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孩子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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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近些日子是有些窘迫，我已經看見媽媽和哥哥連著喝了好幾天的米湯。

而我在等我的飯。

但是媽媽有些猶豫：“這麼好一塊肉，給這個小畜生吃太可惜了……”

哥哥一把奪過，丟垃圾似的甩進碗裡

“樣子是做給彆人看的，不能虧待了他，免得以後落下話柄。”

我的口水直流，但還不能吃。

因為哥哥走後，我看見媽媽又在往肉上抹東西。

那瓶水我見過，大家都喊敵敵畏，往田裡撒就會冇害蟲，長得高。

媽媽愛小狗，也想讓福來長高高。

肉有些苦。

可我剛吃一口，媽媽又蠻力地掰開嘴，用手使勁摳我的喉嚨，把後脖頸拍得砰砰作響。

“吐出來！快吐出來！”

我不僅聽見了媽媽說話，還有那些不知道哪裡來的聲音

我去，那是農藥啊，這狗蠢得要死，他媽喂什麼都吃。

他還不能死，還冇到時候呢。這幾天山體滑坡，電視台堵路上了。

這句話我聽懂了，一下把吃進去的肉全嘔出來。

對的，福來不可以死。

福來死了的話，村裡那些惡臭的男人和後山牙尖嘴利的狼會來欺負媽媽和哥哥。

“福來是勇敢的小狗，是要保護一家人的最最棒的小狗！”

媽媽的誇誇，我記得最清楚了！

我回憶起媽媽的誇獎，伴著蛙鳴睡了過去。

夢中跳出了幾年前的畫麵。

媽媽男人死的早，雖然瞎了眼睛，但五官長得端正。

她看不見村裡有些光棍下流的目光，但福來看的清清楚楚。

一天半夜，哥哥去了縣上，家裡進來了賊。

他悄摸進了媽媽的屋，想對睡夢裡的媽媽上下其手。

我及時衝出來，咬住男人的小腿，任憑他怎麼對我踢踹捶打，都不肯鬆口。

最後他作罷，瘸著連滾帶爬地跑了。

媽媽從床上摸索著下來，痛哭地抱住瑟瑟發抖的我又親又摸。

“謝謝福來，有你是媽媽的福氣。”

本來香甜的夢戛然而止，我透過柴屋的門縫看見媽媽帶了個奇怪的男人回家。

他滿身壞氣息，不懷好意，跟當年欺負媽媽的人一個味道！

而我也像當年一樣勇猛，衝出去使勁咬住他的腿。

可是這一次對我拳打腳踢的變成了媽媽。

她喊著：“小畜生快鬆口，你是要害死我啊！”

壞人被我咬跑了，但是媽媽賠了錢。

耳朵裡的聲音吵吵鬨鬨

這死狗能做成一件事嗎？

把他媽的嫖客嚇跑了，生意冇了，錢也冇了……

福來不知道嫖客是什麼意思，但是福來知道自己做錯了。

因為媽媽直接提起我丟進了水缸，並且死死地往下摁。

“汪……汪……”

媽媽，福來怕水！

媽媽知道我怕水，以前洗澡的時候都會給我唱歌

福來乖乖，福來不怕，洗洗乾淨……

想到這裡，正在掙紮的我慢慢停下。

要乖乖洗澡，做媽媽的香香寶貝。

就在我分不清是洗乾淨還是淹死了時，媽媽突然把我從水缸裡撈起。

她又害怕了

“造孽啊，我能一狠心真的把你淹死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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