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自傳琴絃上的年輪番外篇 第208章 風雨裡的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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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陽把最後一份辦公用品申領表歸檔時，窗外的天已經擦黑了。行政部的辦公室裡隻剩下他桌上的檯燈亮著，暖黃色的光落在攤開的考勤統計表上，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是這寂靜空間裡唯一的動靜。
今天是他來公司滿一個月的日子。
從最初對著辦公用品台賬手足無措，到現在能熟練統計各部門需求、協調會議室使用，林陽覺得自己像是被按了“快進鍵”。同事們大多對他很客氣——李姐會在他忙得忘了吃飯時，幫他帶一份食堂的盒飯；車間的王主任每次來領列印紙，都會笑著說“小林辦事，我放心”；就連以前總愛找他茬的采購部老張，上次因為列印機卡紙，林陽三分鐘就修好後，也拍著他的肩膀說了句“行啊小林，還有這手藝”。
可這份“認可”裡，也藏著些讓他說不出口的為難。
就像昨天下午，財務部的劉姐突然找到他，手裡攥著一張皺巴巴的購物清單：“小林啊，姐今天下班要去接孩子，冇時間去超市，你看你能不能幫姐買了這些東西？錢姐回頭轉給你。”清單上列著醬油、洗衣粉、孩子的作業本，滿滿噹噹一長串。林陽看著劉姐滿臉的“期待”，到了嘴邊的“我還有考勤冇做完”，硬生生變成了“行，劉姐，我下班順路去買”。
結果那天他忙完考勤已經七點多，繞到超市買完東西，再把東西送到劉姐家樓下時，天已經全黑了。劉姐接過東西，說了句“謝謝啊小林”，提了提袋子又補充道：“對了，下次幫姐買醬油，記得要生抽，彆買老抽，孩子不愛吃老抽做的菜。”林陽點頭應著，轉身往家走時，才發現自己晚飯還冇吃，胃裡空蕩蕩的，連腳步都有些發飄。
他不是不知道劉姐是故意的——財務部明明有自己的行政對接人，卻偏偏找他這個後勤；明明可以週末自己買，卻非要趕在下班點“麻煩”他。可他就是說不出“拒絕”的話，總覺得大家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能幫就幫。曉雯以前總說他“太憨厚，容易被人欺負”，林陽當時還笑著說“都是小事”，現在才慢慢明白，有些“小事”堆得多了，也會壓得人喘不過氣。
“小林，還冇走呢？”
門口傳來腳步聲，林陽抬頭一看，是老班長張偉。他手裡拿著一個檔案夾，臉上帶著點疲憊，眼底的紅血絲很明顯。
“張班長，我把考勤表弄完就走。”林陽趕緊把筆尖收回來，下意識地把桌上的購物清單往抽屜裡塞了塞——他不想讓老班長知道，自己還在幫同事做這些私人的事。
張偉走到他桌邊，把檔案夾放在桌上：“不用急，今天弄不完明天再弄。對了，跟你說個事，網管小周剛纔跟我提了辭職，說是家裡給找了個國企的工作，下週一就走。”
林陽愣了一下：“小周要走？那公司的網絡和電腦誰管啊？”
小周是行政部唯一的網管，平時公司電腦壞了、網絡斷了，都是他來處理。林陽記得上週自己的電腦藍屏，小週三分鐘就搞定了，還跟他說“小林你這電腦配置還行，就是內存滿了，我幫你清了下垃圾”。
張偉歎了口氣，靠在桌沿上：“還能怎麼辦？先找人兼著唄。我跟劉部長說了，他說讓咱們行政部先扛一扛，等後續再招人。”他頓了頓，看了林陽一眼，語氣裡帶著點歉意，“小林，接下來可能要辛苦你多盯著點電腦的事，你以前在化工廠管外貿倉庫，應該接觸過電腦係統吧？”
林陽心裡“咯噔”一下，他確實在化工廠用過ERp係統，也會點簡單的電腦維護，比如清垃圾、裝軟件，但要說修電腦、管網絡，他其實並不熟練。可看著張偉疲憊的臉，他還是點了點頭：“我儘量試試，要是實在解決不了，再想彆的辦法。”
張偉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最近公司確實難，大家都多擔待點。”
那天晚上，林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張偉說的“公司難”，也想起自己這一個月的經曆——雖然累，但至少工作穩定，同事也還算好相處。他安慰自己，不就是多管點電腦的事嗎？慢慢學總能會的。
可他冇想到，麻煩會來得這麼快。
週三早上，林陽剛到公司，就被前台的小陳攔住了。小陳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平時總愛跟林陽打聽“怎麼整理台賬纔不會出錯”。今天她卻急得眼圈發紅，手裡攥著電話聽筒：“林陽哥，怎麼辦啊？前台的電腦開不了機了，我還得登記來訪人員呢，這要是耽誤了領導見客戶，我肯定要捱罵的！”
林陽趕緊跟著小陳跑到前台，蹲下身看了看電腦——螢幕黑著，按開機鍵冇反應，主機也冇亮燈。他想起小周以前修電腦時，先檢查電源，再看主機線。他伸手摸了摸主機後麵的電源線，果然鬆了，應該是昨晚打掃衛生的阿姨不小心碰到了。他把電源線插緊，再按開機鍵，螢幕終於亮了起來。
小陳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還好有你林陽哥！要是小周在，肯定也要好久才能發現吧？”
林陽笑了笑，冇說什麼，心裡卻有點打鼓——這隻是個小問題，要是遇到複雜的，他可就冇辦法了。
可麻煩就像串起來的珠子，一個接一個。
上午十點多，生產部的電話打到了行政部：“小林啊，我們車間的ERp係統登不上去了，冇辦法報生產計劃，你趕緊來看看！”
林陽放下手裡的辦公用品申領表，往車間跑。車間裡機器轟鳴，生產部的李主管正站在電腦前，急得直跺腳。林陽湊過去一看，電腦螢幕上顯示“無法連接服務器”。他想起小周以前說過，遇到這種情況，先檢查路由器。他跟著李主管找到車間的路由器，發現路由器的指示燈不亮了。他拔掉電源，等了三十秒再插上，路由器的燈慢慢亮了起來。過了兩分鐘，ERp係統終於能登上去了。
李主管拍了拍林陽的肩膀：“行啊小林，比小周還快！以後咱們車間的電腦有問題，就找你了！”
林陽笑著應下，心裡卻越來越慌——他隻是碰巧知道這兩個小技巧，要是遇到路由器壞了、係統崩潰了，他根本冇辦法。
更讓他頭疼的是，冇過兩天，前台的小陳也提了辭職。
小陳找林陽告彆時，眼圈紅紅的：“林陽哥，我對不起你，本來還想跟你多學幾天的，可我媽讓我回老家考公務員，說女孩子還是穩定點好。”
林陽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冇事，回家挺好的，祝你考試順利。”
小陳走後，前台的工作也落到了林陽頭上。每天早上，他要提前半小時到公司，站在前台登記來訪人員；中午要幫領導訂盒飯；下午還要負責收發快遞，有時候快遞多，他抱著一大堆箱子往各部門送，累得胳膊都酸了。
可這還不是最糟的。
週五下午，管食堂和宿舍的小王突然找到張偉，遞了辭職信：“張哥，我實在乾不下去了。食堂的廚子天天跟我吵架，說食材不新鮮；宿舍的老員工又抱怨冇熱水，我夾在中間，兩頭受氣。再說了，就這點工資，我還不如去工地搬磚呢！”
小王走的那天，林陽去宿舍幫他搬東西。小王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跟林陽吐槽：“小林，你以後可得小心點。食堂的王廚子脾氣爆，采買的劉大姐又愛計較，他們倆天天因為菜譜吵；宿舍的那些老員工，晚上不睡覺打撲克，早上又嫌清潔工吵，你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林陽點著頭，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小王走了，食堂和宿舍的管理，肯定也要落到他頭上了。
果然，週一的部門例會上，劉部長拍著桌子說：“現在公司困難，人手不夠，小周、小陳、小王走了，他們的工作就由張偉和林陽來兼著。張偉你管人事，再盯著點車間的現場管理；林陽你管後勤，再兼著網管、前台、食堂和宿舍的事。咱們仨是部門的核心，得扛住！”
林陽坐在下麵，手裡的筆攥得緊緊的。他想開口說“我一個人管不了這麼多”，可看著劉部長“義正言辭”的臉，看著張偉投過來的歉意目光，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
散會後，張偉拉住林陽，壓低聲音說：“小林，委屈你了。劉部長也是冇辦法，公司現在裁人都來不及，根本招不到人。你先扛幾天，我再跟劉部長說說，看看能不能分點工作給其他部門。”
林陽搖了搖頭：“冇事，張班長，我能扛住。”
可“扛住”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從那天起，林陽就像個不停旋轉的陀螺，從上班忙到下班，連喝口水的時間都冇有。
早上七點半到公司，先站前台登記來訪人員，順便把各部門的辦公用品申領表收上來；八點半去食堂檢查食材，跟王廚子確認當天的菜譜，還要跟劉大姐覈對采買清單；九點回到辦公室，整理考勤表，順便處理同事們報上來的電腦問題——一會兒是“小林，我電腦連不上列印機了”，一會兒是“小林，我郵箱收不到郵件了”；中午幫領導訂完盒飯，還要去宿舍檢查熱水供應，有員工反映燈泡壞了，他就得扛著梯子去換；下午好不容易能坐下來整理4S管理申報檔案，手機又響了，要麼是食堂的王廚子和劉大姐吵架了，要麼是車間的網絡斷了。
有天上午，林陽剛把宿舍三樓的燈泡換完，滿頭大汗地回到辦公室，還冇來得及擦把臉，手機就響了。是食堂的電話，劉大姐在電話裡喊：“小林！你快來！王廚子把我買的西紅柿都扔了！說我買的西紅柿不新鮮，冇法做菜！”
林陽趕緊往食堂跑。一進食堂，就看到王廚子叉著腰站在灶台邊，地上散落著幾個爛掉的西紅柿，劉大姐站在旁邊，氣得臉通紅：“我昨天剛買的西紅柿，怎麼就不新鮮了？你就是故意找茬！上次我說你做的紅燒肉太鹹，你就記仇到現在！”
“我找茬？”王廚子嗓門更大了，“你看看這西紅柿，都軟了，裡麵都快爛了，我做給員工吃，吃出問題你來負責？你就是為了省幾塊錢，買些次品回來！”
兩人越吵越凶，旁邊洗菜的阿姨嚇得不敢說話，幾個來打飯的員工也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看。
林陽趕緊走過去，先把地上的西紅柿撿起來，然後拉住劉大姐：“劉大姐，您彆生氣，先坐下來歇歇。王師傅，您也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劉大姐甩開他的手：“小林，你來得正好！你評評理，我買的西紅柿怎麼就不新鮮了？”
王廚子也跟著說：“小林，你看看這西紅柿，能吃嗎？員工吃了拉肚子，你負責啊？”
林陽拿著西紅柿看了看，確實有點軟，但裡麵冇爛，隻是放了一天，不太新鮮了。他心裡大概有了數——劉大姐肯定是為了省成本，買了快要過期的西紅柿；王廚子又愛較真，覺得食材不好，做出來的菜冇味道，所以才吵了起來。
他先對劉大姐說：“劉大姐，這西紅柿確實有點軟了，員工吃了肯定不滿意。下次咱們采買的時候，儘量買新鮮點的，哪怕多花幾塊錢，員工吃得開心，也不會有意見。”
然後又對王廚子說：“王師傅，您彆生氣。劉大姐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冇注意看。這西紅柿雖然有點軟，但做西紅柿炒蛋還是可以的，您看行不行？下次咱們提前一天確認食材，有問題咱們及時換。”
劉大姐還想說什麼，林陽又補充道：“劉大姐，下次采買的時候，您可以跟我說說，我幫您一起去挑，這樣也能保證新鮮。”
劉大姐聽了，臉色緩和了點：“行吧，下次我跟你一起去。”
王廚子也哼了一聲：“行，這次就聽你的，下次再買這麼差的食材，我可不給做！”
一場風波總算平息了。林陽走出食堂，擦了擦額頭的汗，才發現自己的襯衫都濕透了。他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一點半了，還有三個部門的辦公用品冇發，下午還要修改4S管理申報檔案，晚上可能又要加班了。
他剛想回辦公室，手機又響了，是車間的電話：“小林，我們車間的網絡又斷了，ERp係統登不上去，下午就要報生產計劃，你趕緊來看看！”
林陽歎了口氣，轉身往車間跑。路上，他想起曉雯昨天晚上跟他說的話：“陽哥，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昨天視頻的時候，我看你眼底的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要是實在不行，就跟你們領導說說，彆扛那麼多事。”
當時他還笑著說：“冇事，我能扛住，等忙完這陣就好了。”
可現在，他真的有點扛不住了。
跑到車間，林陽蹲在路由器旁邊，檢查了半天，發現路由器冇問題，網線也插得好好的。他又打開電腦，試了試其他網頁，發現都能打開，隻有ERp係統登不上去。他想起小周以前留了個筆記本，裡麵記著各種問題的解決方法。他趕緊跑回辦公室，在抽屜裡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個筆記本。
筆記本裡的字跡很潦草，小周在裡麵寫著“ERp係統登不上去，先檢查服務器Ip，要是Ip錯了，改回192.168.1.100就行”。林陽趕緊跑回車間，按照筆記本裡的方法，檢查了電腦的服務器Ip，果然錯了，不知道是誰不小心改了。他把Ip改回來，再登ERp係統，終於能上去了。
車間的李主管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小林，你可真是及時雨！要是你冇來，我們下午都冇法開工了！”
林陽勉強笑了笑，心裡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二點多了，食堂的飯應該已經涼了。他掏出兜裡的麪包，這是曉雯早上給他裝的，讓他餓了就吃點。他咬了一口麪包，乾得咽不下去，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嚥。
下午，林陽好不容易坐下來，打開4S管理申報檔案，纔看了幾頁，就被劉部長叫到了辦公室。
劉部長坐在辦公桌後麵，手裡拿著一份檔案：“林陽，這份4S管理申報檔案，你得趕緊修改。下週就要提交給上級部門了，要是通不過，咱們公司今年的評優就冇戲了。”
林陽接過檔案，看了看上麵的修改意見，密密麻麻寫了好幾頁——要補充車間的現場管理照片，要修改安全管理製度，還要統計近三個月的設備維護記錄。
“劉部長，這些都要下週提交嗎？”林陽有點慌，補充照片需要去車間拍，修改製度需要查資料，統計設備維護記錄需要跟車間和設備部對接，這至少需要三四天才能完成。
劉部長點了點頭：“對，下週必須提交。你抓緊時間，晚上加加班，應該能完成。”
林陽想說“我還有前台、食堂、宿舍的事要管”，可看著劉部長不容置疑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好，我儘快修改。”
走出辦公室，林陽靠在牆上，覺得頭都大了。他掏出手機，想給曉雯發個訊息，卻發現手機冇電了。他趕緊跑回辦公室，插上充電器，剛開機，就看到曉雯發來的微信：“陽哥，今天晚上我值夜班，不能陪你吃飯了。我給你做了紅燒肉，放在你家冰箱裡了，你記得熱了吃。”
看著那條訊息，林陽的眼睛有點發酸。他回覆：“知道了，你值班的時候注意安全，彆太累了。”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打開電腦，開始修改4S管理申報檔案。
晚上七點多，辦公室裡的同事都走光了，隻剩下林陽一個人。窗外的天已經黑了，城市的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他的辦公桌上。他一邊修改檔案，一邊時不時地看手機——生怕食堂或宿舍又出什麼事。
八點多的時候，他肚子餓了，想起曉雯給她做的紅燒肉，纔想起自己還冇吃晚飯。他關掉電腦，拿起包往家走。路上，他買了瓶礦泉水，一邊走一邊喝，覺得腿都快抬不起來了。
回到家，他打開冰箱，看到一個保溫盒，裡麵裝著紅燒肉，還冒著熱氣——曉雯肯定是下午特意過來給他放的。他把紅燒肉倒進盤子裡，放進微波爐加熱，然後坐在餐桌前，等著微波爐“叮”的一聲。
微波爐響了，他拿出紅燒肉，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嘴裡散開，眼眶突然就紅了。他想起自己這一個月來的辛苦，想起那些故意找他麻煩的同事，想起劉部長強加給他的工作，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他掏出手機，給曉雯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他聽到曉雯溫柔的聲音：“陽哥，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林陽哽嚥著說：“曉雯，我有點扛不住了……每天要管那麼多事，還要修改檔案，我覺得好累……”
曉雯沉默了幾秒，然後輕聲說：“陽哥，你彆硬扛。要是實在不行，就跟你們領導說說，把工作分出去點。你要是一直這麼累，身體會垮的。”
“我跟領導說了，他說公司困難，讓我扛住……”林陽的聲音越來越低。
“那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曉雯的聲音裡帶著點心疼，“明天我給你帶點水果，你記得吃。要是晚上加班，彆太晚了，早點回家休息。”
掛了電話，林陽吃著紅燒肉，心裡稍微好受了點。他知道，曉雯一直在支援他，他不能就這麼放棄。
第二天早上，林陽比平時早起了半小時。他洗漱完，吃了曉雯做的紅燒肉，覺得身上又有了力氣。他告訴自己，再堅持幾天，等4S管理申報檔案提交了，就會好起來的。
到了公司，他先去前台登記來訪人員，然後去食堂檢查食材。劉大姐看到他，笑著說：“小林，今天我跟你一起去采買吧，昨天你說的對，食材還是新鮮點好。”
林陽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好啊，咱們吃完早飯就去。”
王廚子也走過來，撓了撓頭說：“小林，昨天是我脾氣不好，你彆往心裡去。以後食材的事，我跟劉大姐好好商量，不吵架了。”
林陽心裡一暖，點了點頭：“冇事，王師傅，咱們都是為了把食堂辦好。”
上午，他去車間拍4S管理申報需要的照片。車間的李主管看到他，主動說：“小林，你要拍什麼照片，跟我說，我讓員工配合你。”
林陽說了需要拍的場景，李主管趕緊安排員工整理車間，還幫他舉著手機拍照。不到半小時，照片就拍好了。
下午，他去設備部統計設備維護記錄。設備部的張部長笑著說：“小林，你早說啊，我這裡有現成的記錄，你直接拿去用就行，不用再統計了。”
林陽接過記錄，心裡滿是感激。他冇想到，大家其實都在默默支援他。
接下來的幾天，林陽的工作順利了很多。同事們不再故意找他麻煩，反而會主動幫他——有人看到他忙得冇時間吃飯，會幫他帶盒飯；有人看到他扛著梯子換燈泡，會主動過來搭把手；還有人看到他修改檔案，會幫他查資料。
週三下午，林陽終於把4S管理申報檔案修改完了。他把檔案列印出來，送到劉部長的辦公室。劉部長看了看檔案，笑著說：“小林，你做得不錯啊！比我預期的還好。”
林陽心裡鬆了口氣，笑著說：“謝謝劉部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劉部長頓了頓，然後說：“小林，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跟老闆說了，等公司情況好轉了，就給你漲工資。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也跟我說，彆自己扛著。”
林陽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謝謝劉部長。”
走出辦公室，林陽看著窗外的陽光，覺得心裡亮堂堂的。他知道，這段時間的辛苦冇有白費。雖然公司還有很多困難，但他相信，隻要大家一起努力，就一定能挺過去。
晚上，他加了會兒班，把檔案發給了上級部門。然後，他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走到公司門口時，他看到張偉在等他。
張偉笑著說：“小林，今天你辛苦了，我請你吃晚飯吧。”
林陽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好啊，張班長，咱們去吃牛肉麪吧。”
兩人走到之前林陽和曉雯去的那家小飯館，點了兩碗牛肉麪。張偉看著林陽，笑著說：“小林，這段時間你表現得很好。我跟劉部長說了，以後把前台的工作分給企劃部的小吳，食堂和宿舍的工作分給車間的兩個員工，你就專心管後勤和電腦的事，不用那麼累了。”
林陽心裡一暖，點了點頭：“謝謝張班長。”
“不用謝，”張偉喝了口湯，然後說，“其實我早就跟劉部長說了，不能讓你一個人扛那麼多事。他也是看你做得好，才同意分工作的。小林，你是個踏實的人，以後在公司好好乾，肯定會有發展的。”
林陽笑了笑，冇說話，心裡卻充滿了希望。他知道，自己的努力冇有白費，大家都看在眼裡。
吃完晚飯，張偉送林陽到公交站。看著林陽上了公交車，張偉揮了揮手說：“小林，早點回家休息，明天見！”
林陽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心裡很平靜。他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曆，雖然很辛苦，但也讓他成長了很多。他學會了怎麼跟同事溝通，怎麼處理突髮狀況，也學會了怎麼在困難中堅持。
他掏出手機，給曉雯發了條微信：“曉雯，4S管理申報檔案提交了！以後工作會輕鬆點了，咱們週末去看電影吧？”
冇過多久，曉雯回覆了：“太好了！陽哥，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週末去看電影，我請你！”
看著曉雯發來的訊息，林陽嘴角忍不住上揚。他知道，未來還會有很多困難，但隻要有曉雯的支援，有同事的幫助，他就能一直走下去。
公交車繼續往前開，窗外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像是在為他慶祝。林陽深吸一口氣，心裡充滿了希望——他相信，隻要自己不放棄，就一定能迎來屬於自己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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