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曝光催淚場麵,李雲龍沉默了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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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絕路,兩個方向。對敵人而言,是死路;對自己而言,是生路。】
天幕上的字,帶著一種冰冷的,不容辯駁的哲理。
畫麵,再次回到了狼牙山那險峻的山路上。
隨著一聲巨響,上山的那條狹窄小路,被徹底炸燬。
滾落的山石,堵住了唯一的通道。
七連的戰士們,將自己,徹底地,鎖死在了這座絕峰之上。
日軍的大部隊,被引來了。
他們看著那被炸燬的山路,又看了看山頂上,那若隱若現的,八路軍的身影,指揮官發出了一聲獰笑。
在他看來,這群被圍困的八路,已經是甕中之鱉。
進攻,開始了。
數以百計的日軍,如同潮水般,從山的另一側,向著山頂,發起了衝鋒。
然而,七連的戰士們,早已利用這險峻的地形,構築了數道簡易的防線。
天幕的鏡頭,冇有去刻意渲染戰鬥的激烈。
它隻是用一種近乎白描的,客觀的視角,記錄著。
它記錄著,一個叫葛振林的戰士,如何沉著地,將槍口,瞄準一個正在攀爬的日軍伍長,在對方即將爬上平台的那一刻,才扣動扳機。
他打一槍,就立刻換一個位置,絕不貪功。
它記錄著,一個叫胡德林的戰士,如何小心翼翼地,節省著每一顆手榴彈。他總是等到手榴彈的引信,快要燒到儘頭,才奮力扔出,讓它在敵人最密集的地方,淩空爆炸。
它記錄著,連長黃壽發,如何嘶啞著嗓子,指揮著戰士們,交替掩護,節節抗擊,將日軍的數次進攻,都打了下去。
他們打得很聰明。
他們打得很頑強。
他們也打得,很珍惜。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每一顆子彈,每一顆手榴彈,都是從牙縫裡省下來的。
打一顆,就少一顆。
時間,在煎熬中,一點一點地流逝。
一天一夜,過去了。
山坡上,已經鋪滿了日軍的屍體。
而七連的陣地上,槍聲,也變得越來越稀疏。
終於,在一個清晨。
班長馬寶玉,打出了最後一顆子彈。
他拉了一下槍栓。
槍膛裡,發出了一聲空洞的,“哢嗒”的聲響。
他愣了一下。
然後,他默默地,將那把已經打空了子彈的三八大蓋,扔到了一旁。
他彎下腰,從地上,搬起了一塊人頭大小的,棱角分明的石頭。
他掂了掂。
分量,還挺沉。
這,就是他們最後的武器。
天幕之下。
獨立團的院子裡。
李雲龍,煩躁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冇有再喝酒。
他隻是,在院子裡,來來回回地,踱著步。
他的嘴裡,罵罵咧咧。
“他孃的,怎麼不留一顆給自己!”
“留一顆子彈啊!蠢貨!”
他不是在罵彆人,他是在罵自己。
因為他知道,作為一個老兵,在陷入彈儘糧絕的絕境時,最後一顆子彈,應該留給誰。
那是一種,屬於軍人的,最後的尊嚴。
趙剛走到他身邊,冇有說話,隻是將一碗熱水,遞到了他的手裡。
“老李,對他們來說,有些東西,比命更重要。”
趙剛的聲音很輕。
“他們多堅持一分鐘,主力部隊和鄉親們,就多一分安全。”
“投降,或是自儘,都意味著,任務的徹底失敗。”
李雲龍端著那碗熱水,冇有喝,手,卻在微微顫抖。
3-5-8團陣地。
楚雲飛,一直站在他的指揮所裡,像一尊雕像。
他靜靜地,看著天幕上發生的一切。
當他看到,那些八路軍士兵,開始用石頭作為武器時。
他緩緩地,轉過身,對著身旁的方立功,開口。
他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探討一個純粹的,學術性的問題。
“立功兄,你看。”
“他們,彈藥告罄,地形被圍,已無任何突圍,或堅守的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按照《日內瓦公約》之規定,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是軍人,保護自己生命的,合法權利。”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
“可他們,為什麼,不選擇投降?”
方立功,被問住了。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啊,為什麼?
天幕之上,畫麵,似乎也在回答楚雲飛的這個問題。
五名戰士,將所有能找到的石頭,都搬到了懸崖邊。
當新一輪的日軍,再次呐喊著衝上來時。
他們冇有再用槍。
他們隻是,將一塊塊沉重的石頭,奮力地,推下山崖。
石塊,夾雜著碎石與泥土,呼嘯著,翻滾著,砸向那些正在向上攀爬的日軍。
慘叫聲,骨骼碎裂聲,墜落懸崖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這是一種,最原始,最野蠻,也最悲壯的戰鬥方式。
山頂上,一個日軍指揮官,看著這慘烈的一幕,似乎也於心不忍。
他讓人拿來了鐵皮喇叭。
他對著山頂,用生硬的中文,高聲喊話。
“上麵的中**人聽著!”
“你們的抵抗,是毫無意義的!”
“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我們大日本皇軍,保證優待俘虜!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喊話聲,在山穀間迴盪。
山頂上,那五個渾身是血,疲憊不堪的戰士,聽到了。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
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
那笑容裡,冇有憤怒,冇有仇恨。
隻有一種,最純粹的,最不加掩飾的,輕蔑。
天幕之上,一行字幕,緩緩浮現。
【有些對話,從一開始,就不在一個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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