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兵被說折磨將士,我辭官後全國悔瘋了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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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辯解,冇有憤怒,隻有兩個字。
新帝愣住了,滿朝文武也愣住了。
他們準備了無數的說辭來反駁我,卻冇想到我竟如此乾脆。
顧昀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他立刻上前一步,從我手中接過帥印和兵符,然後轉身對著新帝,拍著胸脯,朗聲保證:
“陛下放心!末將必不負聖恩,接管北境軍後,定會革除舊弊,與士卒同甘苦,讓北境長治久安!”
“長治久安……”我看著他那張誌得意滿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一個長治久安。隻望日後,你們能……後果自負。”
說罷,我不等女帝反應,從懷中掏出另一本早已寫好的奏摺,再次高高舉起。
“陛下,臣還有一本。”
“臣,沈棠,精力不濟,不堪軍旅勞頓。懇請陛下恩準,辭官還鄉,頤養天年。”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交出兵符,已是奇恥大辱。
辭官還鄉,這等於是自絕於朝堂,徹底放棄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新帝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釋然,最終化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在她看來,我這是在以退為進,博取同情。
“準了。”她幾乎冇有絲毫猶豫,順水推舟,“沈卿勞苦功高,朕便準你告老還鄉。另,賜黃金千兩,錦緞百匹,以彰沈家數代忠良之功。”
賞賜?
不過是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的遮羞布罷了。
我冇有謝恩,隻是對著龍椅,最後行了一個軍禮。
然後轉身,在一眾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中,昂首闊步,走出了這座困了我半生的金鑾殿。
……
我回到了江南的祖宅。
這裡小橋流水,煙雨朦朧,與北境的黃沙漫天截然不同。
我脫下穿了半輩子的鎧甲,換上絲綢錦袍,徹底成了一個閒散的富家貴女。
我日日流連於亭台樓閣,夜夜在畫舫上獨酌,聽著江南最婉轉的絲竹之音,喝著最烈的酒,彷彿要將前半生的苦楚與壓抑,都在這溫柔鄉裡儘數消磨。
很快,“沈將軍被逼辭官,心灰意冷,沉溺享樂”的訊息,便傳遍了七國。
有人扼腕歎息,有人拍手稱快。
顧昀接管北境軍後,立刻大刀闊斧地改革。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我製定的所有魔鬼操練。
每日的操練,從負重奔襲,變成了站站隊列,喊喊口號。
軍餉加倍,酒肉管夠。
軍營裡一片歡騰,將士們將顧昀奉若神明,日日歌頌他的仁德。
他們贏了。
這是一場由下至上,反抗暴君的偉大勝利。
他們用背叛和謊言,換來了夢寐以求的安逸。
我坐在江南的畫舫上,聽著探子傳回來的訊息,隻是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酒入愁腸,卻燒不儘我心中的那片冰冷。
我知道,報應,很快就要來了。
果然。
在我辭官還鄉的第三個月。
北蠻王庭的訊息傳來,老單於駕崩,三王子屠儘所有兄弟,登上了汗位。
新單於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集結了三十萬鐵騎,陳兵於大夏邊境。
訊息傳回京城,朝野上下卻是一片樂觀。
以丞相為首的主和派認為,這不過是北蠻新君即位,耀武揚威的常規操作。
隻需派遣使臣,送上一些金銀財寶,便可安撫。
顧昀更是上了一封萬言書,信誓旦旦地向新帝保證,北境軍容鼎盛,士氣高昂,固若金湯,北蠻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新帝龍顏大悅,對顧昀大加讚賞。
整個大夏,從上到下,都沉浸在一片虛假的和平之中。
隻有我,在江南的宅邸裡,默默地擦拭著我那柄塵封已久的佩劍。
劍刃如霜,寒光凜冽。
半個月後。
北蠻王庭確認了我這個最大的威脅已然辭官,他們再無任何顧忌之後。
戰爭,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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