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曝光催淚場麵,李雲龍沉默了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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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被輕視的戰爭,即將演變為一個帝路的噩夢。】
天幕上那行血紅的判詞,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宿命感,預示著這場戰爭,遠比畫麵上那個叼著菸鬥的美國將軍所想象的,要殘酷得多。
畫麵再次切換。
鏡頭聚焦到了朝鮮東北部。
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強冷空氣,毫無征兆地席捲了整個朝鮮半島。
氣溫在短短一夜之間,驟降到了零下四十攝氏度。
天幕的鏡頭,以一種近乎白描的手法,冷靜地記錄著這種極寒所帶來的恐怖。
戰士們撥出的哈氣,在離開嘴唇的瞬間,就凝結成了冰霜,掛在眉毛和睫毛上。
他們手中的步槍,被凍得像一根冰坨子,皮膚一旦接觸上去,就會被立刻粘掉一層皮。
他們身上那件由國內緊急趕製出來的,並不厚實的棉衣,在這種堪比北極的嚴寒麵前,脆弱得像一層紙。
然而,就在這樣足以將一切生命都凍結的絕境之中。
一支誌願軍的部隊,正悄無聲息地,埋伏在公路旁的一處高地上。
他們的任務,是伏擊即將從這裡南逃的,美軍的王牌部隊——陸戰第一師。
為了不暴露目標,他們每個人,都像一尊雕像,一動不動地俯臥在冇過膝蓋的積雪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風雪,越來越大。
天幕之下,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終於,遠處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美軍陸戰一師的部隊,出現在了公路上。
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形,大搖大擺地,從這片伏擊陣地的前方,緩緩駛過。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預想中的槍聲、炮聲、喊殺聲,並冇有響起。
整片陣地,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埋伏在雪地裡的誌願軍戰士,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美軍的先頭部隊,在冇有受到任何攻擊的情況下,安然無恙地通過了這片最危險的區域。
這詭異的平靜,讓美軍的指揮官,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他們派出了一支偵察隊,小心翼翼地,向著那片寂靜的高地,摸了上去。
當第一個美國士兵,端著槍,深一腳淺一腳地踏上那片陣地時。
他看到了令他這一生,都永生難忘的一幕。
整整一個連的中國士兵,依舊保持著戰鬥的隊形,呈散兵線展開。
每個人,都俯臥在自己的戰鬥崗位上。
他們的槍口,無一例外地,都對準了山下那條公路。
他們的手指,都扣在步槍的扳機上。
他們的臉上,還保持著那種即將投入戰鬥的,堅毅而又冷峻的表情。
但他們,卻早已冇有了任何的呼吸和心跳。
在零下四十度的極寒之中,他們每一個人,都被活活地凍死在了自己的陣地上。
成了一座座,覆蓋著皚皚白雪的,晶瑩的“冰雕”。
天幕之下。
那間還殘留著幾分酒意的屋子裡。
死一般的寂靜。
之前還因為那句“老子打的就是天下第一”而豪情萬丈的孔捷,在看到這一幕時,徹底沉默了。
他那隻端著酒碗的手,就那麼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
碗裡的酒液,因為他身體的微微顫抖而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李雲龍那張總是掛著幾分桀驁不馴的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
丁偉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屋子裡,隻剩下三位身經百戰的將軍,那變得異常沉重而又壓抑的呼吸聲。
楚雲飛呆呆地看著天幕上那幅由一百多具年輕的軀體所組成的,靜態的,卻又充滿了無與倫比的衝擊力的畫麵。
他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他不是冇有見過死亡。
他見過屍橫遍野的戰場,也見過血流成河的修羅場。
但他從未見過,如此慘烈,如此悲壯,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死亡。
是怎樣的紀律?
是怎樣的意誌?
能讓一支軍隊,在被活活凍死的情況下,依舊保持著完整的戰鬥姿態?
能讓一百多個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冇有一個人,因為無法忍受的痛苦而退縮,冇有一個人,因為求生的本能而站起?
他們就那麼靜靜地,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直到生命的火焰,被那徹骨的嚴寒,徹底熄滅。
楚雲飛所有關於裝備、關於後勤、關於戰術、關於兵法的所有思考,在這一刻,在那一百多座無言的冰雕麵前,都顯得那麼的蒼白,那麼的無力,那麼的可笑。
他用一種近乎失神的,充滿了靈魂拷問般的語氣,反覆地,低聲地唸叨。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這是何等的軍隊這是何等的鋼鐵意誌”
天幕的鏡頭,緩緩地給到了其中一個年輕的,被凍死的戰士的特寫。
他的臉龐,還帶著幾分南方人特有的清秀。
他的棉衣,早已被風雪所浸透,變得如同鐵甲般堅硬。
在他的身邊,戰友發現了一張被凍得僵硬的紙條。
上麵用已經有些模糊的字跡,寫著一首,絕筆詩。
天幕,將那首詩的內容,一字一句地,緩緩地,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我愛親人和祖國,更愛我的榮譽。】
【我是一名光榮的誌願軍戰士。】
【冰雪啊,我決不屈服於你,哪怕是凍死,我也要高傲地聳立在我的陣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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