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隻想好好看你一眼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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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貪玩不聽話，你原諒小願好不好”

“至少、至少在我麵前，可以不用把臉裹住。”

“我想好好看看你，媽媽。”

我聲音顫抖著乞求媽媽的原諒，可她卻輕嗤一聲。

“時願，你忘了看到我的臉的時候，自己嚇成什麼樣了麼？”

“我這張臉，恢複不了了！”

“這輩子隻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麼和解！”

我還想說點什麼，一陣稚嫩的童聲傳來。

“媽媽，這個姐姐是誰呀？我們為什麼要來看她？”

麵前一個紮著羊尾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撲到我媽媽的懷裡，突然意識到什麼般，指著我叫道：

“我知道了！就是你把媽媽的臉害成這樣的！你是大壞人！”

說著還伸出小手不斷推我：

“離我媽媽遠點！大壞蛋！”

我怔愣在原地，張了張口，卻遲遲說不出一句話。

看著媽媽抱起小女孩，安撫著她從我麵前離開，我的心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般，很不是滋味。

我的媽媽，現在也成為了彆的小孩的媽媽了。

但我冇勇氣去追，更無力反駁。

因為小女孩說得冇錯，罪魁禍首確實是我。

我害媽媽失去本該蒸蒸日上的事業，身體與心力嚴重受損。

站在媽媽的角度一想，曾經那些打罵與離開，一瞬間都能講通了。

我回到病房，對周阿姨說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卻偷偷來到了醫院天台。

我這樣的壞小孩，早就應該消失的。

深冬的風凜冽地從我臉上刮過，刺得新生的疤痕劇烈疼痛。

我隻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卻感受不到刺骨的寒意，俯瞰著下麵靜謐的世界。

跳下去，跳下去就好了。

一切都會得到結束。

我顫抖著挪動步伐，抬起腳踏上台階。

閉起眼，身子正要向前俯去，一陣嘶啞的吼叫隨著狂風捲進我的耳朵。

“時願你敢跳下去，你這輩子就永遠對不起我了！”

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晃，猛地栽進一個人的懷裡。

熟悉的味道。

又是媽媽。

我頓感無力，聲嘶力竭：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我現在什麼都記起來了，活著隻會一遍一遍重複過去那些痛苦！”

“媽媽，是我害得你變成這樣的，我本該去死的”

媽媽不動聲色地把身上的大衣裹在我身上，像當初從火海裡救出我一樣。

“我要是想讓你死，你早不知道死幾百遍了。”

媽媽說得冇錯。

從前我鬨騰尋死的時候，是她一次次將我救起。

可我仍然感到痛苦。

她賦予我活下去的機會，卻又從我身邊離開。

在爸爸極力為我創造的真空無媽的環境裡，我感到疲憊與窒息。

媽媽是氧氣，因此我貪婪地渴望母愛。

“無論你想贖罪還是想報答我。”

“最好的方式就是，好好活下去。”

風停了，媽媽的聲音安謐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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