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也曾為我盛開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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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國外的沈燕寧,坐在病床上,看著螢幕裡轉播的,世紀葬禮。
更看著一動不動的傅修遠。
她輕輕歎了口氣,對電話那頭的好友道。
“好啦,我都走了,以後這些事和我沒關係了。”
“我不想知道了,我想重新開始生活了。”
這一個多月來,好友為了她專程回國。
推動了一切輿論。
就為了讓傅修遠付出代價。
通過好友,沈燕寧更是清楚傅修遠做的一切。
可無論他怎麼做,沈燕寧都不在乎了。
沈燕寧剛想躺下,臨床的病友砸了顆果子過來。
“嚐嚐啊!可甜了。”
沈燕寧無奈地看著他,拿起果子咬了一口,甜味在她口腔裡爆開。
連帶著心情也好了起來。
賀梟眉眼彎彎,手上不斷拋著果子,表演著他新學的雜技。
“我就說,你彆整天愁眉苦臉的,跟個苦瓜似的。”
“好運都被你嚇跑了!”
沈燕寧被逗樂。
她已經是第三次見到賀梟了,也從護士的口中拚湊出他的事情。
賀梟是賀家的小少爺,平時放蕩不羈,不愛料理家業,家業全丟給了大哥。
三年前他找家裡要了一大筆錢,賀家人喜笑顏開,以為他終於開竅了。
冇想到,他轉身開了個賽車場。
他整日泡在賽車場,鑽研怎麼讓賽車跑得更快。
沈燕寧三次見他,三次都是因為,他賽車受傷。
賀家的人都提心吊膽,唯獨他滿不在乎。
住院像回自己家。
沈燕寧看著他手上的石膏,忍不住開口。
“我都見了你這麼多回了,你怎麼對自己的身體一點也不上心。”
賀梟大大咧咧往病床上一倒,咬了口果子。
“賽車是我的命,你能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命嗎?”
沈燕寧耳邊忽然響起了爸爸爽朗的笑聲。
“寧寧,賽車可是爸爸的命啊!”
賀梟還在說著。
“大家都說賽車危險,可隻有你坐上它,你才能在風裡感受到,你對自己全部的掌控。”
“隨著不斷加速,你會忘記煩惱,忘記自己是誰,眼裡隻有終點,我喜歡這種純粹。”
“在風裡,我不是賀家小少爺,隻是我。”
沈燕寧覺得,他說到了她心底。
大家都隻看到了,她比賽的輝煌。
她孤女的不堪。
冇有人想到,她有多麼艱難。
雙親離世,剩下一個年幼的妹妹。
生活的重擔幾乎讓她喘不上氣。
隻有在風裡,她能暫時地忘記,她是安安的姐姐。
她是這個家的大人。
沈燕寧脫口而出。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之前也是賽車手。”
賀梟的眼睛驟然亮了,他扒著欄杆好奇地打量她。
“我之前怎麼冇見過你?你是國內的?哪個隊的?”
沈燕寧不想被扒出關於傅家的過往,隻是隨意搪塞了過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賀梟先行出院。
好友臨時出差冇辦法照看安安,賀梟看到她為難的樣子,主動接過了這個任務。
沈燕寧剛開始很不放心,賀梟看起來不像會照顧孩子。
可異國他鄉,她也冇有彆的辦法。
好在,幾次他帶安安來看望,安安都很健康,瞧著還胖了不少。
等沈燕寧出院這天。
賀梟帶著安安來接她。
安安飛撲進沈燕寧懷裡,咯咯笑著。
“姐姐!安安好想你!”
沈燕寧貪婪地抱緊她,享受這溫馨。
賀梟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機會再見啊!”
沈燕寧叫住了他,笑眼盈盈地道。
“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賀梟耳垂微紅,不在意地擺擺手走了。
沈燕寧帶著安安,住進了買下的房子裡。
這一次,她終於能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佈置房子。
夜晚,沈燕寧躺在床上,哄安安入睡。
安安抓著她的手指,眨巴著大眼睛。
“姐姐,你還會繼續玩賽車嗎?安安不想看到姐姐難過。”
沈燕寧狠下心。
“不玩了,我怕我會出事照顧不了你。”
安安蹦了起來,捧著她的臉,語氣像個小大人。
“安安還等著長大,姐姐教我賽車呢!姐姐可不能放棄!”
沈燕寧輕笑,輕拍將安安哄睡。
深夜,沈燕寧坐在電腦前。
終於發送了那封賽車隊教練的簡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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