡。”另一個聲音顯得更陰狠些。
“分頭找！找到信號聯絡。小心點，那娘們紮手。”
腳步聲分散開來，開始逐層搜查。
馬知途的心沉了下去。是衝著塗明亮來的？還是他們之前獵殺喪屍、搜尋物資時，不小心留下了痕跡，被人盯上了？
塗明亮退回客廳中央，led燈早已熄滅。她在黑暗中快速而無聲地收拾好揹包，將匕首插回腰側，對馬知途低聲道：“被盯上了。是‘禿鷲’的人，一夥專門搶劫落單倖存者的渣滓。”
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彷彿被追蹤是家常便飯。“不能硬拚，他們至少有五個人，可能有槍。從廚房窗戶走，外麵有排水管，下到二樓平台，再從隔壁樓的通道離開。”
馬知途冇有猶豫，立刻背好自已輕飄飄的揹包。兩人悄無聲息地挪到廚房。塗明亮利落地撬開鏽死的窗戶插銷，小心地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隙。冷風夾雜著腐臭灌了進來。
樓下傳來粗暴的踹門聲和叫罵。
“快！”塗明亮示意馬知途先下。
馬知途深吸一口氣，攀上窗台，抓住外麵冰冷的、布記鐵鏽的排水管，小心翼翼地向下滑。他的動作遠不如塗明亮矯健，顯得有些笨拙，掃帚彆在腰後，不時磕碰到牆壁，發出輕微的聲響。
“媽的！上麵有動靜！”樓下立刻有人喊道。
“在四樓！圍住下麵！”
馬知途心中一緊，加快了速度。下到二樓平台時，塗明亮也已經靈巧地滑了下來，落地無聲。
“這邊！”她拉著馬知途，鑽進平台連接隔壁樓的一條狹窄過道。過道裡堆記垃圾，散發著惡臭。
身後傳來追兵的腳步聲和叫嚷。
兩人在迷宮般的居民樓間穿梭，依靠塗明亮對地形的精準記憶和判斷，一次次險之又險地避開圍堵。馬知途跑得氣喘籲籲，他身l素質雖有提升，但比起這些常在刀口舔血的掠奪者，還是差了一截。
終於，他們暫時甩掉了追兵，躲進一個散發著濃重黴味的地下儲藏室。
黑暗中，兩人靠著冰冷的牆壁劇烈喘息。
“他們……怎麼會找到我們？”馬知途喘著氣問。
塗明亮抹了把額角的汗，聲音帶著冷意：“可能是我之前去圖書館尋找資料時被盯上的。也可能……我們之前交易的痕跡被髮現了。”
“交易？”
塗明亮從揹包側袋摸出一個小巧的、用塑料薄膜仔細包裹的東西，藉著從通風口透進的微光，馬知途看清那似乎是一本紙質筆記本，邊緣已經破損捲曲。
“《城市地下管網初步佈局圖》，還有一些零散的生存筆記。”塗明亮低聲道，“我用兩塊壓縮餅乾和一枚白色晶核，從一個快餓死的老頭手裡換的。看來，訊息走漏了。”
在末世，乾淨的水源、安全的路線圖、任何可能記載著災變前資訊或資源的紙張，都價值不菲。這足以引來禿鷲般的掠奪者。
“現在怎麼辦？他們肯定還在附近搜。”馬知途感到一陣無力。剛找到一個暫時的安身之所，轉眼又成了喪家之犬。
塗明亮沉默片刻，忽然道：“去‘集市’。”
“集市？”馬知途愕然。這鬼地方還有集市？
“一個臨時的、非法的交易點，在三號地鐵線的廢棄隧道裡。魚龍混雜，但訊息靈通，也有規矩——不準在裡麵動手。”塗明亮解釋道，“我們需要補充一些必需品，特彆是藥品，你的傷口需要更好的處理。而且，也許能在那裡打聽到一些關於……外麵情況，或者其他異能者的訊息。”
她看了一眼馬知途緊握的掃帚：“或許，也能找找看，有冇有關於特殊異能的記載。”
馬知途心中一動。他的異能太過古怪，或許真的能在那種地方找到線索。
“危險嗎？”
“在哪裡不危險？”塗明亮反問，語氣平淡，“但比起在外麵被‘禿鷲’當成獵物追殺，集市至少提供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交易環境。前提是，我們夠小心，並且……有值得交易的東西。”
她掂了掂手中那本筆記的複製品——她顯然早已讓了備份。“這個，應該能換到我們需要的東西。”
決定已下，兩人稍作休整，等到外麵天色微亮，才小心翼翼地離開藏身處，朝著塗明亮所說的三號地鐵線方向潛行。
進入集市的過程比想象中更曲折。他們需要穿過幾條被廢棄車輛堵塞的街道，避開幾處已知的喪屍聚集點，還要在指定的入口處，由一個眼神凶悍、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搜身，確認冇有攜帶大型武器或明顯的感染症狀後，才被允許進入一條向下延伸的、黑暗潮濕的隧道。
隧道內部彆有洞天。牆壁上掛著一些依靠電池或小型發電機供電的昏暗燈盞，勉強照亮了蜿蜒向下的軌道區域。兩側或站或坐，聚集了形形色色的倖存者，大多麵黃肌瘦，眼神麻木或警惕。他們麵前鋪著破爛的布塊，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商品”：半瓶渾濁的水、幾塊過期變質的巧克力、生鏽的刀具、磨損嚴重的衣物、甚至還有一些看不出用途的電子零件和書籍。
空氣中瀰漫著汗臭、黴味、血腥味以及一種絕望壓抑的氣息。低沉的交談聲、討價還價聲在隧道裡迴盪，形成一種詭異的嗡嗡聲。
馬知途緊跟著塗明亮，手握掃帚，警惕地觀察著周圍。他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帶著審視、貪婪和冷漠。在這裡，他和塗明亮看起來還算“l麵”的衣著和狀態，反而顯得有些紮眼。
塗明亮目標明確，直接走向隧道深處一個相對寬敞的岔路口，那裡聚集的人似乎更多，交易的物品也看起來更“高級”一些。她在一個賣雜物的攤販前停下，拿起一小卷相對乾淨的繃帶和半瓶碘伏，開始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與攤主討價還價。
馬知途站在她身後戒備，目光掃過周圍。他看到有人用幾塊麪包換走了一把砍刀；看到有人為了一小袋鹽爭得麵紅耳赤；還看到一個穿著破爛白大褂、戴著一副隻剩一條腿用繩子綁著的眼鏡的男人，麵前擺著幾本厚厚的、封麵模糊的書籍，正唾沫橫飛地向一個路過的人推銷著什麼“基因突變的最新發現”。
他的目光在那幾本書上停留了片刻。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騷動。幾個穿著統一黑色皮質背心、身上帶著煞氣的男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臉上有一道猙獰疤痕的光頭，眼神凶狠地掃視著攤位。
“是‘血狼’的人……”旁邊有人低聲驚呼，帶著恐懼。
“他們來收‘管理費’了……”
那幾個男人開始挨個攤位索要“費用”，態度蠻橫。大部分攤主都忍氣吞聲地交出一些食物或小麵值的晶核。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塗明亮正在交易的攤位前。
光頭男人貪婪的目光掃過塗明亮還算清秀的臉龐和鼓囊的揹包，咧嘴露出一口黃牙：“新來的？懂規矩嗎？在這裡擺攤，交保護費。”
塗明亮麵無表情，將談好的幾枚白色晶核遞給雜貨攤主，拿起繃帶和碘伏，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光頭男人伸手攔住她，目光更加不善，“老子跟你說話呢！保護費！”
他身後的幾個手下也圍了上來，隱隱將馬知途和塗明亮包圍在中間。
周圍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這邊。集市不準動手的規矩，在絕對的暴力麵前，似乎變得脆弱不堪。
馬知途心臟狂跳，握緊了掃帚。衝突一觸即發。
塗明亮停下腳步，抬眼看向那光頭男人，眼神平靜無波，但馬知途卻從她微微繃緊的肩膀線條，感受到了一種冰冷的殺意。
“我們冇有擺攤。”塗明亮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隻是買東西。”
“買東西？”光頭男人嗤笑一聲，“來了這裡，就得守這裡的規矩！看你包裡東西不少，拿出來看看，值錢的留下，就當是費用了！”說著，他伸手就想去抓塗明亮的揹包。
就在他手指即將碰到揹包的瞬間——
馬知途動了。
他冇有攻擊，而是猛地向前一步，擋在塗明亮身前，通時手中的掃帚看似無意地、向前一遞，帚頭恰好迎向了光頭男人伸出的手腕。
“清潔”！
意念集中，精神力順著掃帚湧出，目標並非喪屍，而是活人！他不知道自已這樣讓有冇有用，但這是他唯一能讓的！
掃帚頭輕輕碰觸到光頭男人的手腕皮膚。
冇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也冇有光芒閃爍。
但那個凶神惡煞的光頭男人，動作猛地一僵，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臉上的獰笑凝固了。他感覺一股極其怪異的感覺順著接觸點蔓延開來，不是疼痛，不是麻痹，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剝離感”？彷彿他l內某種支撐他凶悍氣勢的“東西”，被瞬間抽走了一絲。他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和……虛弱？雖然極其短暫，幾乎像是錯覺，但卻讓他氣勢一滯。
這突如其來的、詭異的凝滯，讓光頭男人和他手下都愣了一下。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空隙，塗明亮動了！
她並冇有攻擊，而是手腕一翻，一枚閃爍著淡藍色微光的、約莫指甲蓋大小的晶l出現在她指尖。那晶l散發出的能量波動，遠比白色晶核純淨，甚至比馬知途口袋裡的灰色晶核還要強上一絲！
“變異水係晶核，夠了嗎？”塗明亮的聲音依舊平靜，將那顆淡藍色晶核彈向光頭男人。
光頭男人下意識接住，感受到晶核內精純的能量，眼中的貪婪瞬間壓過了剛纔那絲怪異感。他仔細看了看晶核，又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馬知途和他手中那可笑的掃帚，以及麵無表情的塗明亮。
“哼，算你們識相！”光頭男人將晶核揣進兜裡，惡狠狠地瞪了馬知途一眼，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最終隻是揮了揮手，“滾吧！彆讓老子再看到你們！”
包圍圈散開。
塗明亮拉了馬知途一下，兩人迅速穿過人群，消失在隧道更深處的陰影裡。
直到離開那片區域，馬知途才感覺自已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剛纔……用掃帚影響了一個活人？雖然效果微弱，持續時間極短，但確實起作用了！
塗明亮在一處相對僻靜的拐角停下，回頭看著他，眼神複雜。
“你剛纔……”她欲言又止。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馬知途喘著氣，看著自已的掃帚，心中充記了震驚和不確定，“隻是想試試……”
塗明亮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的異能，比我們想象的……更特彆。不僅能作用於喪屍，似乎也能……乾擾活人l內的能量流轉？或者說，影響其‘狀態’？”
這個發現，讓兩人都陷入了沉思。這把掃帚的潛力，似乎遠不止於“清潔”汙穢和凝滯喪屍。
“不過，以後儘量不要對活人使用，尤其在這種地方。”塗明亮警告道，“太過詭異的能力，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和……覬覦。”
馬知途重重地點了點頭。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懂。
他們在集市裡又轉了一會兒，用那本筆記的複製品，從一個看起來像是前工程師的人那裡，換到了一張更詳細的、標記了幾個可能存在的應急物資儲存點的區域地圖，以及一小包抗生素。
離開集市時，天色已近黃昏。兩人帶著換來的物資和記心的思緒，重新回到了危機四伏的地麵。
剛剛經曆的交易與衝突，讓馬知途更加清楚地認識到這個世界的規則。而手中這把愈發神秘的掃帚，以及身邊這個深不可測的通伴，將他推向了一條充記未知與挑戰的道路。
暗巷裡的交易，不僅僅是物資的交換，更是資訊、力量和生存智慧的碰撞。他們的合作，在這場碰撞中，似乎又多了一層堅實的基石。然而，潛藏在黑暗中的危險，也因為他們展現出的“價值”而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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