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冤入獄服刑,每週作案三百次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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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被一股巨力推進牢房,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
冰冷粗糙的水泥地,磨得他手心生疼。
還冇等他站起來。
呼啦一下!
十幾道身影,瞬間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整個牢房的光線,都被這些壯碩的身影擋住了。
楚天,陷入了一片陰影之中。
他抬起頭。
看到了一張張獰笑的臉。
那眼神,就像餓了三天的狼,看到了鮮肉。
為首的,是一個光頭。
一道猙獰的刀疤,從他的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讓他整張臉都顯得無比凶惡。
他就是這間牢房的老大,刀疤。
“喲,來了個新貨色。”
刀疤蹲下身子,用粗糙的手,拍了拍楚天的臉。
那力道,與其說是拍,不如說是抽。
“長得還挺白淨,不像個犯事的,倒像個出來賣的。”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
身後的囚犯們,頓時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哈哈哈,老大說得對,這細皮嫩肉的,能犯什麼事?”
“估計是偷了哪個富婆的褲衩,被人家老公給送進來了吧!”
汙言穢語,不絕於耳。
楚天冇有說話。
他的眼神,古井無波。
冇有憤怒,冇有恐懼,甚至,冇有一絲情緒。
他就那麼平靜地看著刀疤,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知道,在這裡,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他現在要做的,是忍。
是觀察。
是像一條毒蛇一樣,蟄伏起來,等待致命一擊的機會!
他這副平靜的樣子,反而讓刀疤心裡有些不爽。
一個新人,不應該跪地求饒,痛哭流涕嗎?
裝什麼大尾巴狼!
“草!”
刀疤心裡罵了一句,臉上的笑容更加殘忍。
“不懂規矩是吧?”
“行,今天,老子就親自教教你!”
他說著,一把揪住楚天的頭髮,將他的頭,狠狠地撞向地麵!
砰!
一聲悶響!
楚天的額頭,瞬間被磕破。
鮮血,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流下。
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但他,依舊冇有吭聲。
他隻是死死地咬著牙。
將這筆賬,記在了心裡。
“還挺能忍?”
刀疤見狀,更來勁了。
他像拖死狗一樣,將楚天拖到牢房的角落。
那裡,是一個散發著惡臭的馬桶。
“給我舔乾淨!”
刀疤一腳踩在楚天的背上,命令道。
楚天的身體,猛地一顫!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如同岩漿般,在他胸中炸開!
他楚天,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殺了他!
腦海中,一個瘋狂的聲音在咆哮!
但,理智死死地壓製住了這股衝動。
不能!
現在還不能!
在這裡殺了人,他這輩子都彆想出去了!
還怎麼複仇!
忍!
必須忍!
楚天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
他看到刀疤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似乎,他很期待自己反抗。
楚天瞬間明白了。
這,是他們的“娛樂”。
他們享受的,就是將一個人的尊嚴,徹底碾碎的過程!
“怎麼?不願意?”
刀疤的腳,開始用力。
楚天隻覺得背上傳來一股千鈞之力,骨頭都在咯咯作響。
就在這時。
“開飯了!”
走廊外,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吼叫。
牢房的鐵門下方,一個小視窗被打開,幾個不鏽鋼飯盒被粗暴地扔了進來。
刀疤這才意猶未儘地鬆開了腳。
“算你小子運氣好。”
他啐了一口唾沫在楚天臉上。
“滾去把飯拿過來!”
囚犯們一擁而上,搶奪著那幾個飯盒。
楚天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擦掉臉上的血和唾沫,一聲不吭地將最後一個,也是最癟的飯盒,拿到了刀疤麵前。
刀疤打開一看,裡麵隻有半個黑乎乎的饅頭,和幾根爛菜葉。
“媽的!”
他一把將飯盒打翻在地,指著楚天吼道:“就這點東西,喂狗呢?”
楚天依舊沉默。
他默默地蹲下身,準備將地上的饅頭撿起來。
“彆動!”
刀疤一腳踩在饅頭上,用力地碾了碾。
“這是給你的。”
他指著地上那塊沾滿了灰塵和口水的饅頭,獰笑道。
“吃!”
楚天看著地上的饅頭,又看了看刀疤。
他那死寂的眼神,讓刀疤的心裡,冇來由地竄起一絲寒意。
那是什麼眼神?
不像是一個人。
倒像是一頭,來自深淵的惡鬼!
但隨即,刀疤就將這絲不安甩開。
一個階下囚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楚天,最終還是撿起了地上的饅頭。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他一口一口,麵無表情地,將那塊臟兮兮的饅頭,吃了下去。
他要活下去。
隻要能活下去,彆說是沾滿灰塵的饅頭。
就是刀子,他也能嚥下去!
因為,隻有活著,才能複仇!
趙天麟,林婉兒……
你們,給我等著!
……
夜晚。
牢房裡鼾聲四起。
楚天躺在冰冷的床板上,雙眼睜開,毫無睡意。
他默默地消化著今天的一切。
他摸清了這間牢房的等級。
刀疤是王。
其他人,是他的狗。
而自己,是所有人都可以欺負的玩具。
他還摸清了獄警的法則。
在這裡,獄警,就是神。
他們可以肆意打罵囚犯,甚至……弄死一兩個,也隻需要寫一份“意外報告”。
白天那個送飯的獄警,叫張彪。
楚天記得他。
就是那個在門口,說“歡迎來到地獄”的獄警。
他從其他囚犯的隻言-片語中得知。
這個張彪,是這裡最殘暴的獄警之一。
他以折磨囚犯為樂,手段極其殘忍。
楚天將這個名字,默默記下。
他就像一台精密的電腦,將所有有用的資訊,分門彆類,儲存在腦海裡。
他在等待。
等待一個機會。
一個,能讓他掀翻這地獄的機會!
……
第二天。
放風時間。
楚天像一個幽靈,獨自坐在操場的角落。
他懷裡,抱著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
那是他父母唯一的遺照。
是他在被送進監獄前,拚死從查封的彆墅裡,搶出來的唯一一件東西。
他用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照片上父母慈祥的笑臉。
眼中,那潭死水,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
爸,媽……
孩兒不孝……
一滴滾燙的淚,落在照片上。
就在這時。
一個陰影,籠罩了他。
“喲,在這哭喪呢?”
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楚天抬頭。
是獄警張彪。
他手裡,端著一碗剩飯。
那是他剛從食堂打來的,準備喂監獄裡養的狼狗。
“看什麼看!”
張彪見楚天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頓時火冒三-丈!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服軟的眼神!
“一個死囚,還敢瞪我?”
他獰笑著,突然手一斜!
嘩啦!
一整碗混著肉湯和骨頭的餿飯,不偏不倚,全都倒在了楚天懷裡的那張照片上!
照片,瞬間被玷汙!
楚天的動作,凝固了。
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緩緩地,緩緩地低下頭。
看著照片上,父母那被油汙覆蓋的笑臉。
一股無法形容的暴戾之氣,從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裡,瘋狂地湧出!
那是比死亡,更冰冷的殺意!
哢嚓!
他隱忍到極限的拳頭,猛然攥緊!
指節,根根發白,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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