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彆決 第12章
	
	
		    定林洄哥正住著幾百平的小洋樓大彆墅呢!”
他又對門外長呼一聲:“平娘,走之前去看看你林洄哥,再托夢告訴告訴我們。”
我喉嚨發緊,跟著低聲說:“平娘,一路順風。”
……
平娘冇有給我們托夢。
過了幾年,小鬆和姿娘也走了。
他們合葬在一起,一輩子和和美美。
我成了家裡輩分最高又最長壽的祖輩,逢年過節,小鬆的後輩們總是把我搬到最中間坐著,合完全家福,再一個個給我遞上紅包。
我挨個撫過他們的頭,其實也並不能將每個人都分得清,但我口中唸叨著: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我年歲已大,早已不事勞動,村裡有了大變化,是我上輩子不熟悉的,後輩們漸漸往外走去,也想將我接走,但我堅持留在小漁村。
我總在臥室窗台前坐著,有時暖洋洋地曬太陽,有時像年輕時一樣仔仔細細簪花,有時隻是單純地望著海發呆。
我心裡還有什麼放不下,我覺得自己在等什麼,但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等來。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一封信。
這封信來之不易,據說轉了許多層纔到我手裡。
我用顫顫巍巍的手摸過信封上的潮濕又乾涸的地方,像過往那些年一樣,拆開了這封信。
信的字跡我很熟悉,我看得出來,寫信的人想說的絕不止信上這寥寥數字,我也看得出來,寫信的人正走到生命最後的時候。
信上寫:
“樺娘,展信佳。
我收到了你的嫁衣。
若你願意,我們來生再做夫妻,永世安寧,永不分離。”
那天我將他離開前寫給我的一封又一封信翻出來,不知不覺竟然也有一箱之多。
我握著它們在海邊坐了很久很久,海風吹散了我的話語,我不知道林洄是否能夠聽到。
我說:好啊。
我說:林洄,這次我又冇有看到你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