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媒方越ARjc匣諍 252
這事,要瞞著宋明遠
如意本就是個實誠人,頓時就磕磕巴巴起來。
“沒、沒什麼啊!”
他想到二老爺宋光對自己的交代,嘿嘿一笑,撓頭道,“不過是小的許久沒起這麼早,有些不習慣,沒睡醒罷了。”
他這話說完,吉祥連忙附和道:“是啊是!”
“二爺。”
“這如意一向貪睡,平日裡他都是守到深夜,睡到一大早起來的。”
“如今一早起來,難免精神不濟。”
他們的屋子緊緊挨著,按理說他知道這些並不奇怪。
但正因吉祥說了這麼多,宋明遠原本心裡隻有一兩分的懷疑,頓時就變成了**分,更是道:“吉祥。”
“如意。”
“你們須知道,我纔是你們的主子。”
“侯府之中若出了什麼事,你們這樣瞞著我,到時候真鬨出什麼事來,你們可擔待得起?”
“到時候彆說責罰你們,便是你們掉了腦袋,事情都無法挽回……”
吉祥從小跟在宋明遠身邊長大,自是知道他在誆自己。
但他知道,不代表如意也知道啊!
如意聽了這話,頓時慌了神他她想著陸老夫人先前昏迷不醒,生怕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便也顧不上吉祥頻頻朝自己投來的眼神,一五一十將陸老夫人生病之事都說了出來。
到了最後,他更是苦著臉道:“……不是小的要瞞著您,而是二老爺吩咐的。”
“二老爺直說,若是咱們敢在您跟前泄露半個字,就將我們兩個發賣出去了。”
說著,五大三粗的他更是露出委屈的神色來。
“二爺。”
“若二老爺真要將咱們兩個發賣出去,您一定要幫我們美言幾句啊!”
宋明遠沒有接話。
他頓時明白為何祖母昨日不肯見他了。
吉祥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如意,隻覺得如意什麼都好,就是太實誠了些。
有道是‘高門大戶套路深’,如意如今還這般蠢笨,遲早要吃虧。
但他也顧不上這些,當即問道:“二爺。”
“您可要小的差人送些補品過去?”
“不必了。”宋明遠搖搖頭,微微歎了口氣,“祖母想要的不是這些,等著我從宛平回來後再去看她老人家吧。”
他是心意已決,隻能回來後再去陸老夫人跟前賠不是了。
他心知,想要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終究要有人付出代價。
但他卻不希望這等事會牽連到陸老夫人身上。
不多時。
馬車就到了陳家門口。
因宋明遠心係陸老夫人身體,看起來是心事重重的。
他到時,陳大海並未起來。
他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陳大海這才露麵。
就在昨日,陳大海又給永康帝進獻了一種新的丹藥,哄得永康帝心花怒放,故而他能得假三日。
彆說昨日他向永康帝告假三日,就算向心情大好、吞雲吐霧的永康帝要高官厚祿,永康帝也不會不答應。
陳大海一進來,就看到宋明遠正坐在偏廳裡。
這一大早的,彆說宋明遠麵上絲毫沒有不快,更是身姿坐得筆直,一副不敢鬆懈的模樣。
陳大海見狀,愈發覺得心裡頗為受用。
“明遠。”
“你來了!”
“你怎麼來的這樣早?”
宋明遠一聽到聲音,忙起身道:“您起來了。”
說著,他更是笑了笑搭配:“既是要出門,那就宜早不宜遲。”
“我怕起得晚了,耽誤了您的事。”
雖說陳大海手下收了幾個乾兒子,卻沒哪個像宋明遠這樣進退有度、聰明過人。
當即,陳大海對他愈發滿意,便招呼著宋明遠一起坐下來吃早飯。
兩人略用了些早飯,便分彆上了兩輛馬車,朝宛平方向駛去。
宛平距離京城路途並不算太遠,平日裡騎馬也就兩三個時辰而已,坐馬車要稍微慢一些。
更彆說如今這天寒地凍、道路結冰,隻怕要花上大半天時間才能到達宛平。
宋明遠坐在馬車裡,晃晃悠悠,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在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在想以章首輔的性子見陳大海對孫長平下手後,會不會勃然大怒。
他想得認真極了。
他雖不怕死,畢竟重生一世,這條命本就是撿來的。
但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太多人的期望,半點不敢掉以輕心。
接下來一環接一環的計劃,是半點差錯都不能有。
……
另一邊。
孫長平卻是早早起身。
他在都察院蹉跎多年,從前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每日捱到最後一刻,這才邁進都察院大門。
反正他來的再早,在都察院也無事可做。
但今日一大早,孫長平是天不亮就起來了。
不,應該說是他因激動,昨晚上一夜都沒睡著。
他一想到自己如今成了章首輔的人,來日來日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不在話下,就心潮澎湃。
毫不誇張地說,他足足笑了一夜。
孫長平起身後,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直奔都察院而去。
他知道宋明遠一向來得早。
既然如此,他更該不負章首輔厚望,一早也去都察院盯著宋明遠地一舉一動。
馬車上,孫長平想著宋明遠地好日子就要到頭了,甚至哼起了小曲,心情好的不得了。
可就在這時。
馬車卻是陡然一抖。
孫長平更是聽到前頭車夫嗬斥地聲音。
“你們攔路做什麼?”
“走路有沒有長眼睛!”
孫長平隻覺這些人是活膩了。
他已是張狂的不知天高地厚,正欲掀開簾子訓上兩句了。
誰知,他地話到了嘴邊還未出口出口,就有兩個黑衣人衝了過來。
這兩個黑衣人雖個子不高,但動作很快。
這兩人什麼都沒說,合起夥來將孫長平他揪了出來。
一個黑衣人狠狠踩斷了他的胳膊。
另一個黑衣人則舉起手中的棍子,毫不猶豫朝他的腿上打去,一下又一下。
孫長平疼得發出哀嚎來:“救命啊!”
“救命啊!”
若是換成平日,這條街上來來往往定有百姓路過。
可今日孫長平起得太早,此時天尚未大亮,空蕩蕩的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整條街道之上,隻剩下孫長平痛苦的哀嚎聲和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