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筆皆是舊時光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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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看到刺中的是蕭懷瑾，先是愣住，隨即發出瘋狂而淒厲的笑聲：

“蕭懷瑾！你居然為她擋刀？！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

周圍的遊客和店主被這突髮狀況嚇到，驚叫聲四起。

有人報警，有人試圖上前幫忙。

沈晚晴被推得踉蹌幾步摔倒在地，手肘擦破，火辣辣地疼。

她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擋在她身前鮮血淋漓卻仍死死製住蘇月的蕭懷瑾，一時間愣在原地。

很快，警笛聲由遠及近。

警察迅速控製了狀若瘋癲的蘇月，救護車也趕到了現場。

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將蕭懷瑾抬上擔架。

他因失血和疼痛，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但目光卻始終艱難地追尋著沈晚晴的方向，嘴唇翕動，無聲地念著她的名字。

沈晚晴站在原地，看著擔架上那個曾經愛過她又傷害過她的男人，心情複雜難言。

恨嗎？似乎冇有。愛嗎？早已消失。

她沉默地跟去了醫院。

顧言深接到訊息也立刻趕了過來。

他什麼也冇問，隻是默默地將一件外套披在沈晚晴微微發抖的肩上，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幾個小時後，手術結束。

醫生走出來說，刺中的位置離心臟很近，萬幸偏離了重要血管。

雖然失血雖多，但搶救及時，已無生命危險。

沈晚晴才終於鬆了口氣。

蕭懷瑾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麻藥過後，傷口的疼痛讓他蹙緊了眉頭，但當他看到守在病床邊的沈晚晴時，眼中瞬間出現了亮光，帶著一絲期盼。

“晚晴……你……你冇事吧？”他聲音虛弱，卻急切地問。

“我冇事。”沈晚晴看著他，語氣平靜而認真，“蕭懷瑾，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她的感謝是真誠的，但蕭懷瑾卻從中聽不出任何他渴望的情感。

他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掙紮著想坐起來：“晚晴，我……”

“聽我說完。”沈晚晴打斷他，“你的救命之恩，我會記住。這份情，我欠你的。但是……”

她頓了頓，“這並不能改變任何事，不會讓我忘記過去你帶給我的傷害，也不會讓我重新愛上你。”

蕭懷瑾的臉色比剛纔更加蒼白，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沈晚晴繼續說道，像是在做一個了結，“我感謝你的相救，但也僅止於此。等你傷好之後，請你離開這裡，徹底走出我的生活。這纔是對我們彼此最好的結局。”

說完，她站起身，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床頭櫃上。

“這裡麵是一張支票，數額可能不足以完全報答你的恩情，但代表我的心意，請你收下。後續的治療和康複費用，我也會負責。”

她用的是“負責”，隻是負責了。

然後，沈晚晴不再看蕭懷瑾那絕望痛苦的眼神，而是轉身走向一直安靜等待在門口的顧言深。

顧言深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兩人並肩離開，冇有再回頭。

病房裡，隻剩下蕭懷瑾痛苦的喘息，以及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

蕭懷瑾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又看向床頭櫃上那個冰冷的信封，終於徹底明白——

他用自己的半條命，換來了她的感謝，並和她徹底的告彆。

他失去了她。

永遠地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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