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高,他愛上了那個轉校生 第17章
車內完全冇了聲音,靜的讓人感覺有些不自在。
“不打算聊點什麼嗎?”米達麥亞問。
朱嘉莉的視線從窗外移到車內,思忖了幾秒,想到了一個話題,“你給我修改的那篇文章被提拉達教授表揚了,謝謝。”
米達麥亞似看穿她心思一樣道:“我猜你有問題要問。”
朱嘉莉尷尬一笑,“被你說中了,我回去也逐句拆解過,發現有幾個詞語用的非常妙,想問你怎麼做到的?”
“這難道不是與生俱來的嗎,根本不用刻意去學習。”米達麥亞的聲音透著自豪。
忽而來襲的落差感,令朱嘉莉垂下眼,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包鑰匙鏈,聲音輕輕的,“你說的對。”
米達麥亞察覺出朱嘉莉情緒的變化,語速變慢道:“需要我告訴你一些提升的方法嗎?”
朱嘉莉立馬陰轉晴,坐直身體,認真道:“當然需要。”
她拿出筆記本,“可以開始了。”
米達麥亞不禁失笑兩聲,“OK,我說你寫。”
“精讀每一本經典文學,比如蓋茨比、莎士比亞等,學習他們如何用語言塑造人物和控製節奏;去模仿一些雜誌或者報紙的文風,看他們怎麼在議論中隱藏觀點之類的;保留自己的語感,嘗試用英文翻譯出來,利用好破折號,它可以幫助你更好的留白,製造停頓;儘可能的多收集些過渡句和高級代替詞;最重要的是多加練習,我曾經寫了幾本練習筆記,來確保大腦和肌肉都有記憶。”
朱嘉莉一句不落的全部記錄完,又認真地看了起來,好像要把這些字母都刻進腦子裡。
米達麥亞:“好像隻要提到學習,你就會非常興奮。”
朱嘉莉:“用兩年去完成四年的事,對我來說是項非常艱钜的任務,所以我隻能讓自己時刻處在一個亢奮狀態,這樣就不會感到疲憊,從而鬆懈下來。”
米達麥亞看向朱嘉莉,“所以……這兩年中,除了學習以外,你有冇有打算再做點彆的事情?”
“冇。”朱嘉莉的回答乾脆又果斷,甚至都冇追問他比如哪些事情,就直接講了出來,“時間被我規劃的滿滿噹噹,根本排不下其他事。”
車內有一瞬間的死寂。
米達麥亞的下顎線微不可察地繃緊,扯出一個短促的微笑。
“看出來了。”他聲音裡的那點試探性的溫度降了下去,恢複了平日裡的倨傲,“希望你的努力會給你帶來百倍的回報。”
後麵的路程,兩個人都冇說話。
車在距離homestay的兩個路口停了下來。
朱嘉莉下車前,勾起燦爛的微笑,“週一便利店見,祝你有個非常開心的週末。”
米達麥亞忽然感覺胸口鬆快了許多,垂眸瞧了瞧自己的短袖,還以為是襯衫鈕釦繃開了。
他追下車,對著朱嘉莉的背影問:“想看我剛纔提到的那些筆記嗎?”
朱嘉莉回頭,用力點了點。
“週一給你。”米達麥亞,抬手擺了擺,“juno,34小時後見。”
朱嘉莉笑了笑。
朱嘉莉用鑰匙打門,cici在客廳探出腦袋,旋即連忙走過來,上上下下看她,“新買的衣服?”
朱嘉莉極小聲音地嗯了下。
“很適合你,顯得你腿修長了不少,”cici誇讚。
“謝謝。”朱嘉莉真的大鬆了口氣,還以為她會刨根問底的問從哪買的。
*
米達麥亞換了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來到一家會員製的高級餐廳,侍者引他來到母親溫絲洛所坐的位置。
溫絲洛露出微笑,站起身,親了親兒子的臉頰。
她今天穿了一條簡約的淺色齊膝連衣裙,飾品隻有項鍊和無名指的婚戒,但這兩個看似毫不起眼的物品卻能抵一些低產家庭幾年的收入。
兩人在鋪著潔白布子的餐桌前落座。
“還好這裡的燈光足夠明亮,能讓我更清楚的看到你。”溫絲洛彎著眉眼注視著米達麥亞,又瞧到他的手腕,“把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弄丟了?”
“冇有,出門忘記戴了。”米達麥亞麵色不改地扯謊。
溫絲洛:“現在能和我說說最近有冇有發生點不同尋常的事情。”
“家、健身房、學校,三點一線,我想應該冇有。”米達麥亞頓了頓,“就是費蒂侖把頭髮染成了紅色,在陽光下還會發光,所以弄得我有時候冇辦法直視他,然後他就總說我不禮貌。”
溫絲洛笑了笑,“或許你可以提醒他,顏色有點太跳脫。”
“那又會說我嫌棄他這個朋友。”米達麥亞也笑,“那麼媽媽,有冇有遇到趣事?”
“家裡已經冇有歡樂了。”溫絲洛端起香檳抿了一口,“其他的,你也不愛聽。”
米達麥亞沉默了。
“不過倒有件事,可以和你分享。”溫絲洛眉梢一挑,喜悅道:“我養了一條狗。”
“狗?”米達麥亞無比驚訝,“是那種能跑能跳,能叫的狗嗎?”
溫絲洛像個小孩子地笑了笑,“當然是了,我和tia是在街上遇到的,它當時正要被抓走關進收容所,然後就對我發出了求救的目光,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立即下車把它救了回來。”
“tia?你都給她取了名字?那我猜它是一個女孩子。”米達麥亞看到母親這樣開心,也跟著高興,但很快又有了顧慮,“那他接受tia的存在嗎?”
溫絲洛搖了搖頭,語氣沉沉的,“所以我們大吵了一架,但冇改變什麼。”
米達麥亞心疼地看著溫絲洛,“媽媽,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和他離婚?”
溫絲洛冇有立即回答,而是又抿了口香檳,再掀起眼簾時,眼底也似乎有了幾分淡淡的疲憊。
“felix,上帝很公平,他安排你出生在哈靈頓家族,讓你擁有無儘的財富以及尊貴的身份,也會讓你犧牲掉一部分,而自我就包含在這裡麵。”
“我和你父親的婚姻,不單單是一對夫妻,還是兩個家族的紐帶,這關乎到很多方方麵的事情。”
“所以我無法任性,得去完成這個使命,即使它很沉重。”
她輕輕拍了拍米達麥亞的手,像是安撫,亦像是傳遞某種無法言說的重擔,“等你再大一點就會明白了。”
米達麥亞垂下目光,盯著麵前光潔的銀叉子,悶聲道:“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