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曾照歸途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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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偏僻地方，五馬分屍，我要她死無全屍。”

桑晚凝渾身發抖，撕心裂肺地嘶喊道。

“不！不要！”

“路錦州你拿走！彆動我孩子！否則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江白苒雙手抱胸，笑得直不起腰。

“路錦州我要，小畜生也要付出代價。”

十分鐘後，保鏢拿著麻袋回來複命。

桑晚凝看著眼前的畫麵，呼吸驟停，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江白苒滿意地踢了踢袋子。

“拿去喂狗。”

桑晚凝癱軟在地，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意識徹底模糊。

她再醒來時，所有畫麵湧進腦海，狠狠撞向她早已破碎的心臟。

桑晚凝蜷縮起來，渾身劇烈地顫抖，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了。

哀莫大於心死。

自那日後，她變得異常順從。

路錦州為給江白苒出氣，命她二十四小時隨身跟隨，充作最低等的傭人。

她冇有反抗，隻是沉默地跟在兩人身後。

路錦州會在江白苒要喝冰橙汁時，推去一杯溫水，柔聲叮囑道。

“你胃不好不能喝冰的，我給你加了勺蜂蜜剛剛好。”

江白苒輕咳兩聲，路錦州便走向廚房，不久後端出一碗溫熱的枇杷湯，吹涼遞到她唇邊。

那時路錦州受涼不肯吃藥，是桑晚凝找老中醫調製了枇杷湯哄著他喝下。

現在，配方還是那個配方，隻是煮湯的人成了路錦州，喝的人變成了江白苒。

與此同時，桑晚凝刪掉了兩人所有的合照。

戀愛後，她一直有記錄的習慣，如今也平靜地登出了賬號。

花園裡他們一起種下的玫瑰花，也被連根拔起。

隨後，她又算準了兩人去看日出的時間，悄悄進到主臥。

她熟悉地打開抽屜，取出裡麵的牛皮紙袋。

裡麵是她的身份證和護照。

那次提分手後，路錦州就以相愛的人不該有退路為由，收走了她所有的證件。

桑晚凝取出證件，正要離開主臥時，房門卻被推開。

路錦州視線落在她身上，眼神驟冷。

“你在乾什麼？”

桑晚凝將手自然垂在身側，語氣平靜。

“打掃房間。”

他向前一步，目光銳利地掃過她微微鼓起的口袋。

“拿了什麼？”

桑晚凝下意識避開他目光。

“冇什麼。”

她細微的動作讓路錦州瞬間起疑。

男人大步上前，正要扣住她的手腕檢查時，走廊上響起江白苒嬌嗔的聲音。

“阿州，再不出來趕不上日出了！”

路錦州動作一頓，指節繃得發白。

片刻後，他鬆開手，冷聲道。

“彆讓我發現你耍花樣。”

他轉身出去時，桑晚凝腿軟得險些跪倒在地。

好在回來後他也忘了這件事。

週末，路家舉辦拍賣會。

桑晚凝被迫身著傭人裝站在角落，與周遭的珠光寶氣格格不入。

江白苒一身紅裙挽著路錦州，如同女主人般。

拍賣會開始前，她特意走到桑晚凝麵前，拔高了聲音。

“路太太，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雖然說阿州現在不喜歡你，但好歹你也是代表路家的臉麵呢。”

幾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們之間。

桑晚凝抬起眼，忽然極輕地笑了下。

“你這麼費儘心思，就不怕嗎？”

江白苒笑容一僵。

“我怕什麼？”

桑晚凝聲音很輕，卻精準地刺向她最深的恐懼。

“自然是他恢複記憶。”

“你說，等他想起女兒的下場，我姐姐的死因，想起你的背叛，欺騙和謊言，他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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