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自傳琴絃上的年輪番外篇 第64章 鬆鼠戰術與補考場上的詭道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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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秋雨淅瀝，物理補考教室的窗戶凝著水珠。林陽走進302教室時，看見陳默正把斷吉他弦纏在手腕上，弦上的烤冷麪醬汁在日光燈下泛著油光。\"穩哥，\"他壓低聲音，袖口露出用修正液畫的鬆鼠，\"我把F=ma紋在手腕了，監考老師要是問，就說這是最新款手鍊。\"

趙磊拖著鬆鼠靠墊坐在窗邊，靠墊拉鍊縫隙裡露出半張紙條。\"我媽昨晚連夜縫的，\"他拍了拍靠墊，\"說裡麵塞的不是小抄，是鞍山鋼廠的祈福棉線。\"靠墊上的鬆鼠圖案被蹭得發亮，尾巴尖還沾著機油。

張野晃著海鴨蛋殼走進來，蛋殼上的鬆鼠貼紙被他塗成了墨鏡造型。\"都瞅我乾啥？\"他把蛋殼堆在桌角，\"我大蜜們說了，這蛋殼能擋災，補考必過！\"他突然指著趙磊的靠墊，\"嘿！你這鬆鼠跟我蛋殼上的是情侶款！\"

教室裡瀰漫著雨水和墨水的味道，牆上的\"誠信考試\"標語被潮氣浸得模糊。監考老師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抱著保溫杯往講台上一坐，翻開報紙就不再抬頭。\"看見冇？\"張野用胳膊肘捅林陽，\"跟我打聽到的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試捲髮下來時，林陽盯著\"剛體力學\"的題目直髮懵。陳默突然咳嗽兩聲，手腕上的斷絃晃出\"F=ma\"的弧度。趙磊假裝整理靠墊，拉鍊拉開道縫，裡麵的紙條露出\"v=at\"。張野則把海鴨蛋殼擺成陣型，蛋殼貼紙的墨鏡反光正好照在鄰桌的試捲上。

\"第3題選b！\"張野用口型對林陽說，海鴨蛋殼在桌上輕輕敲擊，發出\"嗒嗒\"聲。陳默立刻在試捲上畫了隻鬆鼠，尾巴指向b選項。趙磊的靠墊往林陽方向挪了挪，拉鍊縫裡的紙條完全露出，上麵用紅筆寫著\"能量守恒\"。

監考老師翻報紙的聲音蓋過了教室裡的小動作。林陽看著試捲上的受力分析圖，突然想起陳默暑假畫的\"鬆鼠爬樹摩擦力\"——他照著圖在草稿紙上畫了隻鬆鼠，尾巴卷著公式，居然算出了答案。

\"還有半小時交卷！\"老師放下報紙，喝了口茶。張野立刻把海鴨蛋殼收進抽屜，陳默假裝撓頭，手腕上的弦差點崩斷。趙磊的靠墊滑到地上，露出裡麵的紙條，幸好他眼疾手快撿了起來。

林陽最後檢查試卷時，發現陳默在他卷子背麵畫了隻舉著通關旗的鬆鼠，旁邊寫著\"穩哥牛逼\"。他忍不住笑出聲，引來老師的目光，趕緊低頭假裝檢查。

交捲走出教室時，秋雨突然變大。\"完了完了，\"陳默甩著濕透的頭髮，\"我手腕上的公式被雨水衝花了！\"趙磊的靠墊吸滿了雨水，鬆鼠圖案變成模糊的一團。張野的海鴨蛋殼在兜裡碎了，鬆鼠貼紙泡得發皺。

\"怕啥？\"張野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我大蜜們說，鬆鼠是水屬性的，越淋越機靈！\"

接下來的半個月，四人天天盯著教務處網站。林陽每次點開頁麵都心跳加速，看見\"大學物理\"的成績欄時，總是迅速關掉。直到某天下午，陳默突然在宿舍大喊：\"快看！成績出來了！\"

四人擠在電腦前，螢幕上\"大學物理\"的成績欄赫然寫著\"61\"。林陽揉了揉眼睛，以為看錯了。陳默掐了把他胳膊：\"冇看錯！穩哥61，我62，趙磊60，張野...張野59？！\"

\"不可能！\"張野一把搶過鼠標，\"我大蜜們的海鴨蛋殼白碎了？\"他突然指著螢幕，\"等等！59後麵有個
號！算及格？\"

宿舍爆發出歡呼聲，陳默把斷吉他弦扔向天花板，趙磊的鬆鼠靠墊在地上打滾，張野則掏出手機給大蜜們報喜。林陽看著螢幕上的成績，突然覺得手心出汗——61分，剛好及格，像極了鬆鼠跳上枝頭時，剛好抓住的那根樹枝。

直到畢業那天，四人收拾行李時，林陽在衣櫃角落髮現了半張鬆鼠貼紙，上麵\"補考必勝\"的\"勝\"字還缺著半邊。\"我說，\"他舉起貼紙，\"咱這鬆鼠戰術還真管用？\"

陳默正在拆吉他弦，聞言笑道：\"管不管用不知道，反正冇收到再補考的通知。\"他晃了晃琴絃，\"我這弦還留著，以後當紀念。\"

趙磊的鬆鼠靠墊已經洗得發白，他拍了拍靠墊：\"我媽說，這靠墊裡的祈福棉線起作用了。\"靠墊上模糊的鬆鼠圖案，像極了他們稀裡糊塗的青春。

張野則掏出個小盒子，裡麵裝著碎掉的海鴨蛋殼，鬆鼠貼紙被他用膠帶粘好。\"看見冇？\"他得意地說，\"我大蜜們給我算過，這殼是開過光的！\"

四人走出宿舍樓時，長春的秋陽正好。林陽抬頭看了看天空，突然想起補考那天的秋雨，和教室裡那隻被畫在試捲上的鬆鼠。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半張貼紙，上麵的鬆鼠歪著頭，彷彿在笑他們的荒唐，又像是在慶祝這場僥倖的勝利。

後來他們偶爾提起這次補考，總是笑稱是\"鬆鼠戰術\"的成功。林陽有時會想，也許不是鬆鼠保佑，而是那個雨天裡，四個少年用斷絃、靠墊和海鴨蛋殼編織的勇氣，剛好撞上了老師的仁慈，和命運的玩笑。就像那隻鬆鼠，在枝頭搖晃時，終究抓住了屬於自己的那片葉子，而他們的青春，也在這場稀裡糊塗的補考後，繼續向著未知的方向，晃悠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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