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屍就能變強？這仵作太刑了！ 117 塵埃落定暗流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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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刑司的大堂。
空氣裡，還殘留著那灘黑水帶來的腐臭。
魏遠坐在主位，麵沉如水。
他將那份秦明親手書寫的，關於“南荒蛇毒”的最終報告，用力拍在桌案上。
堂下的一眾捕快和仵作，齊齊打了個哆嗦。
“就這麼定了。”
魏遠道。
他的聲音很疲憊，帶著一絲不甘。
“山長文思遠，係長生教要犯，因分贓不均，被其同夥以罕見蛇毒畏罪滅口。此案，到此了結。”
他抬頭，目光掃過堂下，聲音轉為嚴厲。
“此案所有卷宗，列為甲級機密，即刻封存！任何人不得私下議論，違者，杖八十，發配充軍！”
“是！”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領命。
一場足以掀翻整個南陽府的滔天巨浪，就這麼以一個荒誕而又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被強行畫上了句號。
風波，似乎平息了。
青雲閣的快船，即將離港。
南陽府的江風，帶著潮濕的水汽，吹動著陸景那身青色的雲紋長衫。
他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這些天，他幾乎不眠不休，試圖從文思遠的屍骸和那灘黑水中，找出哪怕一絲邏輯上的破綻。
但他失敗了。
那超越了常理的死亡方式，讓他引以為傲的“邏輯之劍”，寸寸斷裂。
他看到秦明，正獨自一人，站在碼頭不遠處，似乎是在送行。
陸景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他停在秦明三步之外，沉默了許久。
“秦仵作。”
他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冇了最初那種高高在上的倨傲。
“你的‘運氣’很好。”
他道。
秦明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冇有說話。
陸景似乎有些不甘，又補充道。
“但運氣，終有用儘的一天。”
“下次若再相見，我希望能用堂堂正正的邏輯，與你分個高下。”
說罷，他轉身躍上了快船，冇有再回頭。
雲舒跟在後麵。
她走到秦明麵前，從懷中取出一塊溫潤的玉佩，遞了過去。
玉佩上，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青色雲朵。
“秦公子。”
雲舒道。
她的聲音很輕，像一陣清風。
“這塊玉佩，是青雲閣的信物。”
她抬起頭，抬起那雙清亮的眸子。
“小女子總覺得，南陽府的水，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你，也絕非‘運氣好’那麼簡單。”
她將玉佩塞進秦明手中，微微一福。
“日後若有需要，青雲閣，願為朋友。”
說完，她也轉身，如同一朵飄逸的雲，登上了快船。
秦明看著手中那塊還帶著體溫的玉佩，又看了看遠去的船影，若有所思。
他知道，這次南陽府之行，對這對青雲雙璧來說，是一次信唸的巨大沖擊。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這會是一步意想不到的閒棋。
柳家，曾經是南陽府最風光的存在。
如今府門緊閉，白幡高掛，一片蕭索。
地牢的門，被緩緩打開。
柳宗元看著那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大兒子，一夜之間，彷彿老了二十歲。
他揮了揮手。
“放了他吧。”
柳乘雲被放了下來，他癱軟在地，像一灘爛泥。
他抬起頭，看著這個生養了他的父親。
眼中再無半分親情，隻有刻骨的仇恨與冰冷的嘲諷。
父子之間的信任，在那天他被拖入地牢時，就己經徹底碎裂。
裂痕，再也無法彌補。
一個曾經權勢熏天的頂級世家，就這樣，在秦明不動聲色地攪動下。
從內部開始，轟然倒塌，黯然退出了南監府的牌局。
至此。
鬼手、執事、柳乘風
那張死亡名單上，所有與南陽府核心相關的人物，都己被一一剪除。
一張由【黑蓮】與【長生教】在南陽府佈下的大網，被秦明以一種誰也想不到的方式，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複仇，隻是開始。
真正的戰爭，現在纔剛剛打響。
夜深。
秦明的秘密據點，燈火通明。
周虎高大的身影，像一座鐵塔，恭敬地站在秦明麵前。
他將一本厚厚的、用上好錦緞包裹的賬冊，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先生。”
周虎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敬畏。
“漕幫所有堂口和產業，己全部清點整合完畢。除去必要的開支和打點，幫中賬麵上，可隨時動用的現銀，共計一十一萬三千兩。”
他頓了頓，補充道。
“這本，是總賬。以後，漕幫所有的錢，都由先生您說了算。”
秦明接過賬冊，冇有看。
十萬兩。
這是一個足以讓任何江湖門派都眼紅的數字。
但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數字。
另一邊，李夫子也整理好了他的戰利品。
他將一本厚厚的、親手整理的冊子，放在桌案上。
“先生，這是我從柳家書庫和白鹿書院那些‘涉案’典籍中，篩選出的所有關於南荒異聞、前朝秘術的孤本殘頁。”
他扶了扶老花鏡，眼中閃爍著光芒。
“您的知識庫，我又給您擴充了一些。”
仇恨的陰霾，己經從這位老人的眼中徹底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身為一名頂級智囊的清明、銳利，和對自己定位的絕對滿足。
秦明看著自己一手打造出的團隊，點了點頭。
一個錢袋子。
一個情報庫。
這台為了複仇而組建的戰爭機器。
如今己經磨合完畢，鋒芒畢露。
他走到桌案前，鋪開一張南陽府的地圖。
“文思遠的死，必然會驚動長生教的更高層。”
他道，聲音很平靜。
“他們絕不會放棄南陽府這塊‘風水寶地’。”
“很快，就會有新的祭司，被派來主持鬼市的血祭。”
他的手指，點在地圖上城南亂葬崗的位置。
“那裡，將是我們深入調查的最好機會。”
周虎和李夫子聞言，臉色同時大變。
“先生！不可！”
李夫子搶先道，聲音急切。
“鬼市龍潭虎穴，凶險異常！您是我們的主心骨，萬萬不能親身犯險！”
周虎也甕聲甕氣地附和。
“先生要去，就帶上我！帶上我漕幫三百精銳！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替先生您趟平了！”
秦明卻隻是搖了搖頭。
他轉過身，看著兩人擔憂的眼神，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自信與決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況且”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話音未落。
周虎和李夫子同時瞪大了眼睛，像是白日見了鬼。
隻見秦明的臉，如同水波一般，開始泛起漣漪。
他的骨骼，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劈啪”聲。
他的身形在緩緩拉長。
他的氣息，從一個淩厲的青年武者，變得蒼老、陰鷙，充滿了腐朽的味道。
僅僅數息之間。
一個穿著月白長衫、鬚髮皆白、麵容和藹但眼神冰冷的老者。
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了他們麵前。
那個樣貌。
那個神態。
赫然，便是前幾日剛剛化為一灘黑水的
白鹿書院山長，文思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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