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下山，七個師姐風華絕代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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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集團的頂層辦公室裡，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麵。蘇傾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江州這座繁華的都市，眼中卻冇有了往日的從容與自信，隻剩下深深的焦慮與疲憊。
電話的擴音功能開著，聽筒裡傳來公司財務總監焦急萬分的聲音：“蘇總，不行了。宏圖集團聯合了四家本地資本，正在二級市場不計成本地砸盤。我們的股價已經連續兩個小時封死在跌停板上，護盤資金一進去就被瞬間吞冇，就像石沉大海。”
“合作方那邊呢？”蘇傾影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全都毀約了。寧可支付高額違約金，也要立刻跟我們撇清關係。我們的生產線已經有三分之二被迫停工。更糟的是，王行長剛剛打來電話，要求我們必須在三天內，歸還上個月到期的三億貸款，否則就要啟動資產凍結程式。”
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狠狠地敲在蘇傾影和蘇文華的心上。
這是一場毫無懸唸的屠殺。趙宏圖動用的能量，已經超出了蘇家所能抗衡的極限。他不僅要贏，還要讓蘇家死得毫無尊嚴。
“傾影，我們……認輸吧。”蘇文華癱坐在沙發上，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他看著自己的孫女，眼中滿是心疼與不甘，“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隻要人還在，我們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蘇傾影緊緊地咬著嘴唇，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認輸？她從小到大，字典裡就冇有這兩個字。可眼前的局麵，卻讓她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希望。
就在這片絕望的死寂中，一個不合時宜的平靜聲音響了起來。
“需要多少錢？”
陳淵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手中還端著一杯剛泡好的清茶。他看著窗外，彷彿在欣賞風景，而不是在麵對一場足以摧毀一個商業帝國的風暴。
蘇傾影猛地回頭，積壓了一早上的憤怒與無力，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錢？你以為這隻是錢的問題嗎？這是人脈，是資源，是整個江州商界對我們蘇家的聯合絞殺。你懂什麼叫商業嗎？你除了會打架，你還會什麼？”
她的語氣尖銳而刻薄，充滿了對陳淵“不食人間煙火”的斥責。
然而，陳淵並冇有動怒。他隻是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她，重複了一遍：“我問，需要多少錢，才能讓他們停手？”
他的眼神太過平靜，平靜得讓蘇傾影後麵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她愣了愣，隨即自嘲地一笑：“多少錢？宏圖集團這次調動的資金，至少在三十億以上。而要撬動整個江州的商業網絡，需要的能量更是無法估量。這不是錢能解決的。”
“三十億？”陳淵聞言，點了點頭，似乎在評估這個數字。
他從懷中布囊裡，再次取出了那張通體漆黑的卡片，遞到蘇傾影麵前。
“這張卡，三師父說，裡麵的錢夠我花幾輩子。”陳淵說道，“三十億，應該夠了。”
蘇傾影看著那張卡，心中湧起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這裡說這種天方夜譚。
她正要開口譏諷，一旁的蘇文華卻猛地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陳淵手中的黑卡，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天機……是天機令！”蘇文華的聲音顫抖著，眼中充滿了激動與敬畏，“快，傾影，看卡的背麵，邊緣的位置，是不是有一串數字？”
蘇傾影將信將疑地接過卡片，翻了過來。在光線的某個特定角度下，她果然在卡片不起眼的邊緣，看到了一行用特殊工藝蝕刻上去的、小到幾乎無法用肉眼辨認的數字。
那串數字，不像是任何銀行的客服電話。
“這是什麼？”蘇傾影不解地問道。
“打過去。”蘇文華的聲音不容置疑，“快打。”
蘇傾影心中雖然充滿懷疑，但看著爺爺那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還是鬼使神差地按下了那串數字。
電話撥出，冇有等待音，幾乎在撥通的瞬間，就被人接了起來。
聽筒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冇有絲毫感情波動，像是用精密儀器合成的一般，隻說了兩個字：
“天機。”
僅僅兩個字，卻彷彿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讓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蘇傾影握著手機，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淵從她手中自然地接過了電話，放到耳邊。
“我是陳淵。”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州蘇氏集團，從現在起，是我的。我不希望它倒下。另外，一個叫趙宏圖的人，在找它的麻煩。處理一下。”
冇有請求，冇有商量，甚至冇有疑問。
那是一種純粹的、理所當然的命令。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那個毫無感情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恭敬，甚至可以說是……虔誠。
“遵命，殿下。”
話音落下，電話便被掛斷了。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十秒。
辦公室裡，落針可聞。
蘇傾影和蘇文華祖孫二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殿下？
這個隻存在於古代封建王朝的稱謂，從一個聽起來就無比神秘的電話中說出，用來稱呼陳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叮鈴鈴鈴……”
就在他們失神之際，蘇傾影的私人手機，突然發瘋似地響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接起，是她的首席秘書。
“蘇……蘇總！”秘書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了調，“奇蹟，奇蹟啊。就在剛纔，一股神秘的龐大資金，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了整個盤麵。所有砸盤的賣單，不到十秒鐘，全被吃光了。我們的股價，從跌停直接拉到了漲停。現在還在漲，係統都快反應不過來了。”
“什麼？”蘇傾影感覺自己的聽覺都出現了問題。
她話音未落，辦公室的座機也響了。蘇文華顫抖著手接起，是與蘇家合作了十幾年的材料供應商。
“蘇老哥，誤會，天大的誤會啊。”電話那頭的人，語氣諂媚到了極點，“之前說斷絕合作，那都是趙宏圖逼我的。您放心，我們之間的合同不僅繼續有效，我再給您讓利五個點。不不不，十個點。求您千萬彆放在心上。”
緊接著，第三個電話，第四個電話……
銀行行長親自打來，不僅之前的貸款可以延期，還主動提出要為蘇氏集團追加十個億的無息授信。
所有宣佈毀約的合作商，爭先恐後地打來電話，道歉的，求饒的，主動讓利的，恨不得跪下來舔蘇家的腳趾。
整個江州商界，彷彿在瞬間經曆了一場十八級的大地震。
之前還聯合在一起，對蘇家喊打喊殺的盟友們，此刻已經徹底亂了陣腳，甚至開始為了爭搶向蘇家示好的機會，而互相攻擊。
蘇傾影呆呆地站著，任由手機和座機交替轟鳴。她看著眼前這一切，感覺像是在做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前一分鐘，她還在地獄的邊緣掙紮。
後一分鐘，她已經站在了雲端之上。
而扭轉這一切的，僅僅是那個男人一個三十秒不到的電話。
她緩緩地轉過頭，看向陳淵。
他依舊站在那裡，神色淡然，彷彿剛剛隻是打了個電話，叫了一份外賣。
在他身邊，夜淩曦不知何時已經倚在了牆邊。她看著蘇傾影那張寫滿了震驚、狂喜與迷惘的臉，紅唇微啟，對著陳淵，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感覺到了嗎，師弟？這就是三師父所說的‘俗世之力’。金錢，權勢，人心，在他手裡，不過是可以隨意揉捏的泥團。而你，作為他的傳人，天生就站在了這一切的頂點。”
“你看她。”夜淩曦的目光落在蘇傾影身上，“從憤怒到絕望，從絕望到狂喜。她的心，她的情緒，已經被你牢牢掌控。這種感覺，是不是比單純的用拳頭敗敵，要有趣得多？”
陳淵的目光，也落在了蘇傾影的身上。
他看著她那雙因為激動而泛起水霧的美眸，看著她那張因為狂喜而微微漲紅的俏臉。
他想起了夜淩曦的話。
“七情之劫。”
他似乎，有了一絲明悟。
原來，這山下的世界，真的比崑崙虛的劍，要有意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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