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邊軍_從軍功換媳婦開始 第6章 稻穗異變，神子的意外發現
神風掌心那道金紅印痕還沒散，指尖一動，土裡剛冒頭的幼苗就輕輕顫了下。他盯著那片田，心裡直犯嘀咕——剛才那片枯葉自燃的事還沒理清，眼下這十株苗子又開始不對勁了。
天剛擦黑，第一縷熒光就從中央那株稻穗根部滲了出來，像是誰在地底悄悄劃了根火柴。光不刺眼，青白中泛著點金邊，可偏偏會喘氣似的，一明一暗，節奏跟他自己的呼吸咬得死緊。
“你這是跟我練吐納呢？”他蹲下去，手貼地皮，試探性地放出一絲安撫之力。係統界麵沒動靜，連個提示音都沒有，但那光確實緩了下來，脈動變得平穩。
他眯起眼。上回長野原蕭來哄騰，係統好歹還蹦出個“防禦模式”，現在倒好，跟宕機了一樣。可作物還在反應，說明能力管用。唯一能想到的變數，是昨天八重神子走時渡進他體內的那股雷流。
“該不會……她碰過的東西，我種的也跟著變了吧？”
正琢磨著，林子那邊傳來腳步聲。輕，穩，踩在落葉上幾乎沒響，但每一步都像直接落在他神經末梢上。
狐尾先露的麵，繞過一棵老櫻樹，慢悠悠晃了一下。
八重神子站在田埂上，手裡沒拿符，也沒纏雷絲，就那麼靜靜看著那片發光的稻穗。月光照在她臉上，平日總掛著笑的眼角此刻一點笑意也沒有。
“神櫻樹心今天響了三回。”她開口，聲音不高，“不是雷暴前兆，也不是魔物躁動……倒像是，有人在替它應和。”
神風沒起身：“你感應到的，就是這些苗子。”
她走近兩步，指尖懸在最中間那株上方，離穗尖不到半寸。空氣裡開始有細小的劈啪聲，像是靜電在爬。
“你要碰？”神風終於站了起來，擋在她和稻穗之間，“碰可以，彆弄壞了。宮司大人要是知道我把任務品搞砸了，下一秒就得被發配去掃千本鳥居。”
八重神子輕笑：“你攔得住我？”
“攔不住。”他側身讓開一條縫，“但我得說清楚——這玩意兒現在有點邪門，連係統都不吱聲。你要真不怕炸了自己，儘管上。”
她挑眉：“係統不說話，你就慌了？”
“我不是慌。”他摸了摸後頸，“我是覺得……它可能在等什麼。”
八重神子沒再廢話，指尖落下。
觸碰到稻穗的瞬間，整片田猛地一震。粉色狐尾倏然揚起，一圈淡紫色雷光順著她的手臂滑下，纏上莖稈，像藤蔓攀枝。那株稻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抽穗、結粒，短短幾息，金黃飽滿的穀粒垂了下來，彷彿已經熟透了三個月。
神風腦子裡“叮”地一聲。
【檢測到高濃度羈絆共振，解鎖能力分支：“共生催化”（初級）——與培育夥伴共同作用時，可加速生命成長】
他愣住。
還沒等他反應，其餘九株也跟著亮了起來，光色由青轉金，地麵浮現出蛛網般的淡藍紋路，隱隱拚成一個古老的雷符圖案。
八重神子迅速收回手，耳尖輕輕一抖，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她低頭看自己的指尖，那上麵還沾著一粒剛結出的稻米，正微微發燙。
“這不是元素反應。”她低聲說，“是共鳴。你的力量，我的雷，還有這稻穗……它們認得彼此。”
神風蹲下，手掌按進土壤。波動太強，單靠安撫壓不住。他閉眼，把意識沉進去，像調收音機似的，一點點校準頻率。光芒開始收斂，地上的雷紋也慢慢淡去，最後隻剩中央那株金燦燦的稻穗，孤零零立在田裡。
“行了。”他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再晚兩秒，整個神社都得聽見地底下打雷。”
八重神子在他旁邊坐下，尾巴輕輕搭上他肩膀，像條毛茸茸的披肩。她沒說話，盯著那株成熟的稻穗看了好久。
“你說，係統為什麼選我當第一個？”她忽然問。
“它沒說理由。”神風看著田，“就彈了個框，寫‘高契合度目標，建議繫結’。”
“那你當時想逃？”
“誰不想啊。”他苦笑，“莫名其妙穿到異世界，腦子多了個逼人結婚生娃的係統，結果第一眼看見的是個長狐狸耳朵的漂亮姑娘，換你你不懵？”
她嗤笑一聲：“你還記得自己當時說什麼嗎？”
“啥？”
“你說‘我不搞獸娘’。”
神風差點嗆住：“我那是口誤！而且你根本不是獸娘，你是……宮司大人。”
“可我現在也是你的‘培育夥伴’。”她歪頭看他，眼裡閃著狡黠的光，“係統管這叫‘羈絆’，我看更像牽線搭橋。”
“彆拿這事開玩笑。”他皺眉，“這能力聽著挺玄，可到底是誰在操控？係統真隻是為了讓我多子多福？還是說……它在借我做什麼彆的事？”
八重神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指尖在他胸口一點。那地方立刻熱了一下，像是有根看不見的線被輕輕扯動。
“你感覺到了？”她問。
“嗯。心跳快的時候，這兒就發燙。”
“那不是係統。”她收回手，“是連線。比係統早出現，也比它真實。”
神風怔住。
她站起來，走到那株金黃稻穗前，輕輕摘下一粒穀子，放在掌心。月光下，那粒米泛著微弱的光，像裹了層薄霜。
“普通稻子從播種到成熟，至少要四十天。”她說，“它用了不到兩天。而且是在你用雷元素改造過的土裡，在你注入安撫之力的情況下，在我觸碰的瞬間完成質變。”
她轉身看他：“這不是種地。這是喚醒。”
神風沒吭聲。
“你帶來的不隻是技術。”她聲音輕了些，“是讓停滯的生命重新流動的可能性。神櫻樹在回應你，這些稻穗也在回應你……而我，隻是剛好成了第一個被連上的人。”
他抬頭，月光落在她臉上，那雙總是帶著戲謔的眼睛，此刻清澈得不像話。
“所以，你是第一個被選中的？”他問。
她哼了一聲：“那它倒是有點眼光。”
遠處，一隻夜鷺撲棱著飛過池塘，水波蕩開一圈漣漪。田裡的光徹底熄了，隻有那株金穗還在微微發亮，像黑夜留下的一顆星。
神風坐在田埂上，雙手撐在身後，仰頭看天。北鬥七星斜掛在東方，獵戶座的腰帶剛剛升起。
“你說……以後會不會有更多的‘第一個’？”他問。
八重神子站在他身後，狐尾輕輕掃過他的發梢。
“你覺得呢？”
他沒回答。
風掠過稻田，那株金穗輕輕搖晃，一粒米脫落，掉進泥土裡，陷進一道尚未完全消失的雷紋縫隙中。
地麵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