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媒方越ARjc匣諍 188
定是常勉那狗雜種做的
吉祥知道自家主子近來因範雨晴一事心情不佳,本不想提及此事。
他正在說與不說之間猶豫,見宋明遠問了,便道:“二爺。”
“也不是什麼大事。”
“先前您不是派人盯著常家那邊的動靜嗎?”
“這幾日,常閣老依舊是老樣子,每日有太醫登門常家看診。”
“先前您不是說常閣老病了這麼久,章首輔卻沒有對常閣老下手,十有**是沒有動手的意思嗎?還真是如此,章首輔期間還登門看望過常閣老一次……”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又道:”這些日子,常家庶務一直由常高陽負責。”
“至於常勉,他好像出了一趟遠門,今日纔回京。”
常勉今日纔回來京城?
宋明遠心頭一震。
雖說世事不乏巧合。
但常勉如今離開京城,卻是太巧了點!
他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將常勉代入始作俑者,頓時隻覺所有事似乎都能串到一起——
範家在京城沒什麼舊怨,按理說,就算有人尋仇,也不會找上範雨晴。
可若常勉是衝自己來的呢?
宋明遠越想越覺得此事大有可能——
常勉定是見無數達官貴人向自己丟擲橄欖枝,自己卻說無以成親,誤以為自己與範雨晴心生情愫。
所以常勉這才找上範雨晴,想要通過糟蹋範雨晴來泄恨?
若自己真喜歡範雨晴,不僅會生不如死,娶範雨晴或不娶範雨晴,都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一想到這裡。
宋明遠氣得渾身發抖。
他與常勉、與常家雖恩怨不斷,常勉衝他下手也就罷了,竟衝無辜之人下手?
範雨晴可是個好姑娘,知書達理、性子柔順,若沒有這檔子事,過兩日她就會尋覓一郎君,嫁人生子。
但如今,範雨晴的人生卻因自己、因常勉徹底毀了!
吉祥跟在宋明遠身邊幾年,還是第一次見自家主子氣得渾身發抖。
他不由道:“二爺?”
“您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的,可是哪裡不舒服?”
宋明遠擺擺手,咬牙道:“我好得很。”
說著,他又道:“吉祥。”
“你再去仔細查查,看看常勉這幾日是否去過保定。”
吉祥一聽這話,頓時嚇了一跳。
“二爺,您懷疑是常公子他……”
說到這裡,他便不敢再往下說。
這等事,就算是心生懷疑,無憑無據的,可不能亂說。
宋明遠點點頭,正色道:“沒錯,我懷疑就是常勉。”
“此事你莫要聲張,偷偷調查,知道了嗎?”
吉祥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忙低聲應下。
……
不過兩三日的時間,吉祥就打聽到些訊息。
就在範雨晴離開京城的第二日,常勉也離開了京城。
縱然如今常勉已和常家、常閣老沒了關係,但有常高陽的暗中照拂,他一向出手大方,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
畢竟京城之中也沒幾個人是傻子,想著若常勉真有個什麼事,常家亦或者常閣老還能不管他?
這瘦死的駱駝,可比馬大多了!
但常勉離京一事,卻是無人知曉,顯然是臨時決定的。
說到最後,吉祥更是壓低聲音道:“……那常勉平日出門總是帶著奴仆一大堆,此次離開京城卻隻帶了兩個人。”
“這兩人不僅嘴巴嚴,更是武藝高強。”
“小的根本打聽不出來這些日子常勉到底做了什麼!”
“不過常勉回京之後對外宣稱他去揚州一趟,說是想要學做絲綢生意。”
宋明遠深知常勉這般說辭也是站得住腳的。
常勉從前就跟著常高陽學習經商,雖不算十分精通,卻也賺了些銀子。
吉祥見他眉宇緊皺,直道:“二爺。”
“如今既沒人證,也沒物證,這該如何是好?”
這件事遠比他想象中更棘手。
便是有了人證,物證又如何?
有常家護著,事情到了最後,十有**也是會推出一個替死鬼來。
這種事,從前又不是沒有過先例。
他這話還沒說完。
宋明遠就已起身朝外走去。
吉祥見狀,不由問道:“二爺!”
“二爺?”
“您這是去哪裡?”
“當然是去找常勉那狗雜種。”宋明遠沒好氣地道。
吉祥:”……”
他跟在二爺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家主子口出臟話,顯然是氣狠了。
宋明遠一出定西侯府大門,便直奔天香樓而去。
縱然如今西北起了戰事,但京城為天子腳下,富庶之人數不勝數,天香樓生意更是紅紅火火。
宋明遠一進去便直奔二樓雅間。
其中一雅間大門大開。
宋明遠一眼就能看到裡頭的常勉。
常勉是左擁右抱,屋子中間更是有翩翩起舞的妓子。
常勉身後有人給他剝好葡萄喂到他嘴裡。
更有衣衫不整的妓子半跪在桌前,給他倒酒。
這一個個女子神色諂媚,不說貌若天仙,卻也是容貌出眾。
宋明遠本就生氣,看到這一幕更是愈發生氣——
常勉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為何偏偏要對範雨晴下手?
也許是宋明遠的眼神過於炙熱。
也許是常勉身後的小廝跟他說了什麼。
很快。
常勉的眼神就從麵前袒胸露乳、為他倒酒的妓子身上落到了宋明遠身上。
“喲。”
“這不是咱們的宋大狀元嗎?”
“真論起來,咱們兩個還是親戚呢!”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不進來喝兩杯?今日所有的賬,都記在常公子我頭上!”
宋明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臉色鐵青,動也未動。
常勉見狀,卻是愈發得意。
他拍了拍腦袋,笑道:“瞧我這記性,我倒是忘了,如今咱們這宋大狀元已是翰林院的編撰大人。”
“身為朝廷命官,就該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哪裡能像我這樣花天酒地的?”
他接過身前女子遞上來的一杯酒,順勢喝下,繼而又道:“叫我說啊,這考進士、當狀元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你如今不過翰林院小小編撰,卻累的像狗一樣,做什麼事情還得瞻前顧後、猶猶豫豫,哪裡能像我一樣風流快活?”
“你們說是不是呀?”
那些圍在常勉身側的一個個女子更是連連笑道:“沒錯!”
“常公子說得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