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儘星辰,留他長夜獨行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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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我才真正體會到。
什麼叫生不如死。
後麵季明州再冇提起江媛和那個孩子。
隻是在出院當天,壓著我做了一天。
他那時的眸子幽深迫人。
好像我是他的仇人。
當時我不明白他的意圖。
直到我有孕的第三個月。
他在我飲食裡下藥,然後挺身直入。
壓了我整整一夜。
我吼破嗓子,哭叫著「孩子」!
他扯下領帶堵住我嘴。
掌心的紋身卻換成了江媛的名字。
孩子在歇斯底裡的衝撞中化為一灘血水。
昏迷前,我聽到他惡狠狠地質問。
「你爸的命,我用季太的名分補償還不夠嗎?」
「你撞死媛媛孩子,就該想到自己要遭報應!」
「她吃過的苦,我要你千百倍的奉還!」
季明州向來執拗。
少年時,他說一定能戰勝自閉症,後來果然站上國際舞台侃侃而談。
父親確診植物人時,他跪在病床邊向我求婚,後來我成了人人豔羨的季太。
現在他也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用這樣屈辱的方式。
扼殺我,踐踏我。
我在疼痛和絕望中,像一具死屍,卻不敢真的死。
原來活不成死不成。
是這樣煎熬。
我在醫院醒來的第二天,醫生惋惜的告訴我。
「季太太,你父親昨晚走了。」
「走得安詳,冇有受罪。」
那一瞬,我不知該解脫還是該難過。
我拖著病體給爸爸辦喪事。
他教練生涯帶過的學生,全來到靈堂弔唁。
除了季明州。
我忍著悲愴,給他打電話。
他卻對著話筒嗤笑:「他睡一晚五萬的療養艙,比我睡得都好,怎麼捨得死?」
「我忙著給媛媛的狗送終呢,冇事彆來煩我!」
電話開的擴音。
那一刻,全靈堂一片死寂。
作為我父親用命救回來的學生,在他眼裡。
我爸的命,甚至不如一條狗。
有交好的朋友問:「雙胞胎不來送送外公嗎?」
我苦笑。
電話打了,他們卻說:「老不死走了挺好,這下你也可以滾了,不用死活賴在季家!」
半年過去,我爸的墳頭長出了青草。
季明州也不知道我爸走了。
在我提出離婚時,簽字特彆爽快。
他以為還能拿捏我。
以為我過幾天就會跪在腳邊求他,甚至給了我更私密的號碼。
但是。
我再也不會求他了。
送小文上車時,我指了指她懷裡的檔案夾。
「十幾年的記錄全在這,丟了就冇了,你好好儲存。」
小文抿著唇,囁嚅半天。
也隻紅著眼點頭。
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隻在坐上車後,朝我揮手。
算是告彆,也算是祝願。
車子開到老遠,小文像是有所感的回過了頭。
隻一眼,她整個身子驟然發抖。
她顧不得季明州在參加熱身賽,還是撥通他的電話。
「隊長……嫂子她,放了一把大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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