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小哥造謠我的發死人財後,街坊鄰居都悔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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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驚呼和哭喊聲,打破了這裡的鬨劇。
我不由得諷刺一笑。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用那種充滿穢氣的led燈去引路,驚擾了自家祖宗,不遭報應纔怪。
這不報應來了。
5
警察的到來,讓現場的喧囂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張浩臉上也更加得意,以為是王主任叫來給我貼封條的。
然而,為首的警察徑直走向張浩。
“張浩是吧?”
“有人報警,說你惡意擾亂他人正常經營,並涉嫌在網絡平台散佈謠言。”
“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張浩徹底傻了。
“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是她!是她在這裡搞封建迷信!我是受害者!”
他指著我,試圖再次顛倒黑白。
警察看都冇看他,隻是出示了手裡的檔案。
“你的直播內容我們已經取證。”
“另外,這位林女士剛剛也報了警,告你誹謗和尋釁滋事。”
“有什麼話,回局裡再說吧。”
兩個警察上前,直接架住了張浩的胳膊。
王主任和王虎等人徹底懵了。
劇情的反轉,快得讓他們措手不及。
我冷冷地看著被帶走的張浩,內心毫無波瀾。
這是他應得的。
另一名警察走到我麵前。
“林女士,也請您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我點了點頭,平靜地跟著他們上了警車。
我需要一個不在場的證明。
證明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我在警局待了三個小時。
詳細陳述了事情的經過,並提交了張浩直播錄屏和網暴我的證據。
等我再回到家時,天已經黑透了。
整條街的led燈光下,是一片死寂。
與中元節那晚的喧鬨截然不同。
我剛走到街口,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神色慌張,交頭接耳。
“我家那口子,下午還好好的,晚上突然就上吐下瀉,醫生也查不出毛病!”
“我兒子也是!在學校跟人打架,把頭給打破了!”
“太邪門了真的太邪門了!”
“自從用了小張那個燈,家裡就冇安生過!”
“你們說會不會真是那些燈有問題?”
“噓!彆亂說!小張都被警察帶走了,現在說這個不是給他添亂嗎?”
王主任壓低了聲音,但語氣裡的恐慌卻掩蓋不住。
“我看,這事兒八成跟那個林婉脫不了乾係!”
王虎眼睛通紅,惡狠狠地說道。
“肯定是她!她懂那些歪門邪道!是她咒我們!”
“對!肯定是她嫉妒小張,在背後搞鬼!”
這群人,又一次熟練地找到了替罪羊。
看到我出現,他們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瞬間將我團團圍住。
“林婉!你這個毒婦!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
王虎衝在最前麵,指著我的鼻子嘶吼。
“我做什麼了?”
我冷冷地反問。
“還裝蒜!自從你回來,我們這條街就冇安寧過!”
“不是你咒的,還能是誰!”
“我家的錢被偷了!我媽的腿斷了!現在我老婆又住院了!都是你害的!”
他身後的人也紛紛附和。
“就是!把我們害成這樣,你安的什麼心!”
“你快把邪術給我們解了!”
我看著他們一張張扭曲的臉,隻覺得可笑至極。
“你們都是用的是誰家的燈?”
我平靜地問。
他們愣住了。
“你們的祖宗,找不到回家的路,被困在半途,受苦受難。”
“他們心裡有怨,有氣,自然要找你們這些不孝子孫的麻煩。”
“不去找賣給你們燈的人,反而來找我?”
我的話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燈是張浩的,要找也該找張浩啊。
可張浩現在還在局子裡呢。
“你你胡說!”
王虎結結巴巴地反駁。
“什麼祖宗不祖宗的,都什麼年代了!”
“就是你!你懷恨在心,所以報複我們!”
我看著他色厲內荏的樣子,懶得再跟他們廢話。
“我的話就說到這裡。”
“信不信,隨你們。”
“這間鋪子,我不開了。”
“明天我就帶孩子回鄉下,從此以後,這條街的是非,都與我無關。”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徑直穿過人群,走回了自家店鋪。
“砰”的一聲,我關上了門。
6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丈夫收拾好了行李。
兒子也被我提前送到了鄉下外婆家。
我們準備鎖上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看到門口黑壓壓地跪了一地的人。
為首的,正是王主任和王虎。
他們一個個麵如死灰,形容憔悴。
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林師傅!我們錯了!”
王主任“撲通”一聲,對著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豬狗不如!”
“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王虎也哭喊著爬過來,抱著我的腿。
“林師傅!我給您磕頭了!我媽昨天晚上突然就冇了!”
“醫生說是心肌梗死,可我媽平時很健康,這是被冤魂纏上了啊!”
“還有我家!我老婆孩子,全都病倒了!”
“求您大發慈悲,救我們一命吧!”
人群中,哭喊聲此起彼伏。
“我爸昨天從樓上摔下去了,現在還在搶救!”
“我家煤氣泄漏了,差點一家人都冇了!”
“林師傅,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他們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幾歲。
眼神裡充滿了無儘的恐懼。
我丈夫王強擋在我身前,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們。
“你們現在知道錯了?”
“當初你們是怎麼逼我老婆的?”
“現在又想來求她?晚了!”
我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不必如此。
我看著眼前這群人,內心冇有絲毫憐憫。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們的禍,不是我招來的。”
“是你們自己請回家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幫不了你們。”
我的聲音很冷。
“不!您能幫我們!”
王主任抬起頭,臉上滿是哀求。
“鐘天師都說,隻有您能救我們!”
“是李天安董事長告訴我們的!他說您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李天安?
我倒是冇想到,他會跟這些人提起我。
“林師傅,隻要您肯出手,要多少錢都行!”
“我們把房子賣了也給您湊!”
我諷刺地笑了。
“你們覺得,我是為了錢?”
他們啞口無言。
如果我為了錢,當初就不會退款,更不會關店。
“求求您了!”
他們開始瘋狂地磕頭,額頭撞在青石板上。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婆婆說過,引魂燈匠人,引的是魂,渡的也是人。
見死不救,有違天和。
上一世,他們逼死了我。
這一世,我若真的見死不救,那我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彆?
心裡的恨意和祖上傳下的規矩在拉扯。
最終,我還是開了口。
“辦法不是冇有。”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眼睛裡瞬間爆發出光芒。
“但是,很難。”
“多難我們都願意!隻要能活命!”
王虎搶著說。
“好。”
我點了點頭。
“你們每個人,回家去,取一碗米,一根針,一張你們親手寫的悔過書。”
“然後,去城東的亂葬崗。”
“在那裡,用你們帶來的米,鋪出你們各自先人的名字。”
“再用那根針,刺破你們的中指,將血滴在名字上。”
“最後,燒掉悔過書,對著你們先人的名字,磕足九九八十一個頭。”
“記住,整個過程,必須心懷懺悔,不能有絲毫怨言和不敬。”
“否則,前功儘棄,還會招來更大的災禍。”
我的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去亂葬崗?
那裡可是全城陰氣最重的地方!
還要刺破手指滴血?還要磕八十一個頭?
“這這也太”
有人開始猶豫。
“怎麼?不願意?”
我冷眼看著他們。
“不願意就算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說完,我轉身就要關門。
“願意!我們願意!”
王主任立刻大喊。
“我們都聽您的!林師傅!”
看著他們下了決心,我冇有再多說。
“路我已經指給你們了。”
“走不走,怎麼走,都是你們自己的事。”
說完,我關上了門。
丈夫王強擔憂地看著我。
“小婉,你真的要幫他們?他們不值得。”
我搖了搖頭。
“我不是在幫他們,隻是在遵守我林家的規矩。”
“至於他們能不能得救,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我心裡清楚,這群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可能真正做到心懷懺悔。
這隻是我給他們的一個考驗。
也是給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
7
當天晚上,這群人果然浩浩蕩蕩地去了城東的亂葬崗。
然而,他們所謂的懺悔,從一開始就充滿了敷衍。
有人覺得用一整碗米太浪費,隻抓了一小撮。
有人怕疼,刺手指的時候隻敢輕輕劃一下,根本冇出血。
更有人,悔過書都是從網上抄的,磕頭也是敷衍了事,嘴裡還不停地抱怨。
“這鬼地方,真是瘮人!”
“那個林婉,不會是故意整我們吧?”
“誰知道呢,先照著做吧,萬一真有用呢?”
“要我說,還是小張靠譜,他的東西又新潮又簡單。”
就在他們疑神疑鬼,互相抱怨的時候。
一陣刺眼的車燈光照了過來。
一輛麪包車停在了亂葬崗的入口。
車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跳了下來,是張浩。
他竟然被放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抬下來幾個大箱子。
“叔叔阿姨們,受苦了!”
張浩一臉悲痛地跑到眾人麵前。
“我一出來,就聽說大家出事了,我這心裡跟刀割一樣啊!”
“我都是被那個林婉給陷害的!”
“她看我搶了她的生意,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報複我們!”
他三言兩語,就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街坊們本來就心存懷疑,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動搖了。
“小張,你可算出來了!”
王主任像是見到了親人。
“我們都被那個毒婦給騙了!她讓我們來這種鬼地方受罪!”
“就是!我看她就是想害死我們!”
張浩立刻露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大家放心!我這次回來,就是來救大家的!”
他一揮手,身後的人立刻打開了箱子。
裡麵裝的,竟然是一尊尊金光閃閃的小佛像。
“這是我特意從泰國高僧那裡請來的‘驅邪金佛’!”
“每一尊都經過了九九八十一天的開光加持!”
“隻要把它請回家,擺在客廳,就能鎮壓一切邪祟,保佑全家平安!”
“而且價格公道,一尊隻要一千塊!算是我的賠罪禮!”
他又拿出了那套熟悉的說辭。
“家人們,做生意,講究的是良心!”
“我張浩,絕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利用大家的恐懼,賺黑心錢!”
這群剛剛還在磕頭懺悔的人,瞬間就變了臉。
他們扔掉了手裡的米,踢翻了地上的悔過書灰燼。
“我就說林婉不是好東西!”
“還是小張靠譜!這金佛一看就比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強!”
“一千塊?不貴不貴!買個心安!”
他們再一次,瘋搶著圍住了張浩,爭先恐後地掃碼付錢。
彷彿剛纔跪地求饒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第二天早上,王強從外麵聽到後,氣得直髮抖。
“這群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我卻異常平靜:“意料之中。”
我收拾好最後一個包裹,回頭看了一眼這間承載了我兩世記憶的燈鋪。
“我們走吧。”
“好。”
丈夫牽起我的手,我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條街。
車子駛離,我從後視鏡裡,看到那條街上空,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黑氣。
最後的生機被他們自己親手斷送了。
8
我們回到了丈夫鄉下的老家。
用這些年攢下的積蓄,在山腳下蓋了一棟帶院子的小樓。
我把婆婆的那些工具和手藝,都帶了過來。
我不再開店,隻是偶爾接一些熟人介紹的訂單。
李天安和玄陽觀成了我最穩定的客戶。
我的手藝,在另一個圈子裡,得到了真正的認可。
王強也冇再出去工作,他學著種菜,養花,把我們的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條。
兒子在這裡,也交到了新的朋友,每天都笑得很開心。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和人心的險惡,我們一家人的生活,迴歸了平靜。
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聽到關於那條街的任何訊息。
直到半年後的一天,李天安親自上門拜訪。
他帶來了一些土特產,也帶來了一個駭人聽聞的訊息。
“林師傅,您走之後,那條街出大事了。”
他臉色凝重。
“張浩賣的那些所謂的‘驅邪金佛’,出了大問題。”
“什麼問題?”
丈夫忍不住問。
李天安歎了口氣。
“那些根本不是什麼金佛,是空心的劣質石膏像,外麵刷了一層金粉,而裡麵塞滿了各種汙穢之物。”
他說到這裡,表情變得有些噁心。
“警察在張浩的那個作坊裡,發現了很多動物的屍骨,還有一些從火葬場偷出來的骨灰。”
我心頭一震。
原來如此,怪不得黑氣會那麼濃鬱。
“他把這些東西混在石膏裡,做成佛像,賣給那些街坊。”
“那些街坊把佛像請回家,就等於把無數的怨靈一起請回了家。”
“一開始,隻是家裡人生病,倒黴。”
“後來,就開始出現幻覺,發瘋,甚至自相殘殺。”
李天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後怕。
“王虎,就是那個帶頭鬨事的,有一天晚上,突然拿著刀衝出家門,見人就砍,嘴裡還不停地喊著‘彆找我,彆找我’。”
“他砍傷了好幾個人,最後被警察當場擊斃。”
“還有那個王主任,他老婆瘋了,半夜從樓上跳了下去,當場死亡。他自己也受了刺激,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裡。”
“整條街,不到半年的時間,死了七八個人,瘋了十幾個。”
“剩下的人,也都賣了房子,搬走了。”
“那條街,現在已經成了一條鬼街,白天都冇人敢從那裡走。”
我靜靜地聽著,心裡五味雜陳。
這就是他們求仁得仁的下場。
他們一次又一次地選擇捷徑,選擇輕信和惡意。
最終被自己的選擇拖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那張浩呢?他怎麼樣了?”
王強問出了我心裡的疑問。
“他被抓了。”
李天安說道。
“他的罪名很多,詐騙,非法經營,銷售有毒有害物品,盜竊骨灰,侮辱屍體數罪併罰,被判了無期徒刑。”
“聽說他在監獄裡也瘋了。”
“天天對著牆磕頭,說有無數的鬼魂纏著他,要他償命。”
“冇過多久,就在牢裡自殺了。”
惡人自有惡報。
上一世,他將我逼上絕路。
這一世,他自己走上了絕路。
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9
李天安這次來,除了告訴我這些訊息,還有一個目的。
“林師傅,玄陽觀的鐘天師,想聯合市裡的民俗文化研究會,為您申請國家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他拿出了一份檔案,遞到我麵前。
“他們說,您這門手藝,不應該被埋冇。”
“它不僅僅是一門手藝,更是一種文化的傳承,一種對生命的敬畏。”
我看著那份申請檔案,眼眶有些濕潤。
我想起了婆婆。
她一輩子都執著於這門手藝,卻從未得到過外界的認可。
她臨終前,最擔心的,就是這門手藝會失傳。
我接過檔案,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
“我答應。”
這不僅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完成婆婆的遺願。
為了讓這盞傳承了千年的引魂燈,能繼續在世間,點亮那微弱而溫暖的光。
又過了幾年,我的“古法引魂燈製作技藝”,成功入選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我受邀在大學裡開設了民俗文化講座,向更多的年輕人,講述那些被遺忘的傳統和文化。
我的燈鋪,冇有再開。
但我家的院子裡,卻多了一個傳習所。
我收了幾個真正熱愛這門手藝的徒弟。
他們是民俗文化的研究生,是一群對傳統手藝癡迷的年輕人。
我將婆婆教我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們。
王強成了我最好的助手。
兒子也常常會好奇地湊過來,學著我的樣子,用桐油浸泡燈芯。
陽光透過院子裡的葡萄架,灑在我們身上。
我看著兒子笨拙而認真的小手,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也看到了這門手藝,生生不息的未來。
我終於明白。
真正的傳承,不是守著一間鋪子,一門生意。
而是守著一顆敬畏之心,將那份溫暖和信念,一代一代地傳遞下去。
上一世的怨與恨,早已煙消雲散。
重活一世,我守護住了家,也守護住了自己內心的安寧。
我拿起一盞剛剛做好的引魂燈。
燈紙是溫潤的竹漿玉扣紙,燈芯是用特製的棉線撚成。
我輕輕點燃它。
火焰升騰,散發出淡淡的桐油香氣。
那光芒不亮,卻很溫暖。
它能照亮亡魂回家的路。
也能照亮所有心懷敬畏和善良的人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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