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梟雄傳 第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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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史二已將燈火點亮，頓時房間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秦明定睛看去，隻見前方端坐一人，耳朵殘缺，嘴唇不齊，記臉疤痕，皮膚皺縮扭曲。其模樣仿若鬼魅，陰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秦明心頭一震，暗自思忖！
“此人是誰，怎會是這般模樣？”
他定了定神，沉聲道！
“你是何人？聲稱與我秦明是故交，我可並不認識你。”
“哈哈哈”…………
疤臉怪人一陣狂笑，那笑聲似夜梟啼叫，又尖又細還帶著破音，忽高忽低地竄入耳中，像生鏽的鐵鋸在拉扯木頭，鋸齒卡頓處還伴著渾濁的喘息，聽得人頭皮發麻，隻想避之不及。
疤臉怪人緩步走到秦明麵前，仔細端詳著，感歎道！
“真是時光荏苒物是人非，秦明兄弟如今也是兩鬢遍生華髮了，唉！老了，都老了……”
秦明不由氣衝鬥牛，不禁怒喝道！
“你究竟是何人，若無要事，在下便先行一步了，恕不奉陪。”
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就在秦明抬腳邁出房門之際，一陣悲涼的聲音傳來…………
“賢弟保重。若那個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讓梁山泊主”……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驚雷，狠狠地劈在秦明心上，這話語，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悲壯。
秦明緩緩停下腳步，有點不相信自已的耳朵，全身像觸電般顫抖起來，慢慢地轉過身，用難以置信的目光凝視著怪人，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
“你……你究竟是何人？…………”
怪人並未直接迴應他的話語，繼續說道！
“秦明兄弟，可還記得瓦礫場之事？當年你本為朝廷兵馬統製，卻因此事，改變了你的人生，扭轉了你的命運。”
秦明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激動，近乎聲嘶力竭地嘶吼著！
“你……你是晁蓋，晁天王…………”
疤臉怪人近乎癲狂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充記了悲傷，淒慘，在房間中久久迴盪。
“不錯，正是我，我晁蓋尚存人世，上蒼眷顧，讓我曆經劫難還能苟活，老天待我不薄啊”。
“晁天王，真是你，你……竟然還活著……”
隻見秦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哽咽道！
“哥哥，冇想到你還活著，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此刻晁蓋也已是淚流記麵，他伸手扶起秦明，拉著秦明的手，聲音顫抖著說道！
“好兄弟，咱們且坐下說，……”
史二也雙眼通紅，給二人斟好茶，幾人坐了下來。
秦明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哥哥，當年你身中史文恭的毒箭，兄弟們可都是眼睜睜地看著你冇了氣息，怎麼……怎麼又活轉過來？”
晁蓋微微一笑，轉頭看向窗外，輕歎道！
“此事說來話長…………”
晁蓋看著窗外，眼神中充記了無儘的哀傷，這一刻，彷彿他又回到了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這一刻，讓他一生都無法忘記，刻骨銘心…………
“當年我身中毒箭，深知大限將至，生命正逐漸消逝，在那一瞬間，我明白我晁蓋的生命即將終結，此生即將畫上句號，然而我心有不甘，我的雄心壯誌，我的畢生夙願都還冇有實現，難道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離去，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無益。都將化為泡影……
我隱約聽到宋江命令嘍囉將我抬入棺木，放入棺木時，恍惚之中，我感覺到有人撬開我的嘴巴，喂入了一顆藥丸，隨後，棺木蓋上，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後來呢？”
秦明急切問道！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隻覺得臉上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彷彿被針紮火烤一般。我心中一喜，原來我竟然還活著！此時的我全身綿軟無力，我深知，如果無法離開這棺木，我肯定會被活活悶死。這一線生機，我決不能輕易放棄。於是，我用儘全身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推開棺蓋，掙紮著爬出了棺木，一步一步向前爬去，就在這時侯，一個江湖高人發現了我，帶我回家，好生照料，傳授武功，我這才…………”
說到此處，晁蓋不禁長歎一聲，眼神中儘是滄桑之意……
“如此說來，竟是那顆藥丸救了哥哥一命，讓你死裡逃生，躲過此劫。”
晁蓋微微點頭。
“正是，若非如此，我晁蓋如今怕是早已淪為孤魂野鬼，又怎能與兄弟再度相見。”
秦明撓撓頭，記臉儘是疑惑之色。
“那……究竟是何人救了哥哥？還有那棺木蓋，顯然是在釘蓋子時有意為之，並未釘牢，否則以哥哥當時的情形，絕無可能逃脫。”
晁蓋點點頭，沉思道！
“此問題我一直苦思不得其解，不過事情終有真相大白之日……說起來，我還真得好好感謝這人，救命之恩，永世難忘啊。”
秦明點點頭！
“不錯，隻要能活下來，比什麼都強，那哥哥，你這臉……”
秦明看著晁蓋的臉，痛惜地說道！
“我想是我當時中毒太深，又服下那顆藥丸，l內產生反應，致使我的容貌、聲音發生變化，不過好在大難不死，一副臭皮囊而已，不值一提。”
晁蓋繼續說道！
“我幸得高人垂憐，傾囊相授武藝，又將畢生積蓄我，這座落霞山莊便是他老人家一生的心血，可說，老人家對我有再生之德，猶如我再生父母。”
“隻可惜，老人家去年身患重病，藥石無靈……”
說到此處，晁蓋麵上儘是悲愴之色，歎息不止。
“兄長無需悲痛，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切莫一直縈於心頭”。
“是啊，生老病死皆是命，天道輪迴不由人啊……”
秦明不解地問道！
“哥哥，你重獲新生，此乃天大的喜事，怎麼不去與公明哥哥和其他兄弟相見，為何獨見我一人？”
晁蓋麵色凝重起來，冷聲道！
“兄弟啊，這就是我今天要單獨見你的目的，待為兄與你慢慢說來。”。
“噢，小弟洗耳恭聽。”
晁蓋看向秦明，反問道！
“兄弟，如今那宋公明可還是一心想要招安？”
秦明一愣，冇想到晁蓋會問出這樣的話。
“公明哥哥整日把招安大計放在嘴上，可以說是廢寢忘食，費儘心思地想要促成此事，說是為兄弟們著想，給兄弟們一個前程…………”
晁蓋一陣大笑…………
“可笑啊可笑，這宋江真是記口假仁假義，信口雌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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