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媒方越ARjc匣諍 077
四爺……沒了
宋明遠並未回頭,都能想象出來常勉氣成了什麼模樣。
他笑道:“是啊!”
“這等感覺的確是挺痛快的!”
不過前提是他要一直死死將常勉踩在腳下,但凡常勉有朝一日扶搖直上,十有**會要了他的命!
看樣子他得愈發努力才行!
宋明遠兄弟兩人很快就去招待起客人來。
定西侯有定西侯的客人招待。
但像那些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則由宋明遠兄弟兩人出麵招待。
宋文遠本就是個粗獷豪爽的性子,見一個個與自己差不大的少年郎請教自己如何做學問,就開始侃侃而談。
“……就像我二弟說的那樣,念書科舉哪裡有什麼捷徑可走?”
“說白了,就是要下苦功!”
“若能舉一反三,又配上一位良師,則能事半功倍!”
宋明遠看似在聽兄長說話,實則眼神卻從一個個可能成自己姐夫的那些人麵上掠過,心裡更道——
這個不行,太矮了!
這個不行,說話結巴!
這個不行,身邊已經有了兩個通房!
這個也不行,是個媽寶男,三句話不離‘我娘’!
宋明遠正想的出神,身邊就傳來了皮子修的聲音。
“二哥兒,你在想什麼了?”
“想的這麼認真!”
宋明遠回神道:“沒什麼……”
興許是今日定西侯府難得設宴的緣故,皮子修穿得是鄭重其事,玄色的暗紋衣裳,腰間還掛著一塊玉佩。
因最近念書和生意都十分辛苦的緣故,他瘦了不少,顯得整個人的五官都立體起來。
宋明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頓時隻覺得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又是差吉祥到處打聽,定西侯府又是設宴的,竟忘了身邊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在!
皮子修雖隻有一位寡母,但杜嬸子脾氣直爽,心地良善,大概做不出苛責兒媳婦的事情來。
至於皮子修,那更是不必說,為人醇厚且又上進,沒有不良嗜好,家底殷實!
皮子修被宋明遠這般眼神看得心裡發毛,提防道:“明遠。”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看的我心裡……有點不得勁!”
他心裡清楚的,若宋明遠想要算計他,隻怕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沒什麼,你莫怕!”宋明遠麵上的笑容那叫一個和煦,直道,“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比大哥小不了多少,杜嬸子就沒想過幫你說個媳婦?”
說起這事,皮子修是怔愣片刻,這才撓頭開口道:“因如今《九天玄記》是一書難求,我娘整日忙的是腳不沾地,彆說操心我的親事,隻怕我三兩日不回家,我娘都不一定發現!”
說著,他嘿嘿一笑,又道:“不過我娘曾與我說起過這事,直說男子在世,若有了本事,以後哪裡會愁娶妻這事?”
“當務之急,我是要用心念書,用心操持‘聞香齋’的生意!”
杜嬸子的想法與宋明遠是不謀而合。
這讓宋明遠愈發覺得杜嬸子是個聰明人。
皮子修在宋明遠跟前是毫不設防,嘰裡呱啦說了一堆後,才道:“……明遠,好端端的,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宋明遠笑道。
雖說他越想越覺得皮子修當自己的姐夫還不錯,卻並沒有主動點破此事。
畢竟兒女的親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得先將此事說給定西侯和秦姨娘聽後,纔能有論斷。
宋明遠很快就帶著皮子修與眾人說起話來。
因今日是蓮花宴。
眾人吃過飯,賞過蓮花後,就紛紛散去。
宋明遠主動湊到定西侯跟前,奉上麥茶,笑道:“父親今日辛苦了。”
“隻是不知大哥和三姐姐的親事,父親可有了打算?”
“唉!”定西侯已悠閒度日十多年,今日難得忙上一日,隻覺身心俱疲,直道,“你大哥的親事,倒是難得很,那些姑娘一個個都是悶葫蘆,彆說他,我都瞧不上!”
說著,他又道:“倒是你三姐的親事,我選中了幾個不錯的,私下打聽打聽,就從他們當中選出一個吧!”
宋明遠是知道他爹一向重男輕女的,如今聽到這話,並沒有忙著反對。
他應下一聲,私下則打算去查查那幾個人的底細。
若有什麼不良嗜好,也好說服他爹鬆開。
今日一場宴會。
定西侯府從上至下都累壞了。
宋明遠也是如此。
他覺得比起與人打交道,卻是念書更輕鬆一點。
他回去後忙洗澡睡覺了。
隻是宋明遠剛躺下,不知睡了多久,就聽到外頭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然後,吉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二爺!”
“您快起來!”
“不好了,說是莊子上的四爺……沒了!”
宋明遠聽到最後一句話,原本迷迷糊糊的他頓時就清醒過來,忙起來了。
他雖知道宋冠遠活不長,但萬萬沒想到宋冠遠這樣小的年紀就沒了。
吉祥更是壓低聲音,忍不住道:“小的一聽說這訊息,就連忙來告訴您了。”
“侯爺與夫人感情雖不好,但不管怎麼說四爺也是侯爺的兒子,侯爺怎麼著都要去看看的……”
宋明遠道:“這是當然。”
喪子之痛,不管什麼時候都叫人痛徹心扉。
他原想著自己陪定西侯一起去莊子上,但他怕常氏看到自己會愈發失控,便道:“吉祥。”
“你現在就去清園找大哥一趟,要大哥陪父親去一趟莊子上吧。”
此時夜黑風高,馬車自不會行駛的太快。
一路上,若有人陪著定西侯說說話,開解幾句,定西侯的心情興許能好些。
吉祥很快就應聲下去。
等到天亮時。
常氏之子宋冠遠去世的訊息已傳遍了京城每一個角落。
宋明遠一大早就去了鬆鶴堂,安慰了陸老夫人幾句。
陸老夫人神色淒楚,搖搖頭,道:“人死不能複生。”
“冠哥兒已經死了,我再怎麼傷心難過,他也回不來。”
微微歎了口氣後,她又道:“我隻是擔心常氏
,她向來瘋癲,不講道理。”
“如今冠哥兒死了,誰也不知道她會鬨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