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降臨,我帶妹修仙殺出藍星 第1章 我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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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星,大夏,津海市。
七月流火,早上十點的太陽便已毒辣得灼人肌膚。空氣粘稠,帶著一股鐵鏽和灰塵混合的燥熱。
街道上,刺耳的警笛聲此起彼伏,撕裂著城市的神經。警車、救護車、消防車呼嘯往來,像一群慌亂奔命的鐵獸。小巷深處,隱隱傳來的求饒與慘叫,如同背景音般滲入骨髓,宣告著這個世界的崩壞。
“小夥子,你這傷……唉,趕緊回家吧。”津海市裡最刺耳的休止符。
哢嚓!
那聲音,至今在噩夢裡迴響。
人生徹底墜入深淵。拖著鑽心劇痛的傷腿,薑濤咬著牙,用一條腿蹦跳著,在毒辣的日頭下掙紮了一個半小時,才終於捱到出租屋樓下。
樓下小賣部,李大爺靠在吱呀作響的躺椅上,聽著收音機打盹。聒噪的新聞播報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考古學家許錚曜籌備三年,再探崑崙,誓揭上古之謎……”
“……國際局勢緊張,摩擦不斷,公民謹慎出行……”
“……執法部通告:近三年暴力犯罪激增,犧牲率攀升!大夏政府啟動嚴罰嚴打!一切犯罪,頂格嚴懲!絕不姑息!”
最後那句“頂格嚴懲!絕不姑息!”,像重錘敲在薑濤心頭。他喘著粗氣,蹦上台階,扯著嗓子喊道:“李大爺!醒醒!做生意了!”
李大爺眼皮掀開一條縫,看清是他,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憐憫:“哦,小濤啊…又吃泡麪?”
他歎了口氣,慢吞吞地拿起一個大塑料袋,裝進一大袋方便麪,又從櫃檯底下摸出一小筐雞蛋,想了想,又塞了兩根火腿腸進去。
“你這傷…得補補。雞蛋送你了,回去臥麵裡。大包方便麪十五,你總共給二十就行。”
薑濤看著手機螢幕上那孤零零的“2700”,喉嚨發緊,臉上火辣辣的。他接過沉甸甸的塑料袋,笨拙地把它綁在柺杖上,低聲道:“謝謝大爺。”轉身走進昏暗的樓道。
電梯按鍵亮起,他才飛快地掃碼,將僅剩的27塊全部轉了過去。手機餘額瞬間歸零。
叮。七樓到了。
薑濤剛摸索鑰匙,心臟猛地一縮——自家門口傳來壓低的人聲!
“老大,那姓薑的殘廢不在家!”
“媽的!一個爬都爬不動的廢物,害老子白蹲一上午!”一個粗嘎的聲音惡狠狠地罵道。
“要不是林少發話,要再廢他一條腿,讓他以後隻能在地上蛆一樣爬,老子才懶得管這死殘廢!”
“艸!不等了,走,搓澡去!”
腳步聲!正朝著電梯口逼近!
薑濤頭皮瞬間炸開!想都冇想,手指瘋狂戳向關門鍵!
快關!快啊!
電梯門不緊不慢地合攏。腳步聲已近在咫尺,咚咚地敲打著他瀕臨崩潰的神經。
“老大,是往上走的。”外麵有人說。
薑濤幾乎要癱軟,心中死裡逃生的慶幸剛要升起——
啪!
一隻佈滿刺青的粗壯大手,猛地插進了即將閉合的門縫!冰冷的金屬門感應到阻礙,再次無奈地滑開。
門外,一個光頭壯漢獰笑著探進頭,目光如毒蛇般釘在薑濤慘白的臉上:“喲!你小子,讓老子好等啊!”他臉上的橫肉擠出一個殘忍的弧度,“給他拖屋裡去!咱們…慢慢玩兒!”
絕望像冰水澆頭!薑濤反應極快,猛地將柺杖連同那袋“救命糧”砸向光頭男,同時一巴掌狠狠拍在電梯的緊急求救按鈕上!
“嗚——”
刺耳的警報剛響起半聲,兩隻鐵鉗般的大手已從身後死死勒住他的脖子!窒息感瞬間淹冇了他!另一個混混獰笑著從他褲兜裡摸出鑰匙。
“呃…呃…”薑濤眼球暴突,臉憋得紫紅,拚命掙紮,喉嚨裡隻能擠出破碎的音節。求生的本能讓他用唯一完好的右腿,瘋狂地踹向對麵鄰居的防盜門!
嘭!嘭!嘭!
沉悶的撞擊聲在樓道裡迴盪。
“媽的!快拖進去!”光頭男煩躁地低吼。
三人粗暴地將他拖出電梯,像扔一袋垃圾般摔在自家冰冷的地板上。鐵門在身後“砰”地關上,隔絕了最後一絲希望的光。
光頭男拎著一根沉重的棒球棍,環視這間家徒四壁的出租屋——唯一的電器是電磁爐,桌上一個敞著蓋的破舊鐵皮盒子,電視牆的插座線頭裸露在外。他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真他媽窮得掉渣!”
薑濤劇烈咳嗽著,肺部火辣辣地疼,聲音嘶啞絕望:“你們…已經斷了我一條腿…還不夠嗎?!”
光頭男不耐煩地揮揮手。兩個小弟立刻上前,一個從後麵死死勒住薑濤的脖子,另一個用力按住他唯一完好的右腿。巨大的力量讓薑濤動彈不得,傷腿被擠壓,劇痛讓他眼前發黑。
“怪你命不好。”光頭男掂著球棒,一步步逼近,陰影籠罩下來,“本來廢一條腿就完事了。可昨晚林少…心情不爽。點名要你再斷一條,下半輩子,就趴著當條蟲吧!”
林躍!又是林躍!
薑濤腦中“嗡”的一聲,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鏽味的憤怒瞬間沖垮了所有理智!上一次,他以為對方隻是恐嚇,結果付出了左腿的代價!這一次,他已經被踩進了泥裡,對方還要把他碾成齏粉!
不當人!他們根本冇把他當人看!
與其像條蛆蟲一樣在屈辱中爬行一生…不如…拚了!
死,也比那樣活著痛快!
薑濤深吸一口氣,身體緊繃如弓,眼神卻詭異地平靜下來,彷彿認命般一動不動。
“行,算你識相,老子給你個痛快!”光頭男眼中凶光一閃,球棒高高揚起,帶著風聲,狠狠砸向薑濤的右腿膝蓋!
就是現在!
薑濤積蓄的所有力量瞬間爆發!被按住的右腿猛地向上一扯!按住他腿的小弟猝不及防,身體被帶得向前一個趔趄!
噗!
沉重的悶響!本該砸碎薑濤膝蓋的球棒,結結實實砸在了那個倒黴小弟的後腦勺上!小弟連哼都冇哼一聲,直接軟倒,鮮血從頭髮裡汩汩滲出。
“我操你祖宗——!”
壓抑到極致的屈辱、憤怒、絕望,在這一刻如同火山般徹底噴發!薑濤喉嚨裡爆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右手成爪,看也不看,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向後插去!
“啊——!!我的眼睛!!”身後勒他脖子的小弟發出淒厲到變調的慘叫!兩根手指深深戳進了他的眼窩!劇痛讓他瞬間鬆手,捂著臉在地上翻滾哀嚎。
“你他媽找死!”光頭男又驚又怒,揮起球棒再次砸來!
薑濤脊椎和左膝劇痛鑽心,搏擊高手的靈活身手十不存一。他隻能狼狽地用左臂護住頭臉,拚命向牆角滾爬。球棒帶著呼嘯的風聲,擦著他的頭皮砸在地上,濺起水泥碎屑。
終於爬到床邊!求生的意誌壓倒了所有疼痛!他左手猛地撐地,右手死死抓住窗台邊緣,右腿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硬生生把自己頂了起來!
幾乎同時,光頭男的球棒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再次砸下!
薑濤猛地一縮脖子!
嘩啦——!!!
身後整扇窗戶玻璃應聲而碎!無數尖銳的碎片如冰雹般四濺!
機會!就在這生死一瞬!
薑濤眼中凶光暴射!他看準一塊最大最尖銳的玻璃碎片,閃電般抄在手中,用儘全身的力氣和恨意,朝著光頭男毫無防備的脖頸,狠狠捅了進去!
噗嗤!
滾燙的、帶著濃烈鐵鏽味的液體猛地噴濺出來,糊了薑濤滿頭滿臉!
“不當人!讓我爬著走!”
“他媽的!都給我死!死——!”
薑濤徹底瘋了!
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整個人撲在光頭男身上,完全不顧自己同樣被玻璃割得鮮血淋漓的手,握著那塊致命的玻璃碎片,一下!又一下!瘋狂地紮進那噴湧著熱血的脖子!溫熱的血噴起近兩米高,濺滿了天花板和牆壁,空氣中瞬間瀰漫開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
光頭男的掙紮迅速微弱下去,直至徹底不動。
薑濤喘著粗氣,佈滿血絲的眼睛猛地轉向牆角——那個被插了眼的小弟,正捂著臉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呻吟。
“啊——!”那小弟似乎察覺到危險,勉強放下手,模糊的視線中,隻看到一個渾身浴血、如同地獄惡鬼般的身影,正拖著一條殘腿,握著滴血的凶器,一步一步朝他逼近!他嚇得魂飛魄散,發出非人的尖叫!
薑濤腦中一片血紅!什麼法律,什麼後果,全都燒成了灰燼!他隻有一個念頭:殺光他們!
他撲上去,手中的玻璃碎片帶著冰冷的死亡氣息,毫不猶豫地捅進了對方因恐懼而大張的眼眶深處!然後,狠狠地一攪!
“呃…嗬…”小弟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徹底不動了。
“不讓我活…那就都彆活!都彆活!”
薑濤嘶啞地低吼著,用那隻幾乎能看到白骨、鮮血淋漓的右手,撿起了地上沾滿紅白之物的棒球棍。他單腿蹦到最初那個被砸中後腦、昏迷在地的打手跟前。
殺了兩個,還差這一個!
殺紅眼的薑濤,心中冇有任何猶豫或恐懼,隻有一片冰冷的殺意。他高高舉起沉重的球棒,對準那顆毫無知覺的頭顱。
“林少是吧!”
“斷我腿是吧!”
“我**十八代祖宗——!”
伴隨著野獸般的咆哮,球棒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落!
噗!噗!噗!
沉悶而恐怖的撞擊聲在狹小的房間裡迴盪。直到那頭顱徹底變形,紅白之物濺了一地,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一種難以形容的、腦組織特有的甜腥味徹底瀰漫了整個空間,薑濤纔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手一鬆,球棒“哐當”掉在地上。
他踉蹌著退後幾步,癱坐在那張唯一的小木桌旁,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劇烈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我…殺人了?”他看著眼前修羅場般的景象,三具死狀各異的屍體,滿屋的血汙,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入室行凶…我…是正當防衛吧?”他試圖說服自己,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可…最後那個…昏迷的…”一股冰冷的恐懼瞬間充斥全身!
他顫抖著,用沾滿粘稠鮮血的手,從同樣血糊糊的褲兜裡掏出手機。螢幕被血染紅。他喘著粗氣,試圖撥打報警電話。
嘟…嘟…嘟…
您撥打的用戶忙,請稍後再撥…
嘟…嘟…嘟…
您撥打的用戶忙,請稍後再撥…
持續的忙音,像命運的嘲笑。
嚴罰嚴打!頂格嚴懲!絕不姑息!
樓下收音機裡的聲音如同魔咒般在耳邊炸響!在這個嚴打的節骨眼上,三條人命…他會是什麼下場?
不能自首!絕對不能!
林躍!李夢舒!那對狗男女!他們還逍遙快活地活著!
不甘心!老子不甘心啊!
就算要下地獄,也得拉著那對狗男女一起!
強烈的恨意暫時壓倒了恐懼。
巨大的精神衝擊和失血帶來的眩暈感如同潮水般襲來。薑濤眼前陣陣發黑,再也支撐不住,捂著劇痛欲裂的頭,重重地倒在了那張破舊的小沙發上。
身體剛一沾到沙發,一股難以抗拒的、深沉到極致的睏倦感,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間將他吞冇。
意識沉淪的最後一秒,他彷彿感覺到身下的沙發傳來一陣震盪。
而他那被玻璃割得皮開肉綻的右手,傷口邊緣的肌肉,正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極其緩慢地蠕動著。
甚至左腿厚重的石膏內部,也隱隱傳來極其細微的開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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