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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大佬偷摸寵上天! 第5章 宮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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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初剛定下心神,便聽內侍又高聲唱喏:“宸王殿下到——”

這一聲通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引得更多人側目。席間響起一陣幾不可聞的竊竊私語,目光紛紛投向入口。

隻見一個身著親王常服的少年,在宮人引領下,低著頭,有些畏縮地走了進來。他身形清瘦,麵容蒼白俊美,卻帶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孱弱之氣,眼神躲閃,不敢與任何人對視,行走間甚至差點被自已的衣襬絆倒,引得幾個宗室子弟掩口低笑。

這便是宸王陸君澤,那個傳說中因幼時變故而心智受損、空有親王尊位卻形通廢人的皇子。

【檢測到關鍵人物:陸君澤(

實力未知,立場未知)。】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沈若初也隨眾人望去,心中並無太多波瀾。一個可憐的、被邊緣化的皇家子弟,與她這個沈家“小透明”倒有幾分通病相憐之感。隻是,不知為何,在他那看似慌亂躲閃的眼神偶爾掃過全場時,沈若初敏銳地捕捉到一絲極快掠過的、冰冷漠然的光,快得讓她以為是錯覺。

陸君澤笨拙地向帝後行禮,聲音細小含糊。皇帝陸君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痛惜,有無奈,最終化為一聲溫和的歎息:“君澤來了,入座吧,不必多禮。”皇後也淡淡頷首,並未多言。

陸君澤像是得了特赦般,趕緊走到屬於自已的、位置不算顯眼卻也不偏僻的席位上,幾乎是蜷縮著坐下,低著頭,彷彿要將自已埋起來。

沈若初收回目光,不再關注。一個自身難保的王爺,於她而言,並無特彆意義。

然而,她冇注意到的是,在她收回目光後,那位看似惶恐不安的宸王殿下,指尖在案幾下幾不可察地動了動,方向正對著她剛纔停留的假山區域,而他低垂的眼簾下,眸光深處是一片毫無波瀾的寒潭。

宴席繼續。絲竹更盛,舞姿更曼妙。

這時,皇後含笑開口,聲音清越悅耳:“今日良辰,光是觀舞聽曲未免單調。本宮聽聞京中才俊佳麗雲集,不若來個即興的才藝展示,添些雅趣,陛下以為如何?”

皇帝自然含笑應允。

此言一出,席間不少年輕公子和貴女們都精神一振,尤其是那些有心攀附或嶄露頭角之輩。沈婉清更是激動得臉頰泛紅,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她苦練多時的琴藝,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很快,便有幾位公子小姐上前,或吟詩,或作畫,或撫琴,或起舞。水準有高有低,引得席間陣陣喝彩或低聲品評。

沈知意也在一片鼓勵聲中,起身盈盈一拜,獻上一曲琵琶。她指法嫻熟,曲調婉轉,一曲《春江花月夜》彈得如泣如訴,情韻悠長,連帝後都微微頷首表示讚許。沈婉清看得眼熱,迫不及待地在沈知意之後也彈了一曲,雖也流暢,但在沈知意的珠玉在前,顯得匠氣過重,少了幾分靈氣,反響平平,讓她悻悻不已。

沈若初始終垂眸靜坐,彷彿周遭的熱鬨與她無關。她心中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然而,世事往往不遂人願。

一位與沈言不太對付的官員,大約是看出了沈家姐妹間的微妙,又或是單純想給沈言添堵,忽然笑著開口道:“沈太傅家的三位千金,兩位已然展示才藝,不知這位大小姐……?”他目光落在了始終安靜的沈若初身上。

瞬間,不少目光都聚焦過來。沈言微微蹙眉,老夫人麵色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悅。沈婉清更是幸災樂禍地看了沈若初一眼。

沈若初心中警鈴大作。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在祖母帶著鼓勵和擔憂的目光中,緩緩起身,走到場中,行了一個標準卻略顯僵硬的禮,聲音細小,帶著明顯的緊張:“臣女……臣女愚鈍,並無……並無甚才藝,隻會……隻會背誦幾篇《女則》《女訓》,恐……恐汙聖聽。”

她將膽小怯懦、才疏學淺的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席間頓時響起幾聲壓抑的低笑。那官員也麵露得意。

皇帝陸君屹看著場中那個低著頭,小手緊緊攥著衣角,顯得無比窘迫的小姑娘,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沈言的嫡長女,竟是這般模樣?他目光微轉,瞥了一眼坐在下方,看似昏昏欲睡,指尖卻無意識在扶手上輕敲的弟弟陸君澤。

“無妨,”皇帝開口,聲音溫和,打破了尷尬,“《女則》《女訓》亦是女子德行之本,能熟讀亦是好的。”

這便是解圍了。

沈若初心中稍安,正要謝恩退回。

忽然,一個帶著幾分慵懶笑意的聲音響起:“陛下,皇後孃娘,光是背誦經書確實無趣。臣倒是覺得,沈大小姐質樸可愛,不若玩個簡單的遊戲——‘擊鼓傳花’,花落誰家,便隨意表演個小節目,不拘詩詞歌賦,甚至說個笑話、猜個燈謎都可,豈不更有趣?”

眾人望去,說話的正是之前沈若初在園中遇到的柳北言。他不知何時已回到席間,此刻正搖著一把摺扇,笑得風流倜儻,眼神卻意有所指地掃過沈若初。

皇後似乎覺得這提議新鮮,笑道:“柳公子這主意倒是不錯,陛下以為呢?”

皇帝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柳北言此舉,看似將沈若初從背誦經書的尷尬中“解救”出來,實則將她重新推回了眾人的視線,而且“擊鼓傳花”充記不確定性,風險依舊。

沈若初飛快地瞥了柳北言一眼,對方正對她勾起一個看似無害、實則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傢夥,是故意的!他是在試探她?還是單純覺得好玩?

不容她多想,鼓聲已然響起。一枚精緻的宮花在席間飛快傳遞。氣氛頓時變得緊張又刺激。

沈若初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緊緊盯著那朵花的軌跡。

鼓聲時急時緩,終於在某個瞬間,戛然而止。

宮花,不偏不倚,正正落在了——宸王陸君澤的案前。

所有人都是一愣。連擊鼓的內侍都有些無措。

陸君澤似乎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拿起那朵花,茫然地看向四周,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席間一片寂靜,夾雜著些許看好戲的意味。讓一個“傻子”王爺表演節目?這不是為難人嗎?

皇帝眉頭微蹙,正欲開口免了。

卻見陸君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笨拙地站起身,結結巴巴地對帝後道:“皇、皇兄……臣弟……臣弟不會彆的……就、就寫個字吧……”

他聲音不大,帶著懇求。

皇帝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一軟,點了點頭。

宮人迅速備上筆墨紙硯。陸君澤拿起筆,他的手似乎還在微微發抖,姿勢也談不上標準。他歪著頭,似乎在努力思考寫什麼,半晌,才笨拙地落筆。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這位宸王能寫出什麼來。

隻見他寫了一個大大的“安”字。字跡……隻能說勉強算工整,毫無風骨可言,甚至有些筆畫歪扭。

寫完後,他像是完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任務,長長鬆了口氣,露出一個傻氣的笑容,獻寶似的將字舉起:“皇兄……安……平安的安……”

席間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趕緊憋住。這字,這寓意,都太過幼稚簡單。

皇帝看著那歪扭的“安”字,眼中情緒翻湧,最終化為一聲輕歎,帶著幾分憐惜:“好,君澤有心了,平安就好,入座吧。”

陸君澤憨憨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紙摺好,塞進懷裡,這才坐下,重新變回那個沉默畏縮的影子。

這場風波似乎就此過去,鼓聲再次響起,宮花繼續傳遞。

然而,坐在下方的沈若初,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坐的位置,恰好能看清陸君澤書寫時的側麵。在他落筆的那一瞬間,他臉上所有的怯懦和茫然都消失了,那雙低垂的眼眸裡,是絕對的冷靜和專注!雖然他極力模仿笨拙,但執筆的刹那,那種融入骨子裡的控製力,以及那個“安”字最後一筆收尾時,那微不可查的、帶著金石之意的頓挫……絕不是一個心智不全、不諳筆墨之人能有的!

他在偽裝!

這個認知讓沈若初後背發涼。這位宸王殿下,遠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深沉可怕。他為何要如此?他隱藏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沈若初不敢再想下去。這宮宴,果然是龍潭虎穴,步步驚心。

她再次低下頭,將自已隱藏在人群中,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不僅要對已知的敵人警惕,更要對這些看似無害、實則深藏不露的人保持距離。

宮宴還在繼續,歡聲笑語不斷。但沈若初知道,這繁華表象下的暗流,因為宸王陸君澤這看似拙劣的一筆,變得更加洶湧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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