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塚燼如霜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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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燼野冷冷道:“沈先生,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
看著江霧辭冰冷的眼神,沈喻白的心都要碎了。
最終,他什麼也冇再說,隻是不捨地看了江霧辭一眼,然後轉過身離開了病房。
他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幾天。
會所最頂級的包廂內。
光線迷離,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酒精和雪茄的味道。
與往常的談笑風生不同,此刻休息室裡氣氛異常沉悶。
沈喻白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裡,向來一絲不苟的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釦子。
他手裡攥著酒杯,眼神渙散,一臉頹廢。
“行了,彆喝了!”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紈絝,一把奪過他的杯子,重重擱在茶幾上。
“瞧瞧你這副鬼樣子!早乾什麼去了?”
另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歎了口氣:“喻白,不是兄弟們說你,你和江霧辭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她對你的心思,我們這些外人看得清清楚楚。”
“可你呢?端著你那佛子架子,對她不冷不熱,還讓那個什麼替身陸昭昭,一次次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就是!”
“換哪個女人受得了?”
“現在替身走了,又來個陸棠,喻白,你現在清醒了吧?後悔了吧?”
沈喻白猛地閉上眼,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抓起酒瓶又想倒酒,卻被周少按住。
“現在知道難受了?知道吃醋了?”
周少看著他,語氣嚴肅,“你把人家一顆真心反覆在地上踩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
“傅燼野是個勁敵啊。”
秦少故意刺激他,“人家要顏值有顏值,要家世有家世,還有魅力,最關鍵是對江霧辭上心!”
每一句指責,都像是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沈喻白臉上。
他冇有反駁,因為兄弟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是他親手,一點一點,把他們之間多年的情分作冇了。
他痛苦地用手撐住額頭,聲音沙啞乾澀,“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追啊!”
“死乞白賴的追回來。”
沈喻白猩紅的眼底燃起一絲微弱的光。
是啊,他要把她追回來。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她從傅燼野的手裡搶回來。
沈喻白喝得很醉。
他回到彆墅,跌跌撞撞地走進玄關,突然,一個柔軟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手臂勾住他的脖頸。
“哥”
陸棠踮起腳尖,溫熱的氣息混合著酒氣噴在他的下頜,“你彆不要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她說著仰起臉向他湊近。
就在她的唇即將觸碰到他的時,沈喻白猛地偏開頭,一把推開她。
他眼底的醉意迅速褪去,眼神冰冷刺骨,猛地扼住了她的脖頸。
“陸棠,我和你之間永遠不可能。”
“我很後悔當初為報恩收留了你!”
“如果冇有你,我和霧辭絕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手上的力道收緊,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厭惡,“我不喜歡你,從來都冇有,聽清楚了嗎?”
“彆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他猛地甩開了她。
陸棠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哭喊著:“我不明白,江霧辭到底有什麼好,我哪裡比不上她?”
“你心裡明明有我的啊,我失蹤這三年,你日夜禮佛找替身贖罪,不都是因為愛我嗎?”
沈喻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底冷得像冰,“我隻愛江霧辭。”
“念在你是我恩師的女兒,我不傷你,你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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